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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密克戎亚型株BA.2

然而,奥密克戎变体的传染性比以前的病毒更强——新的亚变体BA.2导致儿童感染率大大增高。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的一份报告,随着奥密克戎变异毒株导致的感染开始爆发,2021年12月底,17岁以下儿童和青少年的住院率迅速上升。这在尚未符合接种条件的0-4 岁儿童中尤为显著。

英国也报告了类似的发现,2022年2月初的报告指出,在奥密克戎爆发期间,因新冠住院的儿童比例有所增加,尤其是1岁以下的儿童。

尽管绝大多数儿童恢复得很快,但专家们仍对此表示担忧,有迹象表明,新冠长期症状儿童的比例可能在上升。

美国康涅狄格州耶鲁大学纽黑文儿童医院(Yale New Haven Children's Hospital)负责新冠肺炎护理项目的儿科医生卡洛斯·奥利维拉(Carlos Oliveira)说:‌‌“我们发现,被诊断出患有新冠肺炎的儿童数量有所上升…… 例如,在我们医院,本月(1月)确诊为冠状病毒长期症状的儿童和青少年人数已经比夏季人数高出三倍以上。其他国家也出现了类似的趋势。‌‌”

英国国家统计局(ONS)的最新数据证实了这一点,该数据发现,16岁以下儿童中,自我报告的冠状病毒长期症状的人数从2021年10月的7.7 万人增加到2022 年1 月的11.9 万人。

‌‌“长新冠‌‌”儿科中心

为了应对不断增加的患者,英国现在已经建立了15 个专门的儿科中心,为患儿提供新冠长期病症护理,而美国和许多其他国家也在进行类似的投资。洛杉矶儿童医院获得了一笔830万美元(约合620万英镑)的拨款,专门用于研究儿童和年轻人体内的长期冠状病毒症状,这是名为‌‌“康复‌‌”(Recover)的国家计划的一部分,旨在解开围绕新冠后遗症的谜团。

儿童长时间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明显增加,这也成为更多儿童接种疫苗预防该疾病的理由。对成年人的研究表明,新冠疫苗接种率较低与新冠后遗症不严重的假设有关。

然而,尽管英国、美国以及法国和西班牙等许多其他欧洲国家目前都在为5 -11岁的儿童接种疫苗,但用于5岁以下儿童的疫苗仍在等待批准。主要问题仍然是试图弄清楚新冠后遗症在儿童中有多普遍。

伦敦大学学院(UCL)的科学家最近公布了该疾病的首个标准化定义——这些症状会影响儿童的身体、心理或社会活动,并在首次确诊后持续至少12周。希望这将使研究人员更容易研究疾病的过程和各种结果,并准确了解有多少儿童受其影响。

去年9月,伦敦大学学院和英国公共卫生学院的研究人员在今年1月至3月对3065 名11-17 岁的青少年进行了调查,这些人的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

在核酸检测呈阳性15 周后,2%至14%的青少年仍然感到疲劳、呼吸短促和持续头痛,这一比例高于病毒检测呈阴性的对照组。大约在同一时间,以色列卫生部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11.2%的儿童报告了一些长期新冠的症状,其中1.8-4.6%的儿童在6 个月后仍有症状。

儿童长新冠病因成谜

治疗过新冠长期症状的儿科医生认为,真正的发病率在10%左右。然而,其他科学家指出,数据受到一个事实的影响,即在大流行期间,超过一半没有感染新冠的儿童也遭受了头痛、疲劳、睡眠障碍和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许多关于儿童中持续出现新冠长期症状的调查并没有将感染儿童与未感染的对照组进行比较,这可能导致症状流行率过高。

因此,许多科学家认为,仍然需要更严格的研究,以确定新冠的真正风险,特别是在奥密克戎之后。随着更多的儿童接种疫苗,受影响的人数可能会改变。

对于布森索来说,无论新冠在青少年和更年幼的儿童中的真实感染情况如何,感染率高意味着有相当多的人正在遭受痛苦。

他说:‌‌“数十万儿童感染新冠,即使长期病症概率为2%,仍然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

儿童出现长期症状的原因仍然是一个谜。

奥利维拉告诉BBC,在某些情况下,儿童的器官可能会受到新冠病毒的损害。病毒可以侵入心脏或胰腺,造成心包炎或胰腺炎,导致特定器官发炎,也可能会导致呼吸问题和其他长期并发症,但这种情况相对少见。

有一系列理论解释为什么长期病症出现在成年人身上,从休眠病毒的重新激活,到体内残留的病毒碎片,到病毒诱导的自身免疫反应。儿童可能也是如此,但另一种被认为是作用于儿童和成人中的可能机制是,病毒会对循环系统造成损害。

德国德累斯顿工业大学儿科医生雅克布·阿曼(Jakob Armann)说:‌‌“假设主要是讨论目前小血管炎症会导致器官功能障碍。‌‌”他一直在收集血液样本,试图识别出新冠长期病症的可能原因,‌‌“但目前还没有可靠的儿童数据来证明这一点‌‌”。

但奥利维拉不相信儿童长期病症的过程与成人相同。

首先,症状有细微的不同。许多成年人都经历过脑雾和其他神经系统问题,这些症状被认为在某些情况下是由自身抗体的存在引起的,这种抗体会攻击人体自身组织。然而,奥利维拉说,儿童感染新冠肺炎的主要症状往往是疲劳、头痛、头晕、肌肉和关节疼痛。

他说:‌‌“假设自身抗体是导致长期病症的主要原因,则这些自身抗体的产生应该与年龄无关…… 那么,长期以来,新冠流行率在所有年龄段都应该相同。但我们没有看到这一点;儿童的患病率较低。‌‌”

