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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美国的资深科学家Paul Doherty收集了世界上最酷炫最可怕的死亡方式,并探究了在人体内发生的变化。这里带来这份榜单的Top5:

潜入世界最深海沟被深海鼻涕虫啃噬骨头

如果你认为身处10000米的马里亚纳海沟被水压压死太out了,不妨游出深潜器,但不要指望着你会慢慢浮出水面。海水会涌入你的鼻腔、喉咙和肺部,造成组织内向摧毁,在你窒息之前,你会感觉到深海的噬骨鼻涕虫(Osedax)慢慢游入你的鼻腔,吸食你的血脂,最后寄生在你的骨头上,直至你因疼痛和惊吓而死去...

笔直站在坠落的电梯中

可能你会觉得这是一个老套的死法,但也却是最痛苦的死法!1945年B-25轰炸机坠入帝国大厦,电梯中的一名女子从79楼径直坠落,但她幸存下来了,原因是电梯下方未及时处理的电缆提供了极大的缓冲。当你遭遇到这种情况时,只能期待奇迹的发生了。你唯一可以做的是平躺在电梯里,把重力G平均分布到身体的各个位置以求幸免于难。

站在大型粒子对撞机的轨道中

在1978年,一俄国科学家不小心把头部塞进了超速质子对撞击中,造成失去了左耳听力、半边脸瘫痪,最终死于辐射中毒,其本人在事后描述道,看到了1000个太阳更刺眼的光芒!不错,这个科学家当初并没有立马死亡,因为那个加速器比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的大型粒子对撞机的强度低100倍,好比脉冲对机关枪。如果你执意将你身体任何部位靠近大型粒子对撞击中,恐怕瞬间灰飞烟灭

朝向中子星飞去

中子星,科学已知的最致密物体,如果你侥幸没有被强大辐射致死,也许会变的更糟。中子星是强磁体,当你靠近它时,头部会先于腿部向中子星靠近,然后...引力瞬间将你撕碎成肉沫!你身体中的原子间的键都会被破坏,是你成为一种人形的等离子云,并被拉伸进入中子星。在那里,产生致命的伽马辐射

挖一个贯穿地球的洞跳进去

当你难为情,或者没面子的时候,是不是很想找个缝钻进去?科学家告诉你,千万不要尝试!如果你真的跳了进去,地球表面以400km/h的速度向东移动,意味着你会800km/h的速度沿着洞壁摩擦...接下来,当你下坠到足够深的地方,地球的中心温度是高于太阳表面的,你需要一个绝热的外套保证你不会在中途烧死。当到达4800米深是,空气的压力与密度与水无异,你可能会停止下坠...最后的结果还是被烫死

父亲下葬。

电话在周一上午九点打来,我在上班的路上。铃声响起的时候,我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我祈祷过,我幻想过,我甚至在街头尽可能避开一切花圈店、寿衣店。但是没有用,电话在周一上午响起,那不是家人会来电的时间。

我乘最早一班飞机回到昆明,进了家,父亲已经变成了一张黑白照片。他严肃地看着我,像是在问:为什么又被老师留堂了?在过去十年间,他是客厅里坐在轮椅上的一道背影,无声隐没在电视节目斑斓的光影之中。现在,他成为某种以蜡烛、青香、鲜花为食的存在,终于转过脸来和我对视。

2

父亲生于1937 年,属牛,白族,家在怒江地区松柏乡,是家族里第一个大学生。如果不是上大学的话,他会是村寨中一名出色的猎手。小时候,巫师为他打卦算命,说是将来会远离祖先的宅基地。奶奶非常担忧,巫师解释说也许是去汉地。

他的第一站非常遥远。因为是修物理系核物理专业,他刚毕业就被征召入伍,前往新疆戈壁中的核物理研究所。记得他说过,新兵从西安集结出发,坐在闷罐列车里一路西行。没有人告诉他们要去哪里,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还有多久。只知道每次下车休息的时候,景色越来越荒凉。最后,竟然举目望去四野无人。父亲说,有一次见到一根电线杆,上面还留有工人的油泥手印。那是进入戈壁之后唯一一次见到有人类活动过的迹象,于是他抱着电线杆失声痛哭。

