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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又来一哥们,给我私信的第一句话就是别帮他!是骗子!我都没反应过来是啥情况,原来新来的这位之前也给要自杀的哥们转过钱,但无意中在别人的评论区发现这骗子天天声称自己过生日没饭吃活不下去了,骗了好多人给他转账,发现破绽的这位就盯着骗子的关注和粉丝看,只要骗子关注了谁,谁就可能刚和骗子互动并转了钱,我就是最新的一位。

我看完以后就很沮丧,这种当我也不是第一次上了,每次看见别人说自己有难处,我第一反应都是相信对方,然后连着好几次都在事后得知自己被骗。

我想起前段时间,项飙老师有篇访谈,大意是说现在很多年轻人深陷痛苦,以至于接二连三地自杀,有些学校甚至为了防止学生跳楼,把学校装修的犹如监狱一样,关于这类层出不穷的悲剧,项老师作为人类学家给出了自己的解读,但在网上莫名其妙地招来好些人的谩骂,有骂项老师胡说八道的,有骂他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还有一些人骂的让我莫名其妙,说专家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说的晦涩难懂,不是装逼是什么?

我就奇怪,看到那么多年轻学生自杀,项老师对此表示关切,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你甭管这观点是否正确全面,是否晦涩难懂,但至少项老师的出发点是真诚善良的,他在乎别人的生命,他想要帮助那些年轻人,就算他的表达晦涩甚至错误,这又有什么可攻击的呢?

这两件事因为过于典型,所以给我留下了很深印象,当你得知有人试图自杀时,如果你伸出援手,那你就可能被骗,如果你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出发给出建议,那你就会被围攻,关心别人的生死,这已经是最低程度的共情了,但流露出这么一点点最基本的真诚善意,在今天的网上都未必有好果子吃。

我不知道项老师平时上不上网,如果他发现自己的好心招来这么多谩骂,不知道他以后是否还会公开表达观点,就算他从此沉默,我也能理解,毕竟,很多真诚善良的人都已经这么做了。

轻松看懂网络时代新名词

又是涨知识的一天!学无止境啊!

01.打工叫:打螺丝02.发财叫:泼天富贵03.偷懒叫:摸鱼04.有钱叫:财富自由05.围观叫:吃瓜06.无奈叫:芭比 Q 了07.漂亮叫:养眼08.搞笑叫:笑不活了09.流氓叫:渣男10.不努力叫:摆烂11.光棍叫:单身狗12.不上进叫:佛系13.花痴叫:恋爱脑14.奇怪叫:离了个大谱15.很棒叫: yyds16.录取叫:上岸17.隐私叫:边界感18.不知所措叫:我懵了19.真的假的叫:尊嘟假嘟20.傍大款叫:向上社交21.分手叫:及时止损22.啃老叫:全职儿女23.油盐不进叫:内核稳定24.缺心眼叫:钝感艺术25.生闷气叫:情绪内耗26.性格内向叫:社交恐惧27.洋气不洋气叫: city 不 city28.炫耀叫:凡尔赛29.竞争叫:内卷30.喜欢叫:磕到了31.伙伴叫:搭子32.深情叫:舔狗33.上班叫:搬砖34.裁员叫:优化35.春游叫:研学36.换个工作叫:换个赛道37.吹牛逼叫:号召力强38.外向叫:社牛39.厉害叫:绝绝子40.出风头叫:显眼包

用户的需求有很多层。这也是现实世界迷人的地方:现实世界是可以分层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从我们家顺着大望路往北走,经过的就是现实世界的多样性和现实世界的丰富性。我们家旁边的住宅区有空军的家属院、有《人民日报》正在盖的看上去很不错的家属楼,附近基本是房价在8 万到10 万出头的小区,典型的中产阶层社区。围绕着它,有它的商业业态,来满足这些人的生活。比如荣小馆、绿叶子超市、711 便利店、盒马,附近还有大型商场合生汇。

