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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今天你那里天气怎么样?有没有穿着漂亮裙子出去和朋友喝咖啡?五月份的晚风配什么样的酒才最好呢?

我最近的咖啡都是坐在窗台上喝的,一些会被挂路灯的小资产阶级行为

这是我封控中的第43天,我常常觉得现在是三月,三月我能出去的最后一个月份,但其实现在已经五月了。相信上海的大多数人和我一样,已经失去了一些对时间的体感。既感受不到0-24时的时间,也感受不到具体季节的时间。

三月最后一次出门看樱花的时候,还要穿两层的开司米。转眼现在下楼做核酸就已经是短袖的季节了。

摄影:勺儿

在这种时节里我再次想起张爱玲的《烬余录》,觉得格外应景。现在的上海滩,要是还有哪位没看过烬余录并产生深刻共鸣的话,我真的会伤心的,比蔬菜烂掉更伤心。

一直以来有人评价张爱玲‌‌“小情小爱写得很好,格局上差了太多‌‌”。这样的评价对应到如今上海疫情中,你会发现这股子‌‌“小情小爱、小布尔乔亚式矫情‌‌”的味道,真是一脉相承。前有大小姐冒死看电影、披着绫罗绸缎逃命,后有上海人民西装革履做核酸,公交车站台喝咖啡。这都是要被大局党们挂路灯的行为。

经历过后再去看张爱玲,似乎更能读懂她和上海这座城市的牵绊。在张爱玲的笔下,在这次封控中,更加显露这座城市的vibe。

在我看来决定一座城市气质的,不是具象的建筑或街道,而是一种vibe,一种虚无缥缈的文化氛围,就像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中描述的那样。 


‌‌“我没有写历史的志愿,也没有资格评论史家应持何种态度,可是私下里总希望他们多说点不相干的话……...清坚决绝的宇宙观,不论是政治上的还是哲学上的,总未免使人嫌烦。人生的所谓‌”生趣‌‌“全在那些不相干的事。‌‌”

这便是此次疫情中我再次意识到‌‌“表达‌‌”的重要性的来处,如果每个人都不记录下自己的遭遇和所思所想,最后我们就只剩下‌‌“正确的集体记忆‌‌”,我们就将表达的场地拱手相让。

‌‌“正确的集体记忆‌‌”重要,个人的感受记忆也很重要,甚至更重要,因为它不经粉饰,没有歌功颂德的kpi。

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这篇。 


‌‌“在香港,我们初得到开战的消息的时候,宿舍里的一个女同学发起急来,道:‌”怎么办呢?没有适当的衣服穿?‌‌“她是有钱的华侨,对于社交上的不同场合需要不同的行头,从水上跳舞会到隆重的晚餐,都有充分的准备,但是她没想到打仗……后来她借到了一件宽大的黑色棉袍,对于头上营营飞绕的空军大约是没有多少吸引力的…….战争中个人不同的心理反应,确与衣服有关。‌‌”

在三月末四月初浦西刚开始封控时,不少小区出现了穿得西装革履、大早上起来吹头发化妆下楼做核酸的场景,当时这种行为网上被小小嘲讽了一通,就连我自己的微博也没能免俗。但是越封控到后面,我越对此感到抱歉。

‌‌“到底穿什么做核酸才是对的‌‌”似乎是很多人都困惑过的问题。毕竟就像张爱玲小说里写的那样,我们过去的生活经验中并没有核酸场合穿的衣服。‌‌“战争中每个人不同的心理反应,确与衣服有关‌‌”在核酸着装上也是一样的:

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就下来的,和那些换了衣服穿着外出鞋子穿了外套下来的,就算在平日里大概也很难聊到一块儿去。

都五月份了还穿着冬天保暖连体毛绒睡衣下来的,不是身体虚寒怕冷,那便是着实过的有点糊弄了。

身上衣服看起来不错,但是却沾满毛球的,八成家里养了猫,还不止一只。成双成对出现的情侣往往在着装上有着极高的相似度,潮牌与潮牌一起、大logo和明显的gucci套装肯定是一家,穿无印良品性冷淡麻布衫的看起来不像情侣,倒像是一对修仙的道友。

那些借核酸机会,约定好穿着晚礼服和正装下楼,还评选最佳着装者的小区,着实是有点不一般的。

至于我自己,我的第一步堕落发生在四月中下旬,那一天我下楼做核酸的时候放弃了穿胸罩;第二步堕落发生在5月14日,那一天我穿着睡裙套了件外套就下去了,以前我可是出门倒垃圾都要梳头洗脸换衣服的人啊。穿着睡裙站在太阳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内心有一些东西是悄悄崩塌了。 


‌‌“一个炸弹掉在我们宿舍的隔壁,舍监不得不督促大家避下山去。在急难中苏雷珈并没忘记把她最显焕的衣服整理起来,虽然许多有见识的人苦口婆心地劝阻,她还是在炮火下将那只累赘的大皮箱设法搬运下山。苏雷珈加入防御工作,在红十字会分所充当临时看护,穿着赤铜地绿寿字的织锦缎棉袍蹲在地上劈柴生火,虽觉可惜,也还是值得的。‌”

我从十六岁开始到现在,十几年间,几乎保持了每年至少搬一次家的频率,小则跨城、大则跨国。每次搬家时我都会被自己所拥有衣服的数量震惊,每一次被震惊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张爱玲烬余录里那个在战火下搬着绫罗绸缎逃命的女人苏雷珈,这不就是我吗?