父亲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进入研究所不易,出来更难。他拒绝了组织上介绍对象,坚持要回云南自己找。我猜想他没有一天喜欢过戈壁,他还是喜欢崇山峻岭,大江奔涌,喜欢赤裸的脚板踏在熟悉的红土地上,所以,他坚决不肯断灭了回家乡的任何希望。哪怕因此要在戈壁里孤独很多年,哪怕在家属区炊烟袅袅的时候,独自返回单身宿舍楼自己做饭。

3

父亲在三十九岁那年有了我,我是头生子。

我出生不久,父亲就把我带去了戈壁,说是不放心母亲带。从此,他和我的足迹走遍大江南北。他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在武汉,在北京,在西安,月台上多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军官,一边肩膀上趴着一个皮猴一样的男孩子,另一边肩膀上挂着他喝奶用的奶粉、煤油炉。父亲回忆说,每次他去买票的时候,就让我在一边守着行李。每次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死死守住行李,对周围叔叔阿姨的逗弄不假辞色,寸步不离,宛若忠狗。

今年我四十,父亲在十一月二十二日过完七十八岁生日。那天的生日祝福,是妈妈转达的。他已经不会说话了,我多聪明啊,当时我是那么觉得的。

我见过父亲哭过两次。第一次是我叔父去世,他哭着说自己对弟弟不够好,小时候骗弟弟去晒豆子的席子上,眼睁睁看着叔父跌跤。原因也很简单,他觉得奶奶爱叔叔远胜于爱他。第二次是因为我,在初中的时候,满身出现紫癜,他以为我受了核辐射,得了白血病。我被送去陆军总医院血检,他站在走廊一角向隅而泣,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全看到了。

他不知道其实我记得,那一天他冲进幼儿园,抱起三岁的我,冲到乌什塔拉小红山基地的四层楼顶,让我看蘑菇云在山那边升起,然后跳进楼里,让我看冲击波到来时疯狂震颤的窗户玻璃。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给予了我对北方最早的记忆,让我在很多年前就相信,我一定会回到北方,再次看见雪花洒落在我的棉袄上。终于有一天,大雪在北京纷纷扬扬撒下。唯一的区别是我身上是自己买的羽绒服,不是他一针一线为我缝的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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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会知道这一切,我们已经有十年不曾说过话。

我有许多理由不喜欢父亲。我不喜欢他性格中的柔软和悲观,我不喜欢他陷入人生低谷便不再起身,我不喜欢他沉溺于酒精和电视节目,对一切命运的安排逆来顺受,我不喜欢他所有的放弃。我们争吵,我们敌视,我们分开了许久不见,我们再次相逢时无话可说。父亲默许了我的一切胡闹,他强烈地批评了我的每一样人生选择,却在我工作十一年后辞职离开国企做个北漂时不发一言。他沉默如磐石,我变动如流水。无论是磐石还是流水,从史前的那一刻开始,无论时间之雨如何冲刷,从来寂静无言。

父亲从火化炉里出来时,只剩下雪白的灰。所有亲友被我安排下山吃饭,当时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曾经我想过这一幕,于是浑身战栗,口干舌燥。我看着他烧成灰烬,我等着他慢慢冷却,我站在一边等着入殓师把一米七五的他装殓进一个小小的花梨木盒子。我觉得这一切荒谬无比,正如我坐在火化车间外面等他,骨灰颗粒顺着烟气上升,又打落在我的头上,落在我的衣襟深处。我看见流云如奔马一样从头顶掠过,天空阴了又晴,觉得是他在轻轻敲打我的头。那一刻,我心底澄明,没有任何恐怖。

也许,我的批评是对的,父亲这一生中随波逐流,从未争取过任何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可是,我并不曾如他那样在丛林里做一名猎手,带着猎犬交错出击,追击五十公里直至野猪倒地毙命。

所以,我也无法理解一名十九岁的山民突然被运送到戈壁时内心的震撼,对命运的敬畏,以及把返回家乡作为执念的想法。在我们最亲近的时候,他带我踏遍基地周围的山岭,教我认识每一种植物和每一种求生的方法。那是记忆里他最快乐的时光,看着我一个人攀上绝壁,是他最骄傲的时刻。‌‌“那是我儿子‌‌”,我听见他在山脚下大声对同事说。

5

在整整七天里,我没有落过一滴眼泪。我朋友告诉我,她也有过相同的经历——对自己父亲过世没有任何情绪的流露,如同操作一个具体的项目,入土为安,一切得体而妥当。一直到了很久之后,她在北京城里开着车,突然有那么一个时刻,在某个街角,悲伤毫无征兆悄然袭来,一下子把她打得粉碎。她一脚刹车,一个人在车里失声痛哭。

爸爸,我在等着那个街角。

梁实秋说,在两种情况下你觉得自己变老了,一是耳畔频闻故人死,二是但见眼前少年多。在我这个四十多岁的年龄,感觉陪伴我这个时代的人纷纷离去,李敖、余光中、霍金、迈克尔杰克逊…..现在又加上了李咏。这让人不由得承认一个事实:我终有一天也会离开。

当一个人开始思考自己死亡的问题,那么他就在拥抱哲学。那么由此就引出了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害怕死亡?