可能的病因线索

相反,奥利维拉指出,一项研究发现,患有新冠长期症状的儿童,他们的血液中往往有一个与肠道渗漏有关的生物标志物,这种消化条件会让肠道中的微生物渗透到血液中。

他认为,虽然新冠主要是一种成年人的呼吸道疾病,但在一定比例的易感儿童中,它可能更多地是一种肠胃问题,病毒颗粒在被重新吸收到血液中并引起问题之前,会寄居在肠道中。

他说:‌‌“我们知道,病毒的DNA可以在儿童和成人的粪便中存在数月之久,所以有一个合理的想法,即由于肠道漏液而再次感染病毒,并引发突然的炎症。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们就可以检测受感染的儿童是否有肠漏,看看我们是否可以预测谁可能有问题,这将是巨大的进展。‌‌”

但就像成年人一样,可能有不止一种解释。布森索目前正在与卡罗林斯卡研究所(Karolinska Institute)合作,观察患有长期症状的儿童是否有明显的基因功能障碍。

俄罗斯莫斯科塞切诺夫大学儿科专家丹尼尔·芒布利特(Daniel Munblit)一直在研究过敏易体质和易感染新冠病毒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在过去的20年里,过敏症背后的主要理论之一是人体白细胞(即Th1 和Th2 细胞)失衡。Th1 细胞作为抵御外来入侵的第一道防线,并对病原体产生炎症反应。Th2 细胞是第二线反应,产生抗体。

在一个运转良好的免疫系统中,这两组细胞一起工作以保持系统平衡。但在一些易感个体中,一个群体变得过于强势,这可能导致对病毒或其他外部刺激的过度反应,导致过敏和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

芒布利特认为,这可能是冠状病毒长期症状的一个可能原因。他说:‌‌“我们发现,有过敏史的儿童更容易长时间感染新冠病毒…… 但在获得更多证据之前,我会谨慎,因为不幸的是,父母往往会夸大报告孩子的过敏性疾病,所以这需要更多的研究。‌‌”

虽然意识到新冠会长期影响儿童,让世界各地的父母感到害怕,但布森索保证,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孩子们几个月内就会康复,这意味着对他们的教育和发展不会受到长期影响。

然而,也有儿童在初次感染后六个多月仍患病的病例。以色列施耐德儿童医疗中心的专家最近报告说,有新冠长期症状的儿童会出现哮喘和听力丧失等慢性问题,还有幼儿因为肌肉疼痛从走路恢复到爬行。

‌‌“到目前为止,我认为三分之二到四分之三的长时间感染儿童在三个月后都可恢复,但也有一部分,大约10-20%的儿童没有自行恢复,‌‌”布森索说,‌‌“我们还不知道这些儿童是否会像我们看到的麻疹或其他病毒感染那样,继续遭受长期后遗症折磨。‌‌”

跟踪调查和疫苗疗法

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启动了一项研究,将对1000 名新冠阳性的儿童和年轻人进行长达三年的跟踪,调查新冠对他们健康和生活质量的长期影响。

医生们还在调查,是否给长期症状的儿童接种疫苗,可以帮助减轻症状,就像在成人那样。

奥利维拉说,这已被证明是一种成功的治疗方法,对一些仍有病毒颗粒残留在身体某处的儿童。

他说:‌‌“我们的想法是,如果那里还有剩余的部分病毒,疫苗可能会清除它们。‌‌”

‌‌“有几个孩子的症状一直挥之不去,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的症状已经完全或部分消失。有一个孩子,他的腹痛持续了几个月,还出现了头痛和发烧等其他症状。接种疫苗后,他们的腹痛和头痛完全消失了,但仍继续发烧。三种症状中的两种消失了,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胜利。‌‌”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减轻问题的方法。一些症状,如晕眩,可以通过药物降低心率来治疗,而奥利维拉则将患有慢性疼痛的儿童介绍给认知行为专家,试图帮助他们找到应对方法。

其他专家希望,对儿童长时间感染新冠病毒越来越多的研究,可以帮助治疗其他的长期并发症。例如,众所周知,呼吸道合胞病毒可导致哮喘,而流感和爱泼斯坦-巴尔病毒也可导致一小部分儿童的慢性疾病。

明尼苏达大学医学院的儿科专家亨利·巴佛(Henry Balfour)认为,所有这些病毒感染后的症状都可能源于基因密码中相似的弱点。

巴佛说:‌‌“我认为所有这些问题都与各种形式的免疫缺陷有关,它们可能在我们的基因中有一个共同的源头,这真的值得研究。‌‌”

最近几个月看到越来越多的政策制定者和医生认真地对待这一问题,让许多父母感到欣慰。萨米·麦克法兰(Sammie McFarland)在15 岁的女儿凯蒂的新冠症状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创建了新冠后遗症儿童之家(Long Covid Kids)。

麦克法兰2021 年接受BBC 采访时表示,当她第一次向护士描述女儿的病情时,她被指责为寻求注意力,而许多其他父母被告知他们孩子有心理问题。

麦克法兰说:‌‌“自从皇家儿科和儿童健康学院发表了一篇文章,向全科医生通报相关症状,并就这是否确实属于疾病展开讨论,这才引起关注。‌‌”

她说:‌‌“还有一种消极意见认为,乐观的态度将治愈新冠长期症状。当然,积极乐观在任何康复过程中都发挥着重要作用,但这并不能治愈受损的器官。‌‌”

布森索说,虽然儿童长期新冠患者比例较低,但人数仍然很大,世界不能忽视他们的困境。

他说:‌‌“我知道这种情况在儿童身上比较少见,但我认为对这么多病人不管不顾是很困难的。‌‌”