但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如此像苏雷珈。

我原本是打算跑路的,循着勇敢朋友的前路,提桶跑路,包车去省外。直至收拾细软时,才惊觉自己到底有多少东西。单是衣服便有十大包,还不算鞋帽首饰、香水化妆品、胶片相机和唱片。快递没有开工,任何东西都寄不出去;这么多东西放谁家里都是一个大麻烦。

最后的希望(极兔快递)破灭的那天早上,我十点钟就坐在一楼客厅里喝起了酒。坐在一堆轻纱薄缦真丝皮草里一边喝酒一边崩溃大哭。哭自己的怯懦软弱,哭极兔快递给了我虚假的希望,哭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旧时光,哭自己不够绝情。

就坐在这张地毯中间哭的

我再次想起张爱玲在某一篇战时散文里说的(最近真的看太多,以至于都记得):那些舍不下家当的,因着自己收藏的古本珍籍书而‌‌“生了根‌‌”留在内地的人,便是再也走不了了。

我又想起在二战前夕欧洲犹太人回忆录里、在逃离布达佩斯的知识分子家庭回忆录里写他们收拾细软的细节。那些刺绣的桌布、祖先的画像、全家人的照片、祖母的戒指、具有纪念意义的水晶酒杯、传了三代人的钢琴,全都得扔下,只能提着一个小皮箱义无反顾的逃命去,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留在身后,留给野蛮世界,留下来被砸碎。

提着小皮箱跑了的人,只能逃到新世界里去,在没有人知道ta过往的新世界里做一个破碎的、不完整的新人。

有的是人会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衣服哪有人重要,以后再买就是了。不,我做不到,这些轻纱薄缦唱片书籍不只是物品,它们是我的生活,是我‌‌“正常生活‌‌”的构成部分,是我爱过的一切留下的证据,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的痕迹。如果它们都被毁了,就等于过去的我的一部分崩塌了,再也没有办法被重建起来。 


‌‌“至于我们大多数的学生,我们对于战争所抱的态度,可以打个比喻,是像一个人坐在硬板凳上打瞌睡,虽然不舒服,而且没结没完地抱怨着,到底还是睡着了。‌”

要不怎么说中国人念旧呢,这等性格中的劣根性也是历经一百多年传承下来了。我无意嘲讽他人,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

这便是如今封控中大多数人的现状了:觉得不满,但也只是发发牢骚,最多为难下居委。群里问得更深的问题,往往都会被团购消息刷下去。

常有外地朋友问我现在是不是好转了,我说那要看你怎么界定‌‌“好‌‌”了。

现在肚子是饿不着了,甚至能团上lady m的蛋糕,傻逼操作却越来越多了。

基本上类似于动物园伙食标准提升了,但是你还是猴儿,从吃糠咽菜变成了一天十个香蕉难道猴儿就不是猴儿了吗?

坐在硬板凳上打瞌睡,一百年,没有想着站起来却净琢磨怎么把其他想坐板凳的人给挤下去了。

现下封控中的人大约分为几类:

大胆反抗的,有的在铁拳下勉力维持了家人的安危,有的已经被上门‌‌“教育‌‌”了;

努力发声的,不是被炸号就是被电话教育了;

敢于通过程序正义的方式维权的,有的如愿以偿,有的还是维持原样;

大多数人不满的声音在能吃饱后骤然降低,果然人只有一张嘴,被食物塞住了便不好讲话,诚如孔子所言‌‌“食不语‌‌”。

我倒不觉得收到点政府物资就得感恩戴德跪接圣恩,咱们中国老百姓真是温顺纯良,全然忘了自己‌‌“纳税人‌‌”的身份。这不是什么‌‌“物资大礼包‌‌”,不是‌‌“礼‌‌”,而是应得的民生保障。封城是当代居民的巨大牺牲,这时的物资并非天上掉馅饼,而是来自平日里大家交的税,政府财政这个时候就是要保障民生的。大可不必感恩戴德跪接圣恩。 


‌‌“因为怕流弹,小大姐不敢走到窗户跟前迎着亮洗菜,所以我们的菜汤里满是蠕蠕的虫。‌”

有人问:土豆发芽了能吃吗?

