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找工作 下的文章

想找全网最低性价比的工作就快来吧

 被最新一期 papi 酱的老板直播间笑拉了。

台词如下:

正在看直播的各位宝宝们,平时一天的工资我们给到你的工作量是这样(一点点),今天在 pa 总直播间,我再给你这么多的工作量(疯狂加码)!

同样的工作,你在外面的正规大公司,一个月怎么着也得给你开一万块吧,今天在 pa 总直播间我一个月开你,3000 块!(背景群众音:哇哦~)

全网工资和性价比最低的工作,哪里都找不到了,只有我家有啊!

保价吗?保!保到你 35 岁!35 岁之前一分工资都不会涨你!

有人问有没有餐补车补住房补贴是吗?没有的,我不管外面的公司怎么样,在我们这里,说好给你 3000,就是给你 3000,没有任何附加费用,一分钱都不会多给你!好吧这个你绝对放心~

今天每一个在我们直播间抢到工作的宝宝们,我们还将送出额外的福利:每个周末的居家办公!(背景群众音:哇哦~)还有每周至少一天晚上 10 点以后下班!(背景群众音:哇哦~)这些全部都是免费的啊!

50 页的 PPT 会不会做?会做!年度报表能不能干!能干!50 度的酒能不能陪客户?能陪!

现在公司都不容易啊,能有入职名额就不错了啊,不要纠结给不给工资了啊,现在拍下 48 小时内入职!来 3~2~1 上链接拍下到岗!

工资好少啊?哪里少了!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好不好,我们十年前就是这个工资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 3000 的!

会加钱吗?不加钱的!这个你可以绝对信任我,一分钱都不会加给你的!

失眠可以来做吗?可以做啊,这份工作非常适合失眠的人来做,你随便想做到几点都可以!

孕妇可以做吗?不可以哈,孕妇、心思敏敏的、体质弱弱的,这些都不建议做啊!

35 岁以上可以做吗?这个就看情况了,如果你有在大厂工作到这个 P8 以上经验的,是有可能做的,因人而异的!

医保社保有吗?这个当然有了,而且都是按照最低标准上的,但是随时可以断的啊,这个你绝对放心!

我们今天每个链接的岗位全部送 120 天的免费试工!120 天我们如果不满意,直接离职,我们不会收你一分钱!

什么时候可以转正?这样,你去仲裁我们就给你转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Papi 的团队现在真的能人辈出,这种又真实又搞笑又应景又心酸的文案都能搞得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学毕业后,我在煤矿车间当工人

我还记得刚工作时待过的那个车间,称为‌‌“重选车间‌‌”。这是一个最先和原煤(从地下直接开采的没有经过加工的煤)打交道的地方,大约需要经过上料、往煤炭中加入洗煤介质等,加工过的煤才会进入下一个工序。

只要机器在运转,就有轰隆隆的震天声,说话都靠吼,有些年纪大的员工会耳背,长久的噪音导致。轮到夜班时,机器运转正常的话工人们可以在厂房休息室的长条凳上轮班睡上一两个小时,只要保证每个岗位上有人清醒着就好。习惯了在噪音下入睡的老员工,如果哪天夜班赶上机器检修或者其他特殊情况厂房需要‌‌“停车‌‌”,他们就没办法安心入睡,因为太安静了。

在重选车间上一个班,即使口罩裹得严严实实,下了班依然是灰头土脸,鼻腔里充满黑色的煤灰。车间的窗台上也铺满一层厚厚的煤灰,机器的表面挂满灰尘。上完一个12小时的班,必定会先洗澡再回家。

那时的我经常在值夜班的后半夜从车间的窗户往外眺望,看着天空的颜色一点点变化,蒙蒙亮,微微红,染红一整片天边的红,然后大亮。偶尔绝望到谷底,从二楼往下,看到那个贯穿两层楼深的充满粉尘泥浆的黑暗的大池子,人生变得黯淡无光。

苦熬着的一切逻辑是这份工作是一个正式工,这一点对于我们那座煤矿城市的人来说很重要。也是许多没有工作的人的梦寐以求。

01毕业

我大学毕业那年遇上金融危机,工作并不是太好找,当然我也没有认真地去找工作。

毕业前夕我在去留之间陷入两难,是留在省会城市还是回到家乡,我挣扎纠结,拿不定主意。同学们有的等着去读研究生,有的等待来年再战,有的搬去学校周边的小区过渡再做打算,也有在毕业前疯狂的去人才市场找工作,租房子。我们寝室比较佛系,只有一个室友早出晚归出去找工作,其余的都不着急。那时我们感慨自己学的专业‌‌“很垃圾‌‌”,一点也不专业,我们好像都不具有找到一份好工作的能力。象牙塔里待惯了,没有了学校这道围墙的庇佑,我们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社会。