‌‌“这开始给国家卫生系统带来问题,因为照顾患有多重合并症的儿童非常复杂和昂贵。我们在过去经历了爱泼斯坦-巴尔病毒和其他病毒长期感染的问题,但现在的主要区别是,成千上万的患者正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

 

 

八个月大的胎儿,心跳已经很明显。2022年1月1日晚上22时,血泊中的母亲应能感知到腹中胎儿停止了悸动。

这一晚的西安零下6度,风干燥而凛烈,这位母亲因核酸证明过了四个小时被阻拦入院,只得坐在院外椅子上苦熬,血顺着椅子和裤子淌了一地,大出血,流产。晚了四个小时的一张纸,让一个小生命没了。

没别的,我只是想重复一下这个大家都知道的故事。我始终认为,重复哀伤的故事能让自己庆幸还苟活着。

或者还有能力去憎恶一些必须憎恶的东西。憎恶所必须憎恶,是目前的我所剩无几还能保持的美德。

我还想重复另一个故事:‌‌“太阳花花花‌‌”的父亲午饭后心绞痛,打了120、110都没用,哀求各种医院都不接收,冷漠而倨傲,因为他们来自中风险地区。老父亲在痛苦中煎熬了八个小时,直至晚上22时多才送进一家医院……可是,人已经走了。

六个月前,我母亲也是因为心梗走的。我知道那种煎熬。

孟子的‌‌“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说的是和人建立相互亲爱的关系。可是我们这个仁义的地方却常常暴露出冷酷鸡贼。黄码如犹太人衣服上的黄色六角星,你黄码你就是坏人。可是按中国古代律法,犯妇怀孕也得等生下小孩才能服刑。《晋书·刑法志》载,毋丘俭因为声讨景帝,其孙媳毋丘芝本应连坐处死,因其已经怀孕,并不执行,最后景帝竟赦免了死刑。战国时李悝在《法经》规定:六十岁以上老人犯罪当从轻处罚。《大明律》规定:七十岁老人犯罪,交赎金后获得赦免。

血泊中的母亲和绞痛至死的父亲有什么罪过,来自中风险地区?核酸证明过期了四个小时?他们真正的罪过,是没能出身于尚朴路23号。

有时候悲剧足够荒诞,就会产生喜剧感。我看到有人竟说其实孕妇也有责任。怪她血量不足吗?为什么不怪胎儿性子太急呢?最新带出的风向是,这是一家股份制私立医院。看,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力量渗透进来害死了孩子。至于那些病人先找了公立医院拒收,防疫期间执行的均是公立化管理原则,这些并不重要。

又曝出一个李姓男子胸痛连找三家公立医院拒收导致死亡了。

别用‌‌“工作作风简单粗暴‌‌”‌‌“一刀切‌‌”来美化这些坏逼,‌‌“一刀切‌‌”正确的打开模式难道不应该是管特么什么中风险地区,医院必须一刀切以拯救生命为最高使命吗?真正的‌‌“工作作风简单粗暴‌‌”,哪怕学学蒙古大夫也好啊:闪开,给老子盆热水,我得先把孩子生下来!

在这个巨大的俑坑里,凡手握权力(哪怕是门卫)的都把自己当衙门,否则把那个孕妇换成市长儿媳、老人换书记老丈人试试,他们的舌头能从领导的菊花深深舔进十二指肠。

出去买馒头充饥的小伙被辱骂殴打,那些巡防人员不是工作简单粗暴,他们跟U型锁蔡洋一样并不是爱国热血上头,而是内心天生就充满森森恶意。这个世界上有一类兽人,只要时机合适它们就蠢蠢上街。所谓的上级通知,只是方便给内心下达一个施暴的准行证。

劳伦斯.里斯在《奥斯维辛:一部历史》里说:‌‌“一个兽人与牲人的世界,平时兽人能得到秘密掩饰,他们看上去是平和的好人,是慈爱的父亲,可是到了特定环境,在宏大理由允许下,他们便把人类当成牲人并实施一系列的围捕和屠杀,他们揣摩上意,邀功争宠,对犹太人宁肯错杀,绝不放过。‌‌”

阿伦特总结得更精辟:恶,就是把人变成多余。

大家都看过一个翻栅栏买食物的小伙被逼当众念检讨录的视频,巡防人员们一脸兴奋得出水,我注意到为首的小头目气沉丹田模仿着播音腔,宣判着小伙的罪行,即使戴着口罩我也看得出他爆表的正义,我好怕他喷薄的正义一不小心就把口罩撑破了,就露出王秋赦的嘴脸。他熟练掌握了羞辱法,准确走位,节奏合理,始终让自己处于男一、审判者、高光位置。演得不错,来,刷个跑车、刷个火箭。

他唯一忘了这么近距离,检讨的小伙戴着口罩唾沫星子也会飞溅出来,万一是阳性呢。所以这不是防疫大局观,其实是大菊观。他好想领导能在工作群看到这视频,第二天拍着他的肩膀夸一句:小王不错啊,深入领会防控精神,敢于向不良行为亮剑。

《审死官》里,周星驰说:娘子,对面那一票是什么人?官哪,真了不起啊,哈哈哈。

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社会面清零‌‌”这个病句,做不到医学意义的清零,毕竟太反科学了,但可以做到社会学意义的清零,社会得有面子,就‌‌“社会面清零‌‌”。郭德纲看过《能改斋漫录》宋真宗和马知节的对话:那天,宋真宗站在城头下俯瞰感慨万千,他说:你们看这东京汴梁繁华似锦,百姓丰富衣足食、穿着体面,这都是众爱卿辅佐有功啊,啊哈哈哈。