往北走,经过一道铁路桥,这条铁路把CBD 和双井分开。铁路桥下面,也是从疫情期间开始,出现了一些阿姨,拿一个开水壶,一条凳子,然后在路边摆摊给人理发。我经常能看到,有外卖小哥或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电动车的大哥,停下来在路边理发。

继续往前走,快到跟通惠河北路交界的光辉桥,路边在傍晚的时候,会有蹬着三轮车出来摆路边摊的,卖烤冷面、烤鱿鱼、炒河粉……过了桥,就是SOHO 现代城,很多小公司会选择在这里办公,因为这里是CBD 等找到的房租最低的办公楼和商业地产之一。

再往北到大望桥附近,就能看到GUCCI、Prada、苹果等的店面。这里是SKP,2021 和2022 年单年销售额超过230 亿,连续四年是全国第一的商场。旁边的华贸中心写字楼,红杉、特斯拉等公司都在这里办公,还有万豪和丽思卡尔顿。

这一条路上,就已经有了好几种用户的需求,和满足用户需求的场景。街头露天的理发摊儿、像我这样的中产生活的社区、创业公司的聚集地、奢侈品消费场景、顶级的跨国公司和金融机构的办公室。

其实现实世界、物理世界或者说多维世界这种丰富性一直是存在的。大家很和谐地生活在一起,随时穿越。这是之前我自夸地中国大城市优于世界上很多大城市的地方,我们没有物理隔绝,转个弯就能遇到完全不同的人。

当然其中的关键在于上升通道。不同的分层之间要存在上升通道。如果上升通道顺畅,那就是一个理想的状态。上升通道不顺畅,我们叫阶层固化。

其实通过提供分层的、差异化的、丰富性的产品和服务,去满足分层的、差异化的、丰富性的用户需求,我觉得是一直存在的。我做过媒体。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提供的就是分层的内容服务,它们偏精英化,读者小众;纽约邮报这样的大众报纸,读者量就大多了。报业大战的时候,纽约时报被称为是grey lady,灰夫人,代表枯燥无味;对应的就是大受欢迎的黄色小报,比如太阳报、世界报。

他们的读者有着数量级上的差异,有重合但更多是不同。对应的,他们的广告客户也不同。你觉得你是受人尊重的品牌,就很难接受自己的广告和凶杀案与八卦新闻出现在一起;但是各种日常生活的分类广告,却很适合大众化的报纸。

互联网很神奇,互联网对内容的分发和生成,已经迭代了很多次。我们先不说内容生产,单纯就内容分发,已经经过了门户、搜索、关注和推荐,这四次迭代。但是很奇怪的是,互联网没有能够像现实世界一样,提供出那么丰富的满足用户需求的差异化的、分层的产品和服务。

很多人、很多公司在面对不断更新迭代的互联网时,不知所措,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打个比方,经常有人把直播比作是天桥卖艺,‌‌“现场抠饼、就地拿人‌‌”。天桥卖艺当然有天桥卖艺的用户需求和商业生态,但是当互联网上只剩下了天桥卖艺时,很多原来只是在恒隆广场和SKP 开店的品牌就有点迷惘了。当年快手横空出世,北上广深的都市白领惊呼中国原来是这样的;现在这些惊呼的人可能发现,互联网上也差不多只有这样了。

随之而来的第二个感受是:在这个背景下,做品牌的就很尴尬。因为品牌做的就是分层的、差异化的、丰富性的生意。只有白牌或者说通吃的满足基本需求的品牌,才不需要分层,不需要差异化。

上周跟一个朋友聊天。他们是做得很成功的一个新消费品牌。包括他们在内的中国的新消费品牌能够在2021 年之前起来,跟包括小红书在内的互联网平台有很大的关系。对于产品和品牌公司而言,小红书这样的平台,再加上电商渠道,其实相当于是重构了产品怎么抵达用户的方式。营销可以靠新社区和新内容平台;销售可以靠电商平台。跟过去的营销靠电视+平面媒体,销售靠线下商超便利店,有很大不同。

现在的情况不同。2021 年新消费特别热、2022 年到现在特别冷。融资肯定是没得融了,不少机构的消费组,人都走光了。但做消费品,有个好处是,只要你的最小商业化模型是跑通了,不需要融资,你是可以活着的。量入为出即可。只不过先不要去讲增长速度,所以他倒不是很发愁钱的事情。

他最担心的问题是,他不确定,现在还要不要做品牌。我相信这也是很多在做品牌的人内心的一个疑问。

为什么会有这种不确定性?