有人答:若在其他地方,那是万万不能吃的;但如果你在上海,那便是可以吃的。

这便是四月份上海居民与食物的关系了,发黄发蔫儿的菜叶子,都掰下来扔进垃圾桶了,想了想又捡起来,安慰自己:‌‌“煮熟了的话应该也挺绿的吧‌‌”。

莴笋的叶、西兰花的梗全都变得珍贵了起来,我怀疑此刻就算是发artichok,我们也能想尽办法一点都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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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此法,黎蒿可保存长达十天之久,我愿将其称为自己的毕生绝学 


‌‌“我记得香港陷落后我们怎样满街的寻冰激凌喝嘴唇膏。我们撞进每一家吃食店去问可有冰激凌。只有一家答应说明天下午或许有,于是我们第二天步行十来里路去践约,吃到一盘昂贵的冰激凌。里面吱嘎吱嘎全是冰屑子。‌”

四月中旬,能下楼的第一天,我站在楼门口对着左边的便利店大喊:有人吗!有人吗!能卖东西吗!

半晌,店员声音从隔壁传来,问我买啥?我再次大吼:乌龙茶!雪糕!酒!老干妈!

店员嘶吼回来:没有老干妈!

我:小米辣有吗?!

店员:都没有!!!

我:有啥拿啥!多拿点!

结账时,店员从店门口探出手臂,举着手机,我从楼门口探出手机,镜头拉到无限放大,最终扫上。

东西打包,店员拿出扔曲线球的功力,给我扔到楼道门口。我再发挥出自己卓越的核心稳定和上肢力量,把包裹拖回来。

抱着战利品坐电梯回家,遇上邻居,邻居大惊:你怎么买到的雪糕?

我:站在楼道门口,朝左边大声嘶吼,会有灯神给你扔过来。

后来线上有了一些幽灵店铺开始大胆做外卖(*幽灵店铺:每天不定时,在诡异时间悄悄上线,开个五分钟接完单子就下线,错过概率比错过彩票中奖的概率还大)。北京朋友帮我异地买到了一些哈根达斯,那一刻我好想立刻和她结婚。我诚惶诚恐地捧着哈根达斯的袋子上楼时,感觉自己捧着一个刚出世的婴儿。

当晚立刻洗净擦拭了一屉冷冻层,用来供奉雪糕。想吃雪糕的时候,都得沐浴焚香,调整心态,用品酒的耐心细细每一口。好在随着食品工业水准的提高,我吃的冰激凌里,不再有张小姐那样的‌‌“吱嘎吱嘎的冰屑子‌‌”。 


‌‌“香港重新发现了‌”‌‌“的喜悦。真奇怪,一件最自然、最基本的功能,突然得到过分的主义,在情感的光强烈的照射下,竟变成了下流的,反常的。在战后的香港,街上每隔五步十步便蹲着个衣冠济楚的洋行职员模样的人,在小风炉上炸一种铁硬的小黄饼。香港城不比上海有作为,新的投机事业发展得极慢。许久许久,街上的吃食仍旧为小黄饼所垄断。渐渐有实验性质的甜面包,三角饼,形迹可疑的椰子蛋糕。所有的学校教员、店伙、律师帮办,全都改行做了饼师。‌‌”

封控久了之后,人的食欲会经历一个从高到低再到高的过程。食欲低是因为在家里不运动消耗少,加上心情郁结;食欲高涨则是因为发现生活中再也没有更快乐的事了,进食快乐,人逐渐变得动物化了起来,每天用一些食物奖励自己、调节心情,仿佛被圈养的动物。

于是人们纷纷对制作美食展现出了热情,在家烘焙做甜品、自己用法压壶打奶泡做拿铁、用电动牙刷改装打蛋器、南方人开始和面、点不上麦当劳的人开始自己切土豆炸薯条、干面包用酒瓶子碾碎成面包糠用来炸鸡块。往日里生酮、低碳、碳循环的人们,再一次感受到了碳水的快乐。

至于说到投机事业,便不得不感叹上海的投机事业发展真是百年如一日的昌盛。抗日战争时如此,抗疫时亦如此。上海的投机事业发展得极快,比确诊病例增速还更快一些。

居委倒卖通行证只能算是第一集的剧情,街道居委联手贪污倒卖捐赠物资则是常见剧情,接下来还有高价团购、黑骑手、生蛆的鸡鸭、作假的生产日期、长毛的酱鸭、上吐下泻的方腿。

真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胆小的在家里胆战心惊的敲锣求助,得一点物资便感恩戴德;胆大的弄来了通行证,坊间传闻说这几个月里沪上路子野的人,一套房的首付都赚出来了。

在今年之前,我给很多留学生解释是否要回国发展时都会用到来自《权力的游戏》里小指头的一句话:chaos is not a pit,chaos is ladder/混乱不是深渊,混乱是向上的阶梯。在这一次里我感受到了,这一次的chaos对我是pit,对那些借机赚了一套首付的人而言,这可不就是ladder吗?