马知节上前说:卧槽,那是因为穷人都被赶走了。

长安没有敢进忠言的马知节,只有敢于挑战科学的马屁精,他们让成千上万民众迁到几百里外,并不关心交叉感染。眼不见为净。脑无知为净身。

贾平凹在《废都》里有一个金句: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不拿来洗地可惜了。流离失所的长安人民可以这样鼓舞自己:睡在哪里,都是睡在祖国的夜里。

西安并不是一座巨大的城市,而是一座巨大的俑坑,它并不拥有现代都市的文明体系,但拥有等级森然的官场和人际关系,人们层层叠叠、各跟其阵、铁桶状进行互利,以及互害。常有人批评山东酒文化,呵,你去陕西试一个。有一篇西安这些年上热搜的奇葩事儿,环卫工人因太冷烤火被辞退;洛阳警察帮捉贼反被西安警察关押,衣服都被抓破了;女大学生在公交上遭猥亵,西安警方回应是男的裤腰带坏了拉链开了;一司机猝死仍被贴罚单……理解这一点就理解西安了。

在这里,向绝大多数善良勇敢的西安人民致敬。但虫且们除外。它们翻来覆去只有一个标配版:‌‌“抗疫就是战争状态,即使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但你得看到付出的艰辛,别给外国递刀子了‌‌”。我当然看得到防疫人员付出的艰辛,可战争状态是个筐,套到自己时才心里慌……你看,那个辱骂方方‌‌“老逼‌‌”‌‌“用过的卫生巾‌‌”的蛆终于报应了,我发自内心的开心。他不应叫‌‌“阻击手‌‌”(该文盲不知道应为‌‌“狙击手‌‌”),他可以改名叫‌‌“蛆击手‌‌”。

世界上本没有脏话,自从有了你,便有了脏话。这些脏话将使用在包括而不限于敲锣女、西安作协主席吴克敬、以及反咬被外界利用的卫生巾女,以及那些只要你批评政府就叫嚣你给外国递刀子的虫且,别总‌‌“递刀子、递刀子‌‌”,搞得西安跟菜刀铺似的。

从武汉到南京到哈尔滨到扬州到瑞丽到西安,经历了这么多悲剧,我觉得最大的悲剧不仅是善良的人们习惯淡忘悲剧,而是他们精致地知道该怎样表达悲伤,熟练地回避悲剧的根源,他们深知怎样围观的姿势才既显得人性又更安全。究其实质,他们跟已被他们唾弃的于丹、余秋雨没多少差别。促使我写下这篇的原因,是昨天中午在我的读者群里看到有人流下廉价的眼泪后,已经在怀念武汉了,说‌‌“比起西安,武汉还做得不错,至少可以有洗干净的垃圾车帮着运肉,武汉怎么也是个中等生了吧‌‌”。比起连菜都吃不到的西安,这说法很有迷惑性,表面上看去不错,可是你忘了那个女孩追着灵车喊‌‌“妈妈,你不要走,你不要扔下我‌‌”;忘了那个6岁男孩陪伴死去多日的爷爷,只是以饼干度日;忘了一个感染新冠的中年男子十几天回不去家也进不了医院,只能在大街上游荡;忘了十七岁的脑瘫儿因多日无人照顾孤独地死在家中;忘了那90岁老娘为64岁儿子花了五天五夜才占到病床,然而儿子仍感染去世……

凌晨看到我的朋友王五四发的朋友圈:他们并不关心为何苦难,感动过后,告诉自己珍惜眼前大好时光,不要过得跟那些人一样,这些人连事后劝小姐从良的人都不如,人家至少还付费这种人只为白嫖,只想通过消费他人苦难获得廉价的高潮。

当然,为了表达正能量,我们必须指出:美国满大街都是死人,再这样日感染一百万,已经快灭国了。

我不知道恶与蠢哪个先来。我只觉得韭和匪长得很像,只要你给韭关在墙里,它就呈现出匪性。可见愚蠢本身有多邪恶。这种情况下,你有什么资格调侃四位大妈跪在菜前感谢政府感谢党。

心理学上有个概念:一个人知识不足会因其获取信息片面单一,更容易产生优越感,其认知偏差导致无法看到自己的愚蠢,反而对自己充满信心,这叫达克效应。你很难改变这种大脑顽疾,也许可以用达克宁试试。

 

 

新冠病毒迄今为止最新、突变最严重的变异毒株在南非扩散,引发全球关注,英国当局将它定为正在调查的新变异株,多国政府迅速采取限制旅行等防疫措施,各地主要股市闻讯一度大跌。

它叫B.1.1.529,世界卫生组织(WHO)很快会给它一个希腊文代号,就像之前的Delta,Alpha,等等。目前确诊病例大多集中在南非的一个省。世界卫生组织(WHO)的专家周五(11月26日)与南非官员会面,以评估该国不断变化的局势。

一些专家称最新变异毒株是迄今为止‌‌“最糟糕的变异毒株‌‌”,最令人担忧的一个险恶之处是它似乎与原始新冠病毒差别很大,而这意味着针对已知病毒和变异株研制的疫苗、药物的效果可能受影响。

但目前作此判断为时尚早。

这个最新变异毒株为什么令人担忧?我们已经知道些什么?最早在哪里、什么时间发现?

B.1.1.529最初于11月11日在南非邻国博茨瓦纳首次发现,3天后,14日,南非记录了全球首个B.1.1.529感染病例。

11月25日,南非国立传染病研究所宣布确认这一最新变异毒株,称这种变异株具有高感染力和疫苗难以起作用的免疫逃避风险,详情有待观察分析。

至此,南非豪登省已确诊77例,博茨瓦纳4例,香港1例(一名前往南非旅游的36岁男子)。有迹象表明该变种已经传播得更广泛。

关于南非变异毒株哪些是已知的?