第一个原因是,今天所有人都在讲价格。拼多多的崛起是最近一段时间最热门的话题。但是拼多多的崛起究竟对于品牌、商家意味着什么,我觉得需要看到更多的事实。然后因为拼多多完全站在消费者一端,去追求更低价的产品。它带来的压力,让其他电商平台也必须得跟进。据说今年双十一淘天集团跟商家开会,‌‌“品牌‌‌”这个词一个字也没有提,不断提的就是价格。

销售渠道这一端在变化。

第二个原因是,他认为,大用户互联网内容平台,无论你叫社区也好,叫社交媒体也好,对品牌的友好度都是在降低的。全网都在微博化、知乎化。微博化或知乎化的核心是,内容越来越强调不同观点之间的抬杠,而不是重视事实层面的展现。最受欢迎的内容,是围绕一个有争议的事实的观点交锋。

品牌的营销渠道也在变化。

所以会出现一个变化,就是品牌开始越来越重视线下。

我之前分享过一个观点,也是跟做线下的人聊过之后得出的,简单总结就是线上已经变成传统行业。因为线上开始体现出几个特点:1. 高度普及,尤其对年轻的移动互联网原生一代;2. 提供的产品和服务缺乏差异化和发现感;3. 线上获客的成本越来越高。

后来我又见了一些做品牌的人,继续听到他们对线下开始重新起来的热情,重要的理由就是,线下能够做到两点:体现品牌的差异化;吸引来自己想要的(分层的)用户。

罗素有一句被人引用的话:需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丰富性正是世界让人又爱又恨,但又乐在其中的地方。所以,真的不希望互联网变得越来越单调。毕竟,每天我们都用那么多时间在上面。

 

 

保护好你的名字

你是xx大学的大学生。

你有一个微博账号,偶尔用来追星,更多时候发发疯,喊两句想把学校炸了。以及,你有时候会分享自己看的文,感叹两句‌‌“啊啊啊好想看xxx被超市啊‌‌”。

前台实名制推出的时候,你特别支持,连发了十几条微博。还难得地和那些心虚的反对派吵架。你觉得有些博主是应该管管了,那些挑逗对立,恰流量饭的坏博主,就应该用这种手段来震慑。哪怕所有人都强实名也没事,反正你就是个小透明,也不说什么坏话,实名就实名呗。

直到有一天,你因为某个cp跟别人在网上争论了一下。你关掉微博就忘了这事儿,而对方却记恨上了你。

通过你的ip,它知道了你在哪个省。通过你平时诉苦说作业太难,它知道了你读的是法学。通过你偶尔发的食堂照片里盘子上的校徽,它知道了你的学校。

本来知道这些没有啥用,但现在它知道了你的真名。

它能够很容易地确认这一点,因为你参加系里评优的公示还挂在学校官网上,百度就能搜到。它甚至知道了你是哪一级的。

它给你的学校举报信箱发了很多邮件,还发去了教育部举报。举报信里罗列了你诋毁学校、阅读传播淫秽色情读物等一系列罪状。

老师当然不会真的当一回事,但还是找你谈了话——学校正在迎接教育部的检查,老是有这种情况也不好,自己个人在社会上的问题,自己解决好。

它还顺藤摸瓜找到了你的小红薯,这也很容易,因为小红薯也实名了,而你的小红薯用户名和微博是同一个。小红薯上有几张你的自拍照。

过了几天,你发现男生们在对你指指点点。一个关系比较好的男生告诉你,你被造了黄谣,给你发了个链接。

你打开,发现是个xxx网站,里面全都是‌‌“xx大学反差婊xxx,人前是女神,人后是母狗‌‌”‌‌“xx大学校花xx,每天被大xx调教到升天‌‌”……

然后你看到了你的名字。关于你的那个页面里,前面是你的照片,后面是一段模糊的、不知道来自哪里的男女交媾视频,女方没有露脸。

尽管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你,但并不妨碍评论区的人对你的长相、学校和‌‌“在床上的浪劲‌‌”品头论足。他们本来就不那么关心黄谣是不是真的,只是‌‌“大学生‌‌”这个背景能带来更多的乐趣和刺激罢了。

