晚饭后,瓜棚豆架(确切地说,今年我家瓜无棚豆无架,全是就地插的),泡上一大壶酽茶,一家人分据几把破藤椅,乘凉闲话,直聊到星稀斗横风轻露重,然后贸贸然踱到屋里倒头便睡——这是一天里最快活的一段时间。儿时英文作文教师喜欢出的作文题目之一,便是“我的暑假是怎样过的”。记得当时抓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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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开有谢 冬行春令实是不祥
时间走得很均匀,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宴会中总是有人簇拥着你登上座,你自然明白这是离入祠堂之日已不太远。上下台阶的时候常有人在你肘腋处狠狠地搀扶一把,这是提醒你,你已到达了杖乡杖国的高龄,怕你一跤跌下去,摔成好几截。黄口小儿一晃的工夫就蹿高好多,在你眼前跌跌...
被窝暖暖的 人儿远远的
曾文正公说:“作人从早起起。”因为这是每人每日所做的第一件事。这一桩事若办不到,其余的也就可想。记得从前俞平伯先生有两行名诗:“被窝暖暖的,人儿远远的。”在这“暖暖……远远……”的情形之下,毅然决然地从被窝里窜出来,尤其是在北方那样寒冷的天气,实在是...
梁实秋:过年要在家乡才有味道
过年须要在家乡里才有味道。羁旅凄凉,到了年下只有长吁短叹的份儿,还能有半点欢乐的心情?而所谓家,至少要有老小二代,若是上无双亲,下无儿女,剩下伉俪一对,大眼瞪小眼,相敬如宾,还能制造什么过年的气氛?北平远在天边,徒萦梦想,童时过年风景,尚可回忆一二。祭灶过后,年关在迩。家家...
我小时候并不喜欢过年
我小时候并不特别喜欢过年,除夕要守岁,不过十二点不能睡觉,这对于一个习于早睡的孩子是一种煎熬。前庭后院挂满了灯笼,又是宫灯,又是纱灯,烛光辉煌,地上铺了芝麻秸儿,踩上去咯咯吱吱响,这一切当然有趣,可是寒风凛冽,吹得小脸儿通红,也就很不舒服。炕桌上呼卢喝雉(注:泛指赌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