新冠病毒最新变异株的突变程度非常严重。南非流行病应对和创新中心主任图利奥·德奥利维拉教授说,存在‌‌“异常的突变群‌‌”,且与目前流行的其他变体‌‌“非常不同‌‌”,‌‌“令人惊讶‌‌”。

最令人担忧的是,这种病毒现在与中国武汉出现的原始病毒完全不同。这可能意味着根据原始菌株设计的疫苗可能效力会打折扣。

但这个问题有待进一步追踪研究和更多数据。

德奥利维拉教授在一次吹风会上说,总共有50 种突变,刺突蛋白有30 多种突变;刺突蛋白是病毒借以侵入人体细胞大门的钥匙,也是大部分疫苗针对的标靶。

在受体结合域,即病毒与人体细胞首次接触的部分,发现10 个突变。作为对照,目前席卷世界的Delta 变异株只有2个突变。

如此严重的突变很可能发生在一名对病毒无法抵抗的感染者身上。

牛津大学罗莎琳德富兰克林研究所所长詹姆斯·奈史密斯教授对BBC广播4台Today节目表示,这种变异株‌‌“几乎肯定‌‌”会降低疫苗效果,但疫苗在某种程度上仍然有效,而治疗Covid-19 的新药可能不会受影响。

他说,尚未证明该变体更具传播性,但它具有与Delta 变体一致的突变,并且似乎比其他变体传播得更快。

哪些还不知道?

关于最新变异株的最大的问题:它对哪些疫苗有抗药性?在多大程度上逃避免疫系统?毒性是否更严重?是否比Delta 传播得更快?

BBC健康与科技新闻记者詹姆斯·加拉格尔说,这些问题目前无法回答。

根据现有病毒学分析数据,南非豪登省90%的新冠感染病例可能已经是这种变异毒株,而且它‌‌“可能已经存在于南非的大多数省份‌‌”。

但是,加拉格尔分析说,这并不能告诉我们它是否比Delta 变异株传播得更快、更严重,或者它可以在多大程度上逃避疫苗接种带来的免疫保护。

此外,南非疫苗完全接种率24%,目前没有数据说明最新变异株在其他接种率高于南非的国家/地区的传播情况。

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尼尔·弗格森教授表示,限制旅行的措施是‌‌“谨慎的‌‌”,但目前并不清楚这一变异体是否更具传染性,或对疫苗具有抗药性,因此现在判断其潜在风险为时过早。

已有哪些主要变异株?

根据世卫组织定义,‌‌“值得关注‌‌”毒株具有以下特征:出现在多个国家/地区,突变对病毒的传染性和严重程度有已经确证或疑似的显著影响。

‌‌“值得关切‌‌”变异毒株——病毒传染性增大、出现流行病学意义上的有害变化、毒性增加、疾病症状或体现发生变化、有证据显示测试、治疗和预防措施(如疫苗接种)的有效性下降。

除了南非最新发现的变异毒株,目前已知四种变异毒株最令人关注:

Delta 变异毒株(B.1.617.2),最早在印度发现,

Alpha 变异毒株(B.1.1.7),最早在英国肯特郡发现,已传播到50 多个国家/地区,有可能还在变异,

Beta 变异毒株(B.1.351),最早在南非发现,已扩散到至少20 个其他国家/地区

Gamma 变异毒株(P.1),最早在巴西发现,已扩散到其他10 多个国家/地区

Alpha、Gamma 和Beta 变异毒株都有一种被称为N501Y 的突变,而这种突变似乎能强化病毒对细胞的感染力,也使病毒更容易传播。

Beta 和Gamma 变异毒株还有一个关键的突变,称为E484K,可能使病毒得以避开免疫系统的阻击。Delta 变异毒株可能更容易传播。

它们被世界卫生组织(WHO)列入需要重视的‌‌“值得关切‌‌”变异体清单,因为对公共卫生构成更大威胁,比如病毒传染性更强,从而导致病症更严重,或者对疫苗的抵抗力更强。

另外一些重要变异毒株被列为‌‌“值得关注‌‌”,因为发现它们在多个国家传播,或者引发了疾病簇群。

病毒如何变异?

每一次新冠病毒感染人体,都是SARS-CoV-2病毒不断复制自己的结果,每次复制就要复制自己的基因组,在复制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微小的错误,因此新的基因组可能和之前的稍有不同。

简单说,这些小错误就是突变,又称异变,由此产生病毒的变异毒株;突变会持续不断发生,变异毒株也就越来越多。

大部分突变对病毒的行为没有影响,但偶然情况下,突变也会造成病毒的行为产生变化。

目前发现的主要有两种突变,都出现在新冠病毒的突刺蛋白上;突刺蛋白是病毒用来解锁进入人体细胞的重要组成部分。

N501变异毒株改变了新冠病毒突刺最重要的‌‌“结合受体‌‌”,这是病毒突刺首先接触人体细胞的地方,任何让病毒更容易进入细胞内的变异就会让它更具优势。

另一种突变是H69/V70缺失。剑桥大学Ravi Gupta 教授的研究表明,这种突变在实验室实验中使传染性提高了两倍,同时使幸存者血液中的抗体攻击病毒的效率减弱。

变异毒株的行为有什么不同?

