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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老公整回家半扇大肥猪,说是纯粹农家吃粮食的溜达猪。我发扬大厨风范,使出‌‌“庖丁解牛‌‌”的功夫,担当起主力,全家也总动员,一会儿工夫半扇猪就被一袋袋地规整到冰柜里,留下了排骨若干,还有一块儿猪肝。赶紧翻菜谱,做一个自己最喜欢吃的熘肝尖。

说起猪肝,小时候有个玩伴,一天出来玩儿时,她手里攥着块儿酱猪肝,一边玩儿一边吃,看她吃得那个香啊……打那之后,我突然对猪肝有了强烈的好感,长大后每次吃猪肝,玩伴当年吃猪肝的情景还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至于我印象中最好吃的熘肝尖,当属上大学时学校隔壁的‌‌“小黑店‌‌”里做的拿手菜。

我上大学的时候,学校周围不像现在这么繁华,而且那时候大连的餐饮业也不发达,学校周围没几家像样的餐馆,在学校后面的胡同里,有个没招牌没名称没执照的三无餐馆,几间平房里摆着简单的桌椅,一对中年夫妻经营着,我们都管这餐馆叫‌‌“小黑店‌‌”。

‌‌“小黑店‌‌”有着学校食堂没有的美味,譬如新鲜出炉的各式单锅小炒以及红油水煮肉等华丽的菜肴,所以,那时候聚众去‌‌“小黑店‌‌”吃一顿是件隆重而奢侈的事情。每当哪个家伙手头宽裕了,同学们便聚众到‌‌“小黑店‌‌”暴撮一顿改善生活。

大学临毕业的一段时间,我们一帮同学的午饭几乎天天都在‌‌“小黑店‌‌”解决,木须肉、宫保鸡丁、醋熘土豆丝、水煮肉是常点的菜,至于熘肝尖,那是必点的,‌‌“小黑店‌‌”做出的这道菜完全当得起咸软鲜嫩、脆爽滑香八字评语。

我在外吃饭很少点猪肝,所以这辈子在餐馆吃的猪肝几乎都集中在大学时间,以至于现在一说到熘肝尖,总会生出一些温暖的、感怀的、和猪肝无关的情愫出来。

我有个同学,被大家公认为吃货,因为他的所有记忆都和吃有关,听他讲述一段尘封的记忆,一开始如文艺片般抒情,带着被稀释了饱和度的色调,但最后,总会落实到浓油赤酱、烟熏火燎的吃喝上。他的回忆片段也因吃喝得以串联成完整的记忆:童年他总想爬到院里的水缸上,只因那样可以看见对面的烧鸡店;想起父亲带着他去公园摸鱼是因为后来在路边小饭馆的一顿鱼香肉丝……

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吃货呢,记忆里美食无数,这些美食穿起那些故事,连接成我完整的人生。

 

 

到食堂打饭,请远离美女

中学的时候,很羡慕在学校食堂吃饭的同学,可以自由选择吃什么或不吃什么,虽然后来回想起来,他们吃的实在非常糟糕:基本是冬瓜煮冬瓜,或者萝卜炖萝卜如此类推。倒上酱油打上芡糊糊的,一大勺泼到饭面上,也能呼噜呼噜地把饭吃完。

大学时,离开了家里的管教,终于过上了拥有饭食选择权的日子。我是无肉不欢的人,喜欢吃猪头肉,当时为攒钱买电脑,一份4块钱都舍不得,偶尔买点解解馋,还盼着大师傅大慈大悲,尽量多给一些。一天排队买猪头肉,前面是一位漂亮警花,虽算不上天姿国色,但洁白的肤色、水灵灵的眼睛、英姿飒爽的短发、彰显气质的警服,走哪都会吸引眼球。警花拿出2块钱饭票,说买半份猪头肉,大师傅二话没说,盛了满满一勺,放到警花饭盒内,全过程动作娴熟一气呵成,眼睛根本没离开警花的脸。

意外的不仅是我,还有警花,她嫣然一笑——结果大师傅又加了半勺!我趁着大师傅灿烂的笑容还没消失,赶忙说:‌‌“给我来一份。‌‌”我把‌‌“一‌‌”说得特别重,以示强调。大师傅二话没说,满满地盛了一勺,然后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晃来晃去,直到把精华都从勺子中晃出来,当地一声,把半勺葱花和猪头肉的混合体倒给我。他看我一脸的疑惑,呵呵一笑,给我补充了半勺酱油。从此得出结论:要想菜量不出现落差,就别让大师傅的心情出现落差——在食堂打饭离美女远点。

说起学校食堂的菜,多半有些肉。如芸豆烧肉、黄瓜肉片之类。菜一端上,表面一层肉,有肥有瘦,偶尔还有排骨,十分诱人。如果你点这道菜,大师傅一勺子下去后,就开始颠他手中的勺子,你再看他勺中的菜,落下的基本是肉,留下的基本是菜!即便用筷子夹也未必如此精准。大师傅能充分发挥表面一层肉的作用,直到将那道菜卖完。所以说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那层肉相当于包装,肉都给你了后面的菜卖给谁

其实读书时大家集体声讨学校食堂的不如意,出了校门才知道大学食堂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食堂。这个论调适用于全天下所有的学生,尽管大家院校不同,对大学食堂的感悟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