一个哲学的解释是,人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不在场感。什么意思呢?这么大好的花花世界,自己突然不在了,但是其它一切都在,那么自己不在以后,他们会折腾成什么样子,而死后的自己是完全无能为力的。这就如同我们在梦境中悬浮着,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喊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因此,所谓害怕不在场,就是对失去‌‌“可能改变现状‌‌”的一种能力。

另一个哲学中的解释是,死后的不确定性。死后的自己会发生什么?在没有宗教背景下生活的中国人,对这一点尤为担忧。哪怕我们是唯物主义,那么根据物质守恒定律,所谓人的精气神也不会凭空消失吧,它肯定是转换了存在的形式,那么它变成了什么?这个问题就如同你在出生之前你是什么一样,说不清道不明,没有什么比说不清道不明更让人恐惧的了。

还有一种害怕死亡的心理是,害怕离别。在人世间这短短几十年,一个人貌似占有了一部分财富,一部分友谊,和一部分亲情与爱情,而在死亡的那一刻,这一切都要跟自己离别,这时候是一种不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死亡这一别,就意味着可能永不再相见,因此这种离别,更让人抓狂。其实在这种离别里,还有一种离别,就是跟自己的肉体告别,自己通过吃吃喝喝好不容易积累起来一个肉体供自己驱使,其实这个肉体大部分是水分,再加了一点碳,忽然有一天宣布要解散了,相当于自己这几十年白忙活了,这样想来,的确是挺遗憾的一件事。

跟害怕死亡同样需要深思的一个问题是:有没有害怕永生呢?

法国存在主义作家波伏娃写了一本小说,名字叫《人都是要死的》。小说中的主人公福卡斯从一个老乞丐手中得到了一种不死的神药,喝下后他实现了永生的梦想。所谓的永生,意思就是他就拥有了无限的时间。福斯卡一开始是兴奋的,因为自己不死,可以缔造伟大的帝国,可是取得各种各样的成功,可以将人能过的各种生活都过上一遍。他有大把时间,不会半途而废,不需要匆匆忙忙。

可是‌‌“历史有惊人的相似性‌‌”,人性有很多无可救药的弱点。就这两样,注定人是无法一劳永逸地取得成就,这种成就不可能永恒不变。福斯卡对永恒的成就绝望了,同时他也感到不死的痛苦。他是不死的,而别人是死的,他跟别人不是一类的人,别人感到的痛苦和快乐他不能感受。因为生命没有尽头,他也感受不到那种为了在死之前实现自己梦想的激动,他的生活难以充实,他不知道在无穷无尽的岁月里可以干些什么。他不死,但犹如不存在。

他对心爱的人说那是真爱,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她的记忆一定会越来越模糊。久而久之,福斯卡的日子就开始无聊起来,他就如同神话中的神,永生,成了对他的惩罚。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了意义,最后他只有堕落着毫无目的地存在着。

永生,和死亡,是一样可怕的,因为你都失去了对自己生命的掌控感。好在,我们不是神,我们也没有灵丹妙药让自己永生,因此如何让生命在有限而短暂的时间里,活得精彩,才是我们真正该思考的问题。

首先要知道对自己来说,人生怎样过才是有意义的。没有人对人生的意义下一个终极定义,因此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好在人生没标准化的意义,自己的人生才有了意义。你的意义可以是实现某项科技的突破,你的意义也可以是将孩子抚养成人,这都是你自己需要做出的决定。最简单的做法,就是给自己写一份墓志铭,然后以终为始开始自己的生活。

其次让每天过的满足,有句话说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既然我们无法掌控对未来的不确定性,那么当下稍纵即逝的时光该如何度过?答案很简单:不留遗憾。想通这一点,你就不会浪费时间在你恨的人身上,你也就不会虚度跟你爱的人共处的时光。