投机事业,果然是百年传承。 


‌‌“我们立在摊头上吃滚油煎的萝卜饼,尺来远脚底下就躺着穷人的青紫的尸首。上海的冬天也是那样的罢?可是至少不是那么尖锐肯定。香港没有上海有涵养。‌”

这次封控,在某种程度上让我看到了上海这座城市的‌‌“里子‌‌”。那就是:体面、讲理、克制。那些八九十岁的独居老人,宁愿一颗包菜吃一周也不开口求助;那些怕麻烦邻居而不肯免费拿青菜无论怎样也要回报的老人;还有那些面对强行带走、强行消杀时克制讲理的居民。

前几天微博上转过一个求助帖,一个曾是竺可桢、巴金、徐悲鸿居住过的小区,在面对毫无根据的入户消杀和不分阴阳的全体转移时,仍然选择了‌‌“讲道理‌‌”。被小区里的保安点出,保安说:你们就是太讲道理了。听到这话的居民浑身一震,看到这句话的网友也浑身一震,仿佛这场困扰全市两千万人的谜题终于被保安点破。

是啊,我们错就错在太讲道理了。错就错在相信所有人都是讲道理的。

张爱玲以为上海比香港有涵养,便能避免许多悲惨、龌龊的事,近百年后看来,终归是无法避免。虽然没有街头青紫的尸体,但是有被从养老院当作尸体拉走的还活着的老人,被殡仪馆发现送回养老院后,工作人员揭开脸上的布,说了一句:活的。又把布扔回老者脸上,并且继续拉上了裹尸袋的拉链。还有被误以为死亡、已被火化的老者,过了好几天后发现仍然健在,那么被顶名烧掉的是谁呢?这些不是街头青紫的尸体,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张小姐,没想到吧?涵养,终究是害了我们啊。

在那个求助贴的最后,求助人这样写道:‌‌“还记得刚刚搬来淮海坊的时候,一位台湾导演来到我们家,路过淮海坊徐悲鸿故居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呆住了,几分钟的沉默过后他对我说:好了不起啊,你们住在这里,看到的是和徐悲鸿一样的月亮呢。而今天,徐悲鸿看过的那轮月亮被乌云遮蔽,大雨中响彻小区的一声声呼救,又是否会被那些曾经居住在这里,爱着这里的灵魂听见呢。‌‌”

张爱玲在上海住过8个地方,如今这些地方也都处于封控之中,不知道这些地方的居民是否食物自由,是否能够按需采买、就医,是否有想起自己几十年前的邻居。 


‌‌“乔纳生知道九龙作战的情形。他最气的便是他们派两个大学生出壕沟去把一个英国兵抬进来--‌‌”我们两条命不抵他们一条!‌‌“‌‌”

在这次疫情封控中,我说过一句自认为很经典的话:49年之前,上海的租界是外国人划定的;如今,上海的租界是我们的官员在脑子中划定的。辜鸿铭曾说: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而你们心中的辫子是无形的。这差不多就是当下某些掌权者的心态吧。

1944年尚属英殖民地的香港派两个大学生出去抬一个英国兵,2022年的上海六个人拉群伺候一个外国人。后来街道出来严正辟谣,说此事不实。不实的部分主要是:派去伺候的是五个人,不是六个人。

五月中上旬流传的一段两位美国女士与一位中国女士的通话录音也很具有戏剧张力:

*为阅读方便,直接用中文译出对话内容

中国女士:为了预防covid的进一步传播,需要你们整楼的人都被转移走

美国女士:我们整层楼都没有确诊,并且已经两天没有与外界接触,我和我们的中国邻居没有人想被转移走,我们想要呆在自己家里,你可以给门上锁,但是不走。

中国女士:你们不走便是将其他人置于危险之中。

美国女士1:那你觉得将我们这些健康人转移走,置于一群阳性确诊病例之中,就是正确的做法吗。

美国女士2:我们愿意在家继续隔离14天,遵守目前的政策。将要去的隔离点不是你们所说的‌‌“酒店‌‌”,我们有邻居已经去了,发回来的照片显示条件比方舱还恶劣。我们已经告知美国大使馆,作为美国公民我们不需要去隔离点,同时我们的中国邻居也不需要去这样的隔离点。

此时,前期唯唯诺诺、话都说不明白的中国女士,突然非常坚定的说了一句:they will go,your neighbours.

是的,中国人会去的。外国人、中国人都在把自己当人的时候,他们不把中国人当人,所以中国人‌‌“they will go‌‌”。 


‌‌“有个安南青年,在同学群中是个有点小小名气的画家。他抱怨说战后他笔下的线条不那么有李了。因为自己动手做菜,累坏了臂膀。音质我们每天看见他炸茄子,(他只会做一样炸茄子)总觉得凄惨万分。‌”

我的一个朋友,因为疫情期间做菜颠锅,使得手腕旧伤复发。便只能每日带着an ko rau的护腕继续颠锅、继续做菜。

朋友圈的一些投资人,往日里纵横捭阖,掌管大额资金,分分钟几千万上下(夸张形容)的生意,如今天天在家洗菜择菜做饭洗碗拖地----但好消息是,因着这个,他开始学会尊重家里全职太太的劳动了。 