病毒在适应过程中有多种技巧来让自己更容易传播。例如:

更有效地侵入人体细胞;

更深地潜入人体细胞内的预警机制;

在空中存活更长时间;

增加患者呼吸、咳嗽释放的病毒含量;

病毒变异会涉及演化意义上的进退取舍——一方面的进步可能是以另一方面的退步为代价。比如,病毒在与疫苗抗衡的过程中可能会牺牲部分传播能力。

病毒变异将演变到什么程度,目前很难预测,因为不光是变异毒株的数量,还涉及传染性、危害力、免疫的有效时间长短等各种因素。

遏制新冠病毒变异毒株层出不穷的最有效办法,就是减少全球新冠病毒感染病例,因为每次新的感染就是病毒发生变异改变行为的机会。

跟踪变异毒株为什么很重要?

变异毒株的产生是病毒自我复制过程中发生突变的结果。病毒一生中会不断复制自己,期间经常会发生突变,产生变异毒株,复制越多,感染人数越多,发生突变的几率和出现变异的数量越大。

需要警惕的变异毒株会导致病毒更容易繁殖、传播速度更快,或者对疫苗、药物抵抗力更强。

很多突变并不必然是坏事,更主要取决于这些突变实际上在起什么作用。

跟踪和了解变异毒株的特点及其背后的科学道理,对于疫苗和药物的研发至关重要。

 

 

科学家们相信他们可以解释一些新冠病毒感染者的脚趾甚至手指会出现类似冻疮病变。

‌‌“新冠脚趾‌‌”似乎是人体为抵御新冠病毒进入攻击模式而产生的副作用。

研究人员称已确定其中涉及的免疫系统。发表在《英国皮肤病学》杂志上的这一发现,可能对缓解相关症状的治疗有益。

什么是‌‌新冠脚趾‌‌

它可以发生在任何年龄段,但更常见于儿童和青少年。

对部分患者来讲没有痛感,但皮疹可能会非常疼痛和瘙痒,并伴有轻微水泡和肿胀的情况出现。

13岁的索菲亚来自苏格兰的克拉克曼南郡,今年年初,当她出现‌‌“新冠脚趾‌‌”时几乎无法穿鞋或走路。

今年夏天,她告诉BBC苏格兰的The Nine节目,她如果需要进行长时间行走,就得靠轮椅。

通常是脚趾部分的皮肤受影响,但有时是手指,看起来呈红色或紫色。有些人会出现疼痛的隆起肿块或皮肤粗糙区域,甚至可能有脓。有人的症状持续数月,有些则持续数周。

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有如持续咳嗽、发烧和嗅觉或味觉的丧失或改变这些典型的新冠症状。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基于对血液和皮肤测试的最新研究结果表明,免疫系统的两个部分可能在发挥作用。

两者都涉及身体对抗新冠病毒的机制。一个是被称为第一型干扰素(type 1 interferon)的抗病毒蛋白,另一个是一种不仅攻击病毒,也错误攻击人体自己细胞和组织的抗体。

法国巴黎大学的调查人员称,供应受影响区域的小血管内衬细胞也参与其中。

研究人员在去年春季,对50名疑似出现新冠脚趾的患者,以及另外13名出现与新冠感染无关的类似冻疮病变患者展开研究,因为它们在新冠肺炎爆发之前出现已久。研究人员希望这些发现能够帮助患者和医生更好了解病情。

英国足科医生伊万·布里斯托(Ivan Bristow)医生说,对大多数人来说,它就像通常在寒流中看到的普通冻疮和有血液循环问题的人一样,这种病变通常会自行消失。

但有些人可能需要用药膏和其他药物治疗。

他说:‌‌“病因的确认将有助于开发新的治疗方法,以更有效地进行治理。‌‌”

英国皮肤基金会发言人、皮肤科顾问巴塔伊(Veronique Bataille)医生说,在新冠大流行的早期阶段‌‌“新冠脚趾‌‌”非常常见,但在目前由Delta变异毒株引发的疫情浪潮中已不太常见。

这可能是由于更多人接种疫苗或从过去的感染中获得一些保护。

她说:‌‌“接种疫苗后出现的情况要少得多。‌‌”她说,‌‌“与新冠有关的皮肤问题可能在急性感染后相当长的时间内出现,而且是在没有其他症状的人身上出现,因此它与新冠病毒的联系很难被发现。‌‌”

英国皮肤科医师协会(British Association of Dermatologists)有一份可能与新冠病毒有关的皮肤病清单。

 

 

柳叶刀》发表的一项针对新冠患者后遗症(也被称为‌‌‌‌“长期新冠‌‌‌‌”)的研究,再次敲醒了新冠疫情对人类长期影响的警钟。

感染新冠病毒后,身体会有哪些长期影响?这些症状的特征、严重程度、持续时间如何?一直以来,这些问题都没有明确的答案,而这项研究给出了新冠后遗症的最新数据。

1年后仍无法完全康复

《柳叶刀》8月28日发布的这项研究,跟踪了1276名从武汉金银潭医院出院的新冠患者,通过随访他们出院6个月后和12个月后的健康状况和生活质量,对他们的康复情况进行了研究。

这项研究由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的曹彬、武汉金银潭医院的王先广以及国家呼吸医学中心和中国医学科学院的王建伟共同主导。

曹彬团队今年1月份就曾在《柳叶刀》上发表过同一批病人出院6个月时的随访,当时他们发现大约四分之三的新冠幸存者出院后仍有‌‌‌‌“疲劳或肌肉无力‌‌‌‌”等至少一项持续的症状。住院期间病情危重的患者,比疾病严重程度较低的患者更可能有肺部气体弥散障碍和影像学异常。

在这项研究中,课题组统计了从2020年1月7日到5月29日间从金银潭医院出院的全部病人,共计2469人。他们中有1193名患者因为诸多原因被排除在研究之外,原因包括出院后死亡、住在养老院或福利院、患痴呆或精神病、患骨关节病等。最后1276例患者被纳入研究,在出院6个月后和12个月后分别完成两次随访。