最后不要让自己不善终。其实在我看来一个人面对死亡最怕的其实是死亡前的痛苦,如果全身插满了管子,耗尽全家的精力与财力,仅为维持最后的时间,既无尊严,也无必要。因为这时候全家会陷入到一种伦理学的悖论之中,那就是:耗尽全家的财力,让你活着,遭罪。因此所谓健康,包含两层含义,一是快乐地活着,二是不拖拉地死去。

三毛曾经说:一个人出生了,人们并不知道他的未来,却说恭喜恭喜。一个人死去了,人们并不知道死后世界,却说可惜可惜。在我看来,一个人来到世间,因为有了无限可能,因此我们说恭喜,你可以好好折腾了。一个人离开世间,活着的时候却没有好好享受人生,我们说可惜,白走了这一遭。

你和你认识的每个人终有一天会离开人世。一些心理学家认为,这一令人不安的事实一直潜伏在我们的脑海里,并支配着我们的所作所为,包括做礼拜、吃蔬菜、去健身房、生孩子、写作和创业等等。

对于身体健康的人来说,死亡总是盘踞在我们的脑海深处,并从潜意识层面对我们产生影响。费城儿童医院和费城大学儿科医生伦理学家福特纳(Chris Feudtner)说:"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会去思考死亡的问题。人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应对眼前更加迫切的问题上。"

如果死亡问题上的这层模糊的面纱被摘去,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突然知道了自己的死亡日期和方式,将会发生什么?虽然这根本不可能,但是仔细考虑这个假想的场景,将会为个人和社会带来启发,指引我们如何更好的度过自己有限的人生。

首先,我们要搞清楚死亡是如何影响人们在现实世界中的行为。20世纪80年代,心理学家们开始研究,人们在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本质后如何处理潜在的焦虑和恐慌,如纽约斯基德莫尔学院的一名心理学教授所罗门(Sheldon Solomon)所说 ,我们只不过是会呼吸、排便和有意识的肉块,随时会死去。

"恐惧管理理论"是由所罗门和他的同事们为新发现创造出来的术语。这一理论的基本观点是,为了缓解与生俱来的死亡恐惧,人们会信奉文化价值观。这种价值观使人感觉每个人都是这个有意义的世界中有价值的一员。

在1,000多次经过同行评议的实验中,研究人员发现,当人们知道自己即将离世时,会更加坚守基础文化信念并努力提高自我价值感。同时,人们还会变得愈发捍卫自己的信仰,并对任何威胁信仰的事物做出带有敌意的反应。

任何关于死亡非常微妙的细节都足以触发行为的变化。比如,电脑屏幕上仅闪烁了42.8毫秒的"死亡"一词,或发生在殡仪馆附近的对话。

这些变化会如何表现出来?当得知死亡迫近,我们会对那些在相貌、政治倾向、出生地和宗教信仰等方面与自己相似的人更加友善,而以更轻视的态度和暴力的方式对待那些并没有什么相似点的人。我们会对三观相同的伴侣做出更深刻的承诺,而且更倾向于支持煽动恐外情绪的魅力型领袖。

你和你认识的每个人终有一天会离开人世。一些心理学家认为,这一令人不安的事实一直潜伏在我们的脑海里,并支配着我们的所作所为,包括做礼拜、吃蔬菜、去健身房、生孩子、写作和创业等等。

对于身体健康的人来说,死亡总是盘踞在我们的脑海深处,并从潜意识层面对我们产生影响。费城儿童医院和费城大学儿科医生伦理学家福特纳(Chris Feudtner)说:"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会去思考死亡的问题。人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应对眼前更加迫切的问题上。"

如果死亡问题上的这层模糊的面纱被摘去,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突然知道了自己的死亡日期和方式,将会发生什么?虽然这根本不可能,但是仔细考虑这个假想的场景,将会为个人和社会带来启发,指引我们如何更好的度过自己有限的人生。

首先,我们要搞清楚死亡是如何影响人们在现实世界中的行为。20世纪80年代,心理学家们开始研究,人们在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本质后如何处理潜在的焦虑和恐慌,如纽约斯基德莫尔学院的一名心理学教授所罗门(Sheldon Solomon)所说 ,我们只不过是会呼吸、排便和有意识的肉块,随时会死去。