这样的文章还不止一篇,你甚至发现,有的文章里带上了你的手机号。你思前想后,发现自己去年上选修课做社会调查,征集受访者的时候,曾经在征集帖子里发了你的姓和电话。你当时觉得没啥,反正你是小透明。

你被大量骚扰电话搞得不胜其烦,你去报警了。

警方说没办法,网站在境外,只能想办法屏蔽,但很难删改,能翻墙的人还是能看。发举报邮件的人用的是邮箱,很难核实到本人。

一个善用搜索的普通人,就可以找到你的很多信息,而你的名字就像是魔法师的真名一样,是你最后的软肋。

所以,保护好你的名字。


@_洛文:感觉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确实蛮惨的,在尝试构建自己的时候忽然面临几年前所未有的摧毁性变动,好不容易熬出头来妄图鲜活地进入世界,却又迎来一场持续不断地社会性的退潮,毕业季的朋友们很难找到工作,仍然在学校的朋友们看向他们只好不断地卷实习卷绩点充实自己的简历。毕业后的朋友们想要换条赛道考编考学却发现大多数同龄人都持续身陷在这里,在工作的岗位上又面对上级越来越严苛的重担和无法达到的绩效要求。回到家里仍然会被父母催促说‌‌“怎么不好好工作‌‌”,‌‌“是不是不能吃苦‌‌”,面对亲戚朋友又是被问‌‌“什么时候结婚‌‌”,‌‌“再不要孩子不行啊‌‌”。想要短暂地逃避现实上网来吐槽和排解却发现网络又要实名制了,只好重新把痛苦咽下去,每一次咽下的痛苦都仿佛在心底创面上撒下的一颗小小的盐粒。

 

 

曹茉是苏州一所小学的五年级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某天,她在教室里听到‌‌‌‌“你个老6,你个老6‌‌‌‌”,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个声音立即反击,‌‌‌‌“你才是个老6呢!‌‌‌‌”她愣了一下,为了弄明白孩子口中的‌‌‌‌“流行语‌‌‌‌”,赶紧上网查了查:原来所谓的‌‌‌‌“老6‌‌‌‌”最初出现在游戏里面,指的是游戏中的自由人,即水平高超,如隐形人一般给人一种出其不意的感觉,后来在现实中变成了‌‌‌‌“喜欢玩阴险手段的人‌‌‌‌”。

‌‌‌‌“班上大概有5到6个孩子,会在作文里用到一些热梗,像‌‌‌‌‘老6’‌‌‌‌‘yyds’等。‌‌‌‌”在深圳某小学担任五年级语文老师的岳亭对南风窗表示。他在课堂上提到李白时,学生们纷纷说,李白是‌‌‌‌“刺客‌‌‌‌”,速度快、攻击强。尽管‌‌‌‌“10后‌‌‌‌”们也会从课本上背诵诗人李白的生平,但在课堂交流场合,他们更愿意用游戏《王者荣耀》中的刺客‌‌‌‌“李白‌‌‌‌”获取表达上的快感。

董宇辉在直播时讲解‌‌‌‌“诗仙‌‌‌‌”李白的人生经历,弹幕却刷起了‌‌‌‌“李白是刺客‌‌‌‌”等游戏话题

‌‌‌‌“不再天真‌‌‌‌”的孩子

在杨桃看来,烂梗让小学生之间的交流不再像以往一样纯粹。她觉得玩梗的同龄人有种‌‌‌‌“幼稚的成熟‌‌‌‌”‌‌‌‌“明明是学生,却说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话‌‌‌‌”。