‌‌“时代的车轰轰地往前开。我们坐在车上,经过的也许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衢,可是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惊心动魄。就可惜我们只顾忙着在一瞥即逝的店铺的橱窗里找寻我们自己的影子--我们只看见自己的脸,苍白,渺小;我们的仔细与空虚,我们恬不知耻的愚蠢---谁都像我们一样,然而我们每人都是孤独的。‌‌”

【完】

 

 

李承鹏:当科学遇上政治 就是杨志遇上牛二

前苏联有一个天才科学家叫李森科,坚信世界上分两种科学:科学和无产阶级科学。他否认了境外反动科学家孟德尔-摩尔根的基因遗传说,发明了“获得性遗传理论”,这个意思就是:

如果持续进行外部物理干预,就会获得你想要的遗传结果。比如让你爹天天练腹肌,即使你没来得及遗传,只要坚持下去,儿子也会遗传腹肌,渐渐的儿子两块,孙子就是四块,重孙子就是六块,一代一代坚持不懈,你重重重孙子……刚一呱呱落地,好家伙,两排杠铃齐崭崭地长在肚皮上。

李森科老师致力于人定胜天的物种改造,嫁接苹果和柿子就能得到苹果柿,嫁接西瓜和南瓜就能得到西南瓜。按照这个理论:土拨鼠和鳖结合,就会生出土鳖,沙皮狗和比目鱼结合,就会生出著名的品种,沙比。

大家知道,最后一个物种现在已蔚为大观,像连岳一样爬满社交平台。

跑题了。李森科毕业于一家农业学校,从未系统学习过遗传学。他听父亲说霜冻的种子可以增产,就下令农民种植冷冻过的种子,虽然实践证明这纯属扯淡,但他深受斯大林喜爱,火箭般成了苏联科学院院士、列宁农业科学院院士、乌克兰科学院院士并当上院长,被称为苏联科学界“红衣主教”。

有三百多位苏联科学家站出来指出“获得性遗传理论”的荒诞,但李森科老师只用轻轻一招就解决了这场科学争论:把他们丫流放到西伯利亚去……有些讽刺他的报纸还没上街头报摊,就被李森科发现并把总编闪电般送到了西伯利亚。

这就是最早一批的闪送业务。

有一次他又在会议上宣扬“获得性遗传理论”,有个叫朗道的愣瓜站起来请教:“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割掉每一代牛的耳朵,总有一天能培养出不长耳朵的牛?”李森科回答:“正是这样”。朗道恍然大悟:“很好,既然如此,为啥每个女性生下来都有处女膜呢?”

“为啥每个女性生下来都有处女膜呢”……人们脑子嗡嗡想了几秒钟,对,和现在你一样,爆发哄堂大笑。

当然,这是段子。李森科继续推广着“获得性遗传理论”,继续流放反对他的科学家……直至苏联解体。

当科学遇上政治,就是杨志遇上牛二。

每当我看到“叶财德”这名字,就会条件反射联想到某个顺德电饭煲厂或者福建红木家俬的土老板。这名字实在有画面感,我甚至幻觉他一边哗哗包浆着小叶紫檀手串一边大谈企业如何把握机遇纵深发展……对不起,是我肤浅了,“这个北漂青年前两年还是丰台区社区医生,现在已经以国务院防控专家身份与上海市领导们平起平坐,出台硬隔离等政策,决定2500万上海人生死……这故事太TA妈励志了”,“有个脊椎病患者吃了多年药都未好转,痛苦难忍偶然来到小叶的诊室,小叶只用三针就治好了他,从此小叶神奇的医术就得到大家的认可”。这么牛逼的情节只能从金庸小说那儿看得到,还必须是胡青牛这种顶尖高手。

据悉:北京奥运前夕博尔特被一辆大卡车撞飞,正面临高位截肢痛不欲生的时候,叶医圣飘然而至,只用了三针,博尔特忽然就站起身来撒丫子开跑,一路从牙买加跑到北京,交警拦都拦不住,最终他夺得奥运冠军。

这几天,上海正向病毒发起最后的伟大总攻,有包括而不限于吴、梁、叶这样的科学家们,一定会创造奇迹,你看:北蔡南新六村地上全是消毒片,大白们拎着桶到处撒,打开下水道盖子直接往里倒。人们上午还担心汽车轮胎被腐蚀,晚上已无暇顾及轮胎们了,因为下水道冒出白烟,房间里充满刺鼻的味道,头疼,喉咙痛,刺眼睛,孩子们开始呕吐,很多人出现症状。九条命的猫咪都上树了,洪荒以来的老鼠们都吓得窜出来……

比起护士被活活憋死在自家医院门口、小提琴手疼得从楼上跳下来、小孩因等待核酸被鱼刺卡死、活着的老人被送去火葬场、死去的人因没有核酸证明被拒拉殡仪馆……撒几粒消毒片其实已并不叫人悲伤,最多发出几声无耻的笑声。

毕竟著名专家李稻葵说了:过去两年防疫,已让每个中国人增加了十天寿命。

把李稻葵关十年吧,可以增加五十天寿命。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婊子,科学是任人解释的……嫂子。