"恐惧管理理论"是由所罗门和他的同事们为新发现创造出来的术语。这一理论的基本观点是,为了缓解与生俱来的死亡恐惧,人们会信奉文化价值观。这种价值观使人感觉每个人都是这个有意义的世界中有价值的一员。

在1,000多次经过同行评议的实验中,研究人员发现,当人们知道自己即将离世时,会更加坚守基础文化信念并努力提高自我价值感。同时,人们还会变得愈发捍卫自己的信仰,并对任何威胁信仰的事物做出带有敌意的反应。

任何关于死亡非常微妙的细节都足以触发行为的变化。比如,电脑屏幕上仅闪烁了42.8毫秒的"死亡"一词,或发生在殡仪馆附近的对话。

这些变化会如何表现出来?当得知死亡迫近,我们会对那些在相貌、政治倾向、出生地和宗教信仰等方面与自己相似的人更加友善,而以更轻视的态度和暴力的方式对待那些并没有什么相似点的人。我们会对三观相同的伴侣做出更深刻的承诺,而且更倾向于支持煽动恐外情绪的魅力型领袖。

研究人员对一种叫做"死亡反思"的思维方式进行了研究。他们发现,让人们不仅仅以一种普遍的、抽象的方式思考死亡,同时还让他们思考自己将如何死去以及死亡对家庭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反应。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会变得更加无私。例如,不管是否社会急需都愿意捐献血液,也更愿意反思生活中遇到的各种好事和坏事。

这些发现揭示,知道死亡日期可能会让我们更关注生活目标和社会联系,而不是下意识地固步自封。

萨尔斯堡大学(University of Salzburg)的心理学教授约纳斯(Eva Jonas)表示,实现上述目标,需要"倡导一些策略,帮助我们接受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并将这些知识融入我们的日常选择和行为中;了解生命的宝贵可能会加深人们对其价值的认知,并让人们产生'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的感觉,增进宽容和同情之心,并将防御反应降至最低。

病态的人格

不管整个社会是否会经历一个糟糕的或美好的转折,我们在个人层面上如何回应死亡的召唤取决于个人性格和重大事件的具体情况。

诺丁汉大学(University of Nottingham)心理学助理教授布莱克(Laura Blackie)表示:"你越神经质、越焦虑,你就越受控于死亡恐惧,无法专注于其他有意义的生活变化。但另一方面,如果有人告诉你,你将于90岁在睡梦中安详地死去,那么你可能也不会太陷于其中,或者只是不屑地说一句,'哦,没关系,继续。'"

然而,无论生命是在13岁还是113岁结束,对绝症患者的研究可以揭示人们对于死亡的典型反应。

福特纳说,接受保守治疗的患者通常会经历两个思考阶段。首先,他们质疑诊断结果,询问是否无药可医,还是他们可以与之抗争。

之后,他们会考虑如何充分利用剩下的时间。大多数人属于以下两类:要么决定把全部精力放在尽一切可能战胜疾病上;要么选择反思自己的生活,尽可能与所爱的人在一起做能带给他们快乐的事情。

在假设已知死亡日期的情况下,同样的过程可能会发生。"即使你知道自己还有60年的寿命,但你在最终的几年、几个月甚至几天内也会有所体验," 福特纳说,"一旦时钟走得越来越近,我想人们会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那些选择逃避死亡的人可能会沉溺于此,尤其随着时间的流逝更是如此。例如,一个知道自己注定要被淹死的人可能会不停地练习游泳以获得生存的机会,然而一个知道自己会死于交通事故的人可能会选择不惜一切代价避开所有车辆。

然而,另一些人却可能背道而驰——以自己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打破他们的预期死亡时间。在某种程度上,这能使他们对于整个过程拥有更多控制权。乔纳斯和她的同事发现,当要求人们想象他们会饱受痛苦并渐渐死于疾病时,选择用自己的方式结束生命的人会有更多的控制感,表现出更少的防御性偏见与对死亡的焦虑。

那些选择坦然面对死亡的人可能也会有不同的反应。一些人将会精神饱满地充分利用剩下的时间,在创新、社会、科学和创业领域达到更高的高度。所罗门说:"我认为,知道自己的死亡日期能使激发出我们的潜能,同时还会带给我们心理上的自由,让我们能够为自己,为我们的家庭和社区做更多的事情。"