这些患者的中位年龄为59岁,864名患者在住院期间通过鼻导管和面罩吸氧,94名需要经鼻高流量氧疗或无创通气、有创机械通气,54名患者曾入住ICU。

可以看出,大部分患者属于重型及危重型病例。在住院期间,这些患者接受的治疗包括皮质类固醇、抗病毒类药物、洛匹那韦、阿比多尔、磷酸氯喹、羟基氯喹、抗生素、静脉注射免疫球蛋白等。

在前后的两次随访中,患者们都接受了详细的面对面访谈、体检和6分钟的步行测试,还完成了一系列调查问卷,以反映他们的呼吸状况、生活质量、出院后就医情况、工作状况等。根据患者的严重程度,研究人员在出院6个月时,随机抽样检查了他们的肺功能和胸部CT,出院12个月时根据需要对部分人群进一步复查。

另外,研究人员还从武汉市招募了未感染过新冠的社区成年人作为对照组。新冠幸存者和对照组按年龄、性别和基础疾病进一步进行1:1匹配。因为跨度时间长、样本量大,这项研究被认为是迄今为止对新冠幸存者进行的最大规模研究。

研究结果显示,大多数新冠患者出院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和各项功能恢复良好,已恢复了原来的工作和生活,但目前的健康状况仍低于对照人群。

睡眠障碍、脱发、味觉和嗅觉失调、头痛、关节疼痛、焦虑或抑郁……这些症状都被该研究列入新冠后遗症。

与出院6个月时相比,出院1年时部分后遗症随着时间的推移显著消退。至少还有一种后遗症症状的人群比例也从6个月时的68%下降到12个月时的49%。与SARS后遗症类似,‌‌‌‌“疲劳或肌肉无力‌‌‌‌”也是新冠患者最常见的症状,有该症状的患者比例从6个月时的52%下降到12个月的20%。

不过,感染新冠后出现疲劳和肌肉无力的原因和发病机制尚不清楚。基于先前SARS的一些研究,肺弥散能力损害、发病时病毒引起的肌肉炎症、细胞因子紊乱、肌肉萎缩和退化、皮质类固醇肌病或这些因素的组合,都可能是诱因。

与上述症状下降形成反差的是,新冠患者出院12个月时,出现呼吸困难、焦虑抑郁的比例反而比半年前更高。呼吸困难的比例从半年时的26%略微增加到12个月时的30%。在长达12个月的时间里,大约20%-30%的中度患者观察到肺弥散障碍,这一比例在危重患者中高达54%。另外,更多患者出院12个月后就诊时出现焦虑或抑郁(26%),而出院6个月时这一比例为23%。

‌‌‌‌“可能这些人群本身就有一些慢性病。因此,不能明确这些呼吸困难的症状是因为感染新冠时肺损伤所引起的。‌‌‌‌”香港大学生物医学学院教授、病毒学家金冬雁告诉记者。

文章分析,感染新冠后出现的慢性或迟发性心理症状,很可能是病毒感染的直接影响,也可能是因为身体不正常的免疫反应、免疫系统的过度激活或自身免疫反应。此外,社会接触减少、孤独、身体未完全康复和失业等也可能影响患者的精神症状。

在金冬雁看来,虽然基于大规模的样本统计,但新冠后遗症的界定范围有些宽泛。他说,毕竟社会歧视、患者自身过于担心身体等都可能引起抑郁、失眠的症状,而非新冠病毒感染直接导致的症状。

他认为,这1276名患者存在的后遗症中,有哪些是由新冠病毒造成的,有哪些是因为治疗药物造成的,有哪些是由心理和精神问题造成的,这些问题仍有待进一步探究。

不只引起肺炎

根据临床定义,后遗症指‌‌‌‌“疾病愈后所遗留下的器官缺损或功能障碍等症状‌‌‌‌”。有说法认为,被新冠感染后出现的各种身体和精神的症状超过4周,并且无法通过其他诊断来解释,就可称为新冠后遗症。

在金冬雁看来,目前科学界对新冠后遗症并没有具体定论,‌‌‌‌“新冠后遗症并不是简单的一种病,更应该看作是多种症状的混合体‌‌‌‌”。

在大多数人看来,新冠病毒属于呼吸道病毒,主要攻击肺部。但目前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感染新冠病毒后,很多症状已蔓延至肺外器官。也就是说,新冠感染并不只引起肺炎。

在线上‌‌‌‌“2020柳叶刀-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与健康大会‌‌‌‌”上,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任曹彬曾指出,新冠肺炎的主要致病机制是病毒本身可直接导致的细胞死亡,以及病毒感染导致免疫应答的不平衡,后者会带来器官的二次伤害。

他说,‌‌‌‌“在武汉早期的重症病例中,很多病例都呈现出多器官功能障碍,比如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代谢性酸中毒、内环境紊乱、急性肾损伤、肝损伤、血栓栓塞事件、心脏损伤,甚至还有神经内科的临床表现。‌‌‌‌”

7月,《柳叶刀》的一项研究显示,通过来自56个国家3762名确诊或疑似新冠感染者的反馈,研究人员收集到10个器官系统的200多种‌‌‌‌“长期新冠‌‌‌‌”症状。

通过对这些患者进行7个月66个症状的跟踪调查发现,大多数受访者康复时间超过35周。在所有200多种症状中,这些患者平均经历了55.9个症状,涉及9.1个器官系统。6个月后,超过50%的康复者出现疲劳和认知功能障碍等症状。

除了可能涉及多个器官、多种症状,受到新冠后遗症影响的人群范围也在扩大。

在今年4月的国会听证会上,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主任弗朗西斯·柯林斯博士援引一项研究表明,11%-15%的受感染青年可能‌‌‌‌“最终会产生这种长期后遗症‌‌‌‌”。

影响神经系统?