有居委会嫂子表示“不让一只阳性苍蝇飞过去”,嫂子肯定把病毒当成性骚扰的广场舞大爷了,坚守节烈就能消灭它。按说病毒不是生物而是蛋白质、离开宿主存活时间很短、奥密克戎致死率比流感低已是医学常识,可网上却那么多人点赞嫂子并买一赠一再次声讨廖晓晖、张文宏、缪晓辉这种50万行走。

很奇怪,这个国家,私人看个脚气都恨不得挂个顶流专家号,这么重大公共防疫问题却相信居委会嫂子。你说国人到底是惜命,还是草芥人命。

常有人感叹:五四运动带来了德先生却没带来赛先生,是我们百年来的悲剧。这话流行很久,乍听有理,可从洋务运动就开始注重西方科技和火器,“中体西用”不正是重西技而拒夷礼?看过文艺复兴、工业革命就知道,赛先生的前提是德先生,没有真正的德先生,一定没有赛先生。却一定会出现大量的李森科先生。

大白们破门对电脑衣物字画粗暴消杀、百岁老人被拖走、两岁小孩被隔离、为照顾癌症母亲企图居家隔离的男子被反剪着双手押走……纵观这两个月的上海,看着看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他们为了仪式感,下令业主一起往下水道灌注二氧化氯,铁管子就起化学反应了,嗤嗤冒着白烟啊,狗都熏晕了;还有一天,他们居然抬走了渐冻症患者,是的,渐冻症,这真是科学界伟大奇迹。不少上海市民跑出来恶意普法和科普,可人民日报早就说过:企图以“法治”来削弱党的领导是痴心妄想。所有的科学问题也都是政治问题,企图用“科学”反对正确指导就是白日做梦。

别以为领导不懂法律和科学,别以为斯大林会真信李森科。斯大林生在农奴家庭(后父亲成为鞋匠),小镇旁边就是农田,赫鲁晓夫生于贫农家庭,从小亲眼看过种地。他俩要是相信冰冻的种子埋在地里小麦会增产,就该相信冰糖葫芦埋土里能长出更多的冰糖葫芦。别误会赵高真以为那是一只鹿,他只是看你服不服。别以为太阳照耀亩产两万斤,老人家只是看谁更忠心。

老白说,“我们马戏团驯兽只有三个步骤:一,减少食物供给,饿着它们;二,有因为饥饿闹事的,关起它们,用高压水枪冲它们;三,情绪稳定的,就适当奖励它们。很快,就能得到一群听话的它们。”老白半辈子跟野兽打交道,却比我们都懂人性。

你看,在家里封一个多月被允许放风的历史学者萧功秦,就写了一篇文章大谈《放风的喜悦》:“这种出奇的宁静,倒还别有一番趣味,我拍了张街景作为留念,这是上海建城一百多年以来未遇的奇观,解封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开始我以为他在反讽,后来发现特么不是,他依依惜别后便严肃批评了对现状不满的极端思维者,把批评他的人比做杀人如麻的罗伯斯庇尔、波尔布特,并教育人们要乐观,“我每天总是在高高的垃圾堆上,看到美丽的太阳升起,不懂苦难中的浪漫和潇洒,也无法理解真正的人生。做一个乐天知命的人,超越左右极端”,萧教授站在垃圾堆上教育别人要乐观看太阳时,肯定没有想起那些死去的人。

天呐,萧教授从大学教授变成马戏团的宠物,居然只花了第一个步骤,驯教授比驯兽还省人工,这真是驯兽史的一大奇迹。

美中不足的是,萧教授只是片面教育人民要乐观,建设性明显不足,为什么不站在科学角度为防疫献计献策,我有一些正能量的科学畅想,如下:

一,鉴于排队做核酸存在交叉感染风险,随着恶意普法和科普,人群聚集亦有群体事件风除,且人工成本太大,挤压了利润空间。开发一款电动牙刷,每日刷牙自测核酸,即时上传结果。该牙刷由官方指定渠道销售,其它牙刷视为非法,此举将大力创收。

二,鉴于存在少数不刷牙恶习者和牙掉光的老年人,第二步就将开发出全民电子假牙,植于每人嘴中24小时监测,如一遇阳,电子牙便自动咩咩蜂鸣并辅之以电流,届时满大街会出现面部肌肉痉挛咩咩怪叫的家伙,请不要惊讶,我们只是用科技手段迫其羞愧难当痛疼难忍自动跑去方舱,且只有方舱有解除电流的密码。对了,本产品付款分月费、季费、年费,为避免有人蓄意破坏产品,押一付三,并收取一定磨损费和漫游费。