的确,创伤幸存者的案例足以表明,意识到所剩时间是有限的,可以激发自我提升。虽然很难收集这些幸存者的基线数据,但许多人坚持认为,他们身上发生了深刻、积极的变化。"他们认为自己更坚强、聪明,更能看到事物积极的一面,也愈发珍惜生活,"布莱克说,"他们开始意识到,'生命如此短暂,总有一天我会死去,我应该充分利用它。'"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表现出最好的一面。相反,许多人可能会选择脱离现实,不再对社会做出有意义的贡献,这不一定是因为懒惰,而是因为不知所措的感觉淹没了他们。作为一名殡葬业者,《善终的秩序》的作者及创始人道蒂(Caitlin Doughty)说:"如果你知道自己明年6月就要死了,你还会写这篇专栏吗?"(可能不会)。

虚无感也可能导致许多人放弃健康的生活方式。既然死亡时间是命中注定的,道蒂认为:"我干嘛还要吃有机食品,我要喝普通的可乐,而不是健怡可乐。也许我会尝试吸毒,吃一整天蛋糕。我们的很多文化的主题都是如何延缓死亡,如何通过维护法律和秩序来避免死亡。"

所罗门认为,大多数人很可能会在极度兴奋和虚无之间徘徊。可能前一个星期选择颓废地窝在家里,吃一堆沾有乳酪的饼干,在网飞(Netflix)上看下一季的《法律与秩序》,下个星期就跑去救济厨房做志愿者。但不管如何选择,即使是最想得开的人,偶尔也会情绪崩溃,尤其是当死亡逼近的时候。

福特纳认为:"改变是有压力的。这里我们讨论的是每个人身上会经历的最大的变化——从活着到死去。"

宗教的干扰

实际上,无论我们生活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们都会因为知道何时和如何死去而根本改变我们的日常生活。

更多的人可能会选择接受治疗,这将催生出一些与死亡相关的特殊领域。这可能会导致新的社会仪式和活动的出现。比如说,死亡日可能会像生日一样被庆祝,但日期是倒数而不是增加。

现存的宗教将被彻底动摇,当精神觉醒被抛弃,邪教可能出现。道蒂说:"我们是否会开始崇拜这个告诉我们何时将死的系统?是否会向此系统提供祭品?把我们的处女女儿送出去?这绝对会破坏现有的宗教信仰。"

人际关系也必然受到影响。对于许多人来说,找到一个与自己的死亡日期很近的人将成为必然需求,而恋爱约会的应用程序将对合适的人进行筛选。道蒂说:"人们惧怕死亡的原因之一,是害怕失去所爱的人。这种恐惧总是大过死亡本身。如果我89岁才离开人世,那我为什么要和一个40岁就会死去的人在一起呢?"

同样的,如果能够通过生物样本确定死亡日期,一些父母可能会选择流产注定会夭折的胎儿,以避免失去孩子的痛苦。而另一些知道自己活不过某个年龄的人可能会选择不生孩子,或者相反,尽快多生几个孩子。

我们还必须努力应付新出台的法律和规范。艾弗莱斯(Rose Eveleth)是Flash Forward播客的创始人和制作人(其中一集探讨了类似的死亡日期假设)。据她所说,为了避免雇主和服务提供者的歧视,人们将起草关于死亡日期隐私的法律。另一方面,公众人物可能会被迫在竞选前公开他们的死亡时间(如果拒绝可能会引起公愤)。艾弗莱斯指出:"如果一位总统候选人将在上任后三天去世,那就需要引起重视了。"

即使没有强制要求,一些人可能会选择在手臂上纹上去世日期,或者将其记录在军牌上。发生紧急事故时,医疗救助人员就能决定是否需要进行抢救。

殡葬业也将受到深远的影响——这个行业将迎合活着的人,而不是他们去世的亲人。艾弗莱斯说:"殡仪馆没办法再从那些沉浸在丧亲之痛的人身上拼命刮钱。消费者能更好的利用这个权力。

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有些人可能会精心筹办一场聚会,就像那些选择安乐死的人一样。另一些人,尤其是那些认为自己的死会为他人带来伤害的人,可能会被迫在道德上或情感上孤立自己。艾弗莱斯说,还有一些人可能会选择利用死亡来达到更高的艺术造诣或个人目的。比如,参演一部戏剧,剧中最终所有人都会死去的;或是为了所信仰的事业献身。

如果我们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和方式,生活方式将会发生深刻的改变。

道蒂说:"人类文明确实是围绕死亡和死亡的概念发展起来的。我认为这(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和方式)会彻底破坏我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