值得注意的是,多项研究均提到了神经系统方面的后遗症。

神经系统分为中枢神经系统和周围神经系统。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医师孙永安指出,像感染早期出现的嗅觉、味觉减退其实是周围神经系统损伤引起的。在人体抵抗力下降或血脑屏障被破坏的时候,中枢神经系统也会面临被病毒‌‌‌‌“突破‌‌‌‌”的情形。

孙永安说,如果在脑脊液中检测到病毒存在,理论上可以认为病毒可能侵害到中枢神经系统。在他看来,病毒侵犯到神经系统的情况比较常见,随着对新冠康复者长时间的观察,未来应该会有更多证据。

实际上,已有多项研究证实,这种‌‌‌‌“突破‌‌‌‌”有迹可循。

2020年3月,国家医疗专家组成员、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感染疾病科主任王贵强曾介绍,1例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在治疗过程出现了抽搐、意识障碍,出现了中枢神经系统受累的表现。医生在这名患者脑脊液里发现了新型冠状病毒的核酸,提示这种病毒可能是导致中枢神经受累的原因。

不过,王贵强认为,新冠病毒侵害神经系统的概率总体不是特别高,因为需要进入血液循环,还需要突破血脑屏障。

2020年8月,香港大学等多单位联合在《细胞研究》(Cell Research)上发表的论文指出,新冠病毒可直接感染神经系统,还可以感染人脑中的皮质神经元和神经祖细胞。

孙永安认为,新冠病毒对人的影响是全身性的,可能会累及到不同器官。其中,中枢神经系统病理性改变不一定是原发性的,有可能是由于其他并发症所引起的继发性反应。例如,感染新冠病毒后,因为心脏、肺部或其他器官并发症所引发的缺血、缺氧症状,都可能对人体神经系统产生影响。

在今年年初的一场直播分享中,曹彬表示,‌‌‌‌“我们不能将新冠病毒感染单纯当作急性病。‌‌‌‌”他建议,对于急性病毒感染之后对机体的慢性影响需要特别重视,且不应只局限肺功能康复,而应拓展诊疗思维,诸如血栓预防、心脏和中枢神经功能康复也需要关注,同时也需要有更多的科学研究去揭示背后的发生机制。

那么,究竟哪些因素可能会导致新冠后遗症?最新的一些研究给出了可能的答案。

9月2日,据《今日美国》等媒体报道,新冠病毒导致肾脏损伤一种可能的解释是,新冠病毒以一种损害身体器官的方式过度激活了免疫系统。近期,另一项发表在《血栓与止血杂志》上的研究则指出,新证据表明凝血可能是导致‌‌‌‌“长期新冠‌‌‌‌”的根本原因。

也有一些推测认为,导致新冠后遗症的原因还可能是:一是病毒或其片段残留继续在体内造成严重破坏;二是在对抗新冠病毒后身体需要愈合,各种不适只是愈合过程的一部分;三是由于新冠病毒对人类来说是新病毒,它可能导致免疫系统长期过度反应。

中国医学科学院病原生物学研究所教授王健伟在年初的一次会议中称,关于新冠患者出院后抗体变化及影响,许多问题仍有待进一步研究,包括到底是哪种免疫反应在抗病毒免疫中起决定性作用,除中和抗体外还有哪些免疫保护机制,抗体水平要达到多高才能提供足够保护。

在他看来,患者体内中和抗体水平降低后,他们是否存在再次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多长时间后可能会发生再次感染,这些问题都尚难解答。

如何应对新冠后遗症

曹彬团队等课题组在近期发表在《柳叶刀》上长达1年的随访研究中,还提及了新冠肺炎对康复者工作的影响,在患病前有工作的479名患者中,有57名(12%)未能恢复原有工作:其中32%是因为身体机能下降,25%不愿意做以前的工作,18%则是被解雇。

文献中多见为10%-30%的新冠患者有后遗症。按目前国内累计治愈出院病例近9万例估算,至少近万人会面临新冠后遗症。

‌‌‌‌“他们中的很多人希望新冠康复者整个群体被关注到,但并不希望个人被关注,个人往往会选择‌‌‌‌‘隐藏’,不愿意将自己置于别人能看到的地方。‌‌‌‌”一名曾与多名患者有过交流的业内人士告诉记者。

‌‌“阿源老师‌‌‌‌”告诉记者,‌‌‌‌“有很多新冠康复者自己很关注这些长期症状,但他们缺乏专业的康复指导。‌‌‌‌”‌‌‌‌“阿源老师‌‌‌‌”认为,应该让专业的人关注到这个群体,现有医疗机构应当思考如何帮助这个群体进行有效康复,例如对新冠康复人群进行适时的心理干预和身体机能恢复指导。

曹彬曾指出,首先,医务工作人员在对新冠患者进行治疗的时候,就应当考虑到这些患者出院后,中远期可能会出现的不良反应,对重要器官的保护要做得更加细致化;其次,对已经出院的病人,即使是出院时没有不适症状,也要做好充分的健康宣教,因为出院3个月或半年时,患者仍有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

他认为,谈到脏器保护,除了对肺功能的保护外,也要对肺外脏器的功能做好密切监测,比如血栓、新发糖尿病等。如果患者在急性期出现肾功能损伤,医生在恢复期对病人用药时要非常小心,避免使用对肾脏有害的药物。

不论是对患者还是对整个社会来说,有效解决新冠后遗症都是一项长期而复杂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