为何当代小学生呈现出一种令人瞩目的‌‌‌‌“早熟‌‌‌‌”?当我们试图寻找罪魁祸首时,过分发达的互联网,常常作为答案浮出水面。

‌‌‌‌“我们的孩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消息灵通,他们知道长辈知道的一切。当儿童有机会接触到从前密藏的成人信息的果实时,他们已经被逐出儿童这个乐园了。‌‌‌‌”

1982年,针对电视文化对儿童童年的‌‌‌‌“侵蚀‌‌‌‌”,尼尔·波兹曼在著作《童年的消逝》中做出了如上断言。如果将电视的语境置换为由短视频和智能手机主宰的时代,这一论断的正确性显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何当儿童与成人说着同样的话语、做出同样的行为时,我们会感到怪异,认为孩子不再成其为孩子?换言之,我们对于儿童的定位,似乎不仅基于他们有限的生理年龄,更基于他们心智上的‌‌‌‌“无知‌‌‌‌”与‌‌‌‌“纯粹‌‌‌‌”。

对此,波兹曼进行了更加直白的揭示:童年是被发明的、社会文化的产物。

追溯历史,在中世纪时,成人与儿童没有泾渭之分。中世纪的孩子生活在与成人相同的社会范围内,只要一个孩子长到7岁,习得了所有的口头语言,具备与人交往的能力,那么他就能够参与所有成人的活动。孩子们几乎是脱离了需要人照料的婴儿期,就立即投身于职业化的学徒等角色中,社会上也没有学校这样专门安置未成年人的机构。

当我们将小学生间的热梗视作一种‌‌‌‌“社交货币‌‌‌‌”时,便很容易理解他们的玩梗行为。正如成年人流行city walk、追捧洞洞鞋,小学生也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社交‌‌‌‌“硬通货‌‌‌‌”,并以此构成群体内部的认同。

岳亭观察到,当班里的学生大跳‌‌‌‌“电摇‌‌‌‌”、出口成‌‌‌‌“梗‌‌‌‌”时,他们所在乎的是赢得他人的目光,哪怕目光里并非全然是赞赏。‌‌‌‌“这是一种自我满足感,或者说虚荣心的实现。‌‌‌‌”

‌‌‌‌“我儿子其实并不知道‌‌‌‌‘鸡你太美’的来源。我和他讲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只是唱歌像这四个字,但他还是想模仿,觉得能逗笑同学。所以,(这个梗)有些像是孩子们的社交工具。‌‌‌‌”杜岚说。

谁在‌‌‌‌“定制‌‌‌‌”儿童

在朱文洁上传到B站的公开课视频开头,当小学生听到‌‌‌‌“背带裤‌‌‌‌”就发笑时,她问学生,‌‌‌‌“哪里好笑?‌‌‌‌”此时,弹幕上飘过一片成年观众的评论:‌‌‌‌“对不起可是真的很好笑‌‌‌‌”‌‌‌‌“换我我也忍不住‌‌‌‌”。

同一片海域里‌‌‌‌“冲浪‌‌‌‌”、同一个‌‌‌‌“好笑的梗‌‌‌‌”,为何成人能够免于批判地自由表达,孩子却不行?

或者说,当我们认为‌‌‌‌“网梗侵蚀了儿童的纯真‌‌‌‌”时,我们为何假定儿童本应‌‌‌‌“纯真‌‌‌‌”?

循着波兹曼关于童年的定义,我们可以发现,当成人向儿童保持秘密并逐步揭晓时,二者实际上构成了一种信息等级秩序。在这一秩序下,成人代表着权威与控制,儿童则居于更加被动的位置:他们暂时还没有权利,公开表达成人所接触到的那个粗俗、污秽、残酷的世界。

而这一体系的底层逻辑是,儿童尚不具备足够的自制力。

儿童在生理和社会心理层面尚未成熟、有待发展,是现代童年观的基本前提。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学说是让·皮亚杰提出的线性发展理论。在他看来,童年需要经过一步一步的发展,臻至成熟。当儿童通往完满的成人状态,也就完成了思想从简单到复杂、行为从非理性到理性的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