电子假牙尚不够深入人体,核酸未必准确,第三期将开发出划时代的经典产品:电子菊花栓。该产品具有检测准、隐匿性强、采样方便等诸多优点,也规避了肛拭的不雅画面,具一,体方法:视个体差异塞进菊花5-8公分,24小时检测24小时上传。为避免个别人逃避安装,即日起乘坐飞机高铁大巴地铁及各种消费只能凭此扫码,屁股一撅,扫码成功。不安装者不得食,亦不得屎。鉴于人体排泄通道具有一定腐蚀性,设计之时就考虑到更换机制,分月抛型、季抛型、年抛型以及终生固定型,标配、升级配、豪华镶钻熏香配。该产品属于自费,但四大银行诚挚提供按揭,在房地产日益低迷之际,房贷让位于肛贷,形成真正的肛性需求。

二,不要以为此发明就是终极目标,错,最终我们会开发出一种芯片羊水,只要妇女一怀孕就注射该款羊水,纳米级芯片会进入胎儿正在生成的大脑、血液、肌肉,不仅具有百分之百的检测效果,且可以促使其分娩后思想正确、表情阳光。未经批准,再饿也不会在阳台上敲盆子,更不会高唱《国际歌》,且伴其一生将自动生成各种加强针、超强针、极品超强针。其实疫苗概念已落伍,我们的理念是用芯片管理人性、改写人性,最终超越人性。

按照李森科的理论,子子孙孙后,获得性遗传,宝宝一出生便露出胡锡进般的诡异微笑,问:粑粑,我要看新闻联播。

慢慢的,我们就成了优质变种人。

回到现实……昨天,走在大街上,阳光刺眼,忽然想起有人说她幻觉路旁电线杆子是一根根做核酸的棉签,不由得嗓子一紧,又心中一凛,听保安大哥正大声训斥一个年轻人,“说你呢,往前走”“不是得保持两米距离吗”“哪儿特么那么多废话,往前走,再走”。

人们低着头默默排队,茫然无措却井然有序,他们已经习惯这样沉默向前走,低头看手机,统一而默契,他们只比1937年胸前戴着黄色六角星的人们多一部智能手机。

手机上正弹出新闻:严控非必要出境。

非必要不出户,非必要不出小区,非必要不出国,非必要不出生……心头竟生起藏密音乐,袅袅传来《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非必要不出生,非必要不出事,非必要不出工……”,足够躺平。

可是你无法躺平,李稻葵说:为了保住产业链,应该让工人们吃住在厂子里,一边生产一边隔离。看,韭菜不够用,专家恨不得韭菜不需要光合作用。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生活不再滋润,越来越多的人叨念起“润”。那句虚拟的“你吃了吗”,渐渐被务实的“你润了吗”代替。老板们见面也不再计算打了几个小鸟球,而是小心翼翼算计:

“你现金流还能撑多久”

“下个月吧”

“那,把房子抵押了吧”

“其实……上个月已经抵押了”

“找你女朋友帮忙撑一段时间吧”

“她,已经走了”

《花样年华》说:很多事总是不知不觉就来了。其实很多事也总是不知不觉就走了,你的钱甚至比你的女朋友还先离开你。

我的一个做外贸加工的朋友,疫情期间厂子遭遇大火,损失几千万。但不准上报保险公司这么多损失,因为上了一定数额,当地官员要被追责……他只能自我承担,一时欲哭无泪,一时间,望着那一把熊熊大火,不由得想起一件事:林冲火烧草料场。

林毅夫说:中国经济迟早要超过美国两倍。

如果还有《史记》,太史公还活着,当记下以下两段对话,一段是训诫李医生:“如果你固执己见,不思悔改,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明白了吗?!”“明白”

另一段是大白训斥阴性年轻人的,说:“你要不配合,会影响你三代。”“我这是最后一代了,谢谢。”

两段共48字的对话,寥寥地竟写出了漫长的防疫史,从明白……到活明白。

有一个小小的消息,中国已经取掉明年主办亚洲杯了。这并非一则足球新闻,不知你是否活明白。

陈宝成兄弟传来几页书纸,上面是李慎之先生的回忆:“那是1949年,刚解放上海的时候,天气挺暖和的,我们进了上海,秋毫无犯,甚至晚上我们大兵都是睡在大马路上,一点都没有打扰到市民的生活。那时候心中充满理想,一个民主自由的中国,一个全新的未来,就要开始了。你可知道,那一天早晨,在上海的马路上醒来,看到阳光的一瞬间,对未来中国充满希望的感觉吗?”

那是1949年4月初,行将败落的南京,胡适打开机舱门,见竟无几人,泪流满面。

一瞬间,胡适明白,那是他终将告别的春天。

(全文完)2022年5月15日 李承鹏

以下是已在上海疫情中心被封闭40天的朋友给出的一些私人建议,请逐条仔细阅读——

1、自己或家人有慢性病需要长期服药的,立即马上去医院配足两个月的量(一般一次可配一个月,向医生求情可以配到两个月)。一旦封城,配药就医是最最最最最最困难的事。常用药品也请准备一下。

2、如果有独居且身体不佳或长期住养老院的老人家属,尽量在封城前接到自己身边。你是他/她可能唯一的依靠。(此条非常重要!)

3、囤足食物。冰箱有限,优先可以长期常温储备的食物,包括并不限于常温牛奶、鸡蛋、部分水果、根茎类蔬菜、罐头、主食(非常重要)以及方便食品(午餐肉请作为战略储备)等。另,准备容器土培或水培葱、蒜等。

4、鉴于中国烹饪的复杂性,请留意家里的油盐酱醋等各种调料和烹饪用品(各多备一份)。

5、这其实是比4更重要的一条,家中卫生用品需超量储备,包括并不限于卫生纸、卫生巾、洗洁精、洗衣液、消毒用品、酒精喷雾、垃圾袋、保鲜膜等,因为封城期间你在家的时间大大增加,消耗成比例增加,请做好计算。

6、家里有位置的话,购入冰柜。

7、趁早检修家中的热水器、下水道、网络等坏了不会死,但会严重影响生活质量的设施。一旦封城,检修会很困难。

8、烟、酒、茶、咖啡等成瘾性物品请足量储存。烟的价格在封城一周后会有150%-300%的不同涨幅。

9、在家周围逛一圈,找到1公里范围内的老式超市、药房、水果铺、蔬菜铺、烟杂店等,立即记下他们的电话并加老板微信(或微信群),这些线下店能实实在在地解决一些(不是全部)需求。

10、买一套简易的理发工具。

11、开始认识你的邻居们。你需要他们,有时他们也会需要你。12、找一些满足自己的兴趣爱好的物事,书也好,玩具也好,用来填满时间。13、婴儿与宠物,所有消耗品足量储备。14、家中有学龄儿童(小学到高中),备足打印机墨盒、A4纸,没有打印机的速速买打印机。以及其他文具用品,包括并不限于各类笔、本子、修正带等。

以上转需。

取消四月这个词吧

取消四月这个词吧取消阳光,庭轩,花园取消已命名和未命名的种子

取消狸猫斑驳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哀乐的影子取消中午的恬静

取消房屋吧,还有土地取消那些迟钝犁铧上酝酿的起义取消那些根茎

已经取消的三个春天那些紧锁的抽屉和楼梯腐烂的土豆和番茄

如果声音太重,那就取消声音如果肉身太沉,灵魂太苦那就取消人

今天的囤货工作结束,总结一下。

因为听说山姆这种大型商超已经有货架空了,所以晚上先找了一家小型超市采购,商品库存都还很足,和收银员聊,说是从今天下午开始陆续有囤粮类型的顾客开始入场,数量逐渐增多,我算是来得晚的。

核心策略是按一个月的使用量进行备货,优先考虑能够长期存放的主粮,以及缺少之后对生活影响过大的用品,如果是需要冷藏/冷冻的,还需要考虑体积:

-真空包装的大米;

-保质期半年以上的挂面;

-大容量的食用油、盐、鸡精;

-脱水蔬菜、腐竹粉条等干货;

-火锅底料、调味料;

-肉类、鱼类罐头;

-火腿肠、袋装泡面;

-鸡蛋、咸蛋、榨菜;

-红豆、薏米等杂粮;

-复合维生素片;

-猫粮、猫砂;

以上这些算是不至于饿死的兜底物资,同等级别的生活物资采购/过期替换包括:

-大量卫生纸、抽纸;

-垃圾袋、保鲜膜;

-洗手液、洗浴用品、消毒水、酒精;

-医用棉签、纱布、创口贴;

-非处方的抗菌药、胃药、止痛药、抗过敏药、皮肤药;

-处方类的以抗生素为主;

除此之外,明天再去储备一些非紧急但可以维持生活品质的商品:

-可乐、脉动等软饮;

-烟酒茶;

-饺子、汤圆等冷冻食品;

-蛋白棒、牛奶;

-腊肠、熏肉;

-牛排、肉馅;

-鸡胸肉、猪肉;

-蜂蜜、芝麻糊;

-坚果及糖类零食;

接下来如无变故,新鲜的肉菜水果还是正常消费,不做特殊存储计划,我个人也认为北京不太有概率发展到上海那种地步,一切方案都是有备无患,如果最后被证明是多虑且浪费掉了,那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西窗随记:

看到很多北京的朋友在囤货了,各种囤货指南估计大家也都看了,我也有几条建议给大家。

1,米面油肉蛋奶调味品,这些容易储藏的基本生活物资最重要,而且应该储备两个月的量(我已经被封闭五十多天了所以……)保证不挨饿才有精力去抢别的东西。

2,基础药物和消杀物品特别重要。消毒用的酒精一定要备足。封控提级,药品很难买到的。

3,生活必需品远比你想象的多,这个需要多想想。举个例子,我在封控提级之后发现,家里煤气灶没有电池了,就一直用火柴点煤气灶。直到最近才买到一节电池。

4,封闭会使人非常焦躁,心理不稳定。这两个月我读书效率是近些年最低的,熬过来,靠的是八十年代的老港剧和从三四十年代到七八十年代的老电影。选择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精神食粮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