后来我做出了回家的决定。我不像是一个迫不及待踏入社会大显身手的毕业生,而仅仅是一个结束一段求学生涯的旅人,一个踏上回家归途的空白者——对未来的规划脑袋里一片空白。

火车票应该是提前买好的,那时还不可以网上售票。一趟超级便宜划算的绿皮火车,几乎跨越半个省份的距离,价格只需24元,大约运行四五个小时。现在再也坐不到那种绿皮火车了,旧的,慢的,不那么着急的,载着旧时光的。

火车把我载到了家乡,也把我推向了社会,面对社会我是被动的,不适的。好在家作为缓冲地带,承接了我的手足无措。母亲说让我在家休息休息,读了这么多年书。我也偶尔跑跑人才市场,递递简历,大约还参加过一个银行的面试,好像也没下文了。留在省会城市的同学约我去某快餐店当服务员,底薪700元,我想去,母亲不让。

大约在家待了1个多月,家里的座机响了,母亲接的电话。说厂里(我们那的厂矿企业)组织部找我,问我要不要参加矿务局组织招聘的考试,针对矿务系统近两年毕业的职工子弟。

我考上了,和我一同考上的还有六个高中同班同学和两个小学同学。

矿务局是个矿务系统,属于国企,下辖20多个煤矿和若干洗煤厂。我们那年分配是属地原则,你来自哪个矿区还给你分配到哪个矿区。我家是洗煤厂,所以我理所应当地被分到了厂里,和我父母一个单位。我入职那年母亲50岁刚好退休,父亲仍在职。当然也存在特殊情况,我的一位小学同学男生就没有按属地分配到我们厂,而是去了一个有升职希望的新区,还不用下井。他爸爸早年做生意,有钱,可以帮他去矿务局总部活动。

我进到厂里,为我此后无尽的痛苦绝望和对父母无休止的抱怨和无理取闹埋下隐患。

02分配

7月毕业,8月考试,9月份就已经入职了。我和一个小学同学女生,还有一个托关系找后门的男生一起被分配到选煤厂。为什么说他找后门呢,因为他的家在矿上,他本该分配到矿区,但分配到矿上的男生可能就面临着下井,所以托人分到厂里,最差也都是地面的工种,最脏最累的活大不了就是车间。

即使同是车间,不同车间工作的轻重程度和作业环境存在着很大差别,因为洗煤的工艺流程不同。虽然大部分的洗煤工序都是机械自动化,但也需要人工。我自己待过的是‌‌“重选车间‌‌”,要最先和原煤打交道,上料,洗煤,加工,每天轰轰隆隆,灰头土脸,总之‌‌“很脏‌‌”。加工后的煤再进入‌‌“浮选车间‌‌”,具体的工艺流程是什么样的,我不得而知。两个车间虽在同一个厂房,但如果从一个车间走到另一个里,会感到明显不同,浮选车间无论是噪音强度还是空气中漂浮的粉尘都要小很多,偶尔从他们车间路过就感觉好干净。

我的小学同学就分到了浮选车间,我则被分到了重选车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成了我此后一段时间内和父母抱怨的说辞之一。我埋怨他们为什么当初没有找人,因为后来听说小学同学的父亲提前找了关系,那个同学才得以分配到那个车间。

工厂里新进的年轻职工一般有几种情况。一种是技校毕业直接分配,技校也是矿务系统内的单位,父母至少有一方是矿务系统的职工。毕业生被分到各个厂矿区,身份多是工人,如果不走后门一般会被分到生产一线干比较脏累的体力活。家里有人的话分配的工种可能好点,比如不用下井,不出意外的话就干到退休。

还有一种是每年毕业季,企业到煤炭相关高校招聘对口的大学毕业生,这种进到企业就是干部身份,最低也是技术员,他们在矿上以后是当领导的后备人选。

除了技校分配和对口高校招聘的,还有我们这种通过考试招聘进来的。虽然也是本科毕业,但因所学专业不对口,身份也不同,前者是干部,后者就是工人,进到企业后直接去一线,没有所谓‌‌“高校光环‌‌”。当时也会忍不住抱怨不公平,但没有人会听你说这些。

最后一种就是纯粹走后门,但很难很难,非一般人可以做的到。我考上的那一年妈妈朋友家的女儿就这样忽而进入了矿务系统。她妈妈是在所有的事情都做妥之后才往外宣扬的,一是表达自己的女儿也不差,有了工作,二是低调炫耀自己家背景很硬。她的叔叔还是大爷是矿务局某某厂的一把手,硬生生把她安排进去了,当然不会是干部身份,是工人,但干着较轻松的活。

工人和干部身份不同,待遇也不同,以后在矿上的职业前景也差别很大。但总的来说能进矿务系统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毕竟算是铁饭碗,矿上分配的女技校生找对象都比较吃香。一般情况下人进去就是一辈子,不会再跳出这个圈子,我父母就是如此,我姑姑小叔他们也是如此。

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在车间里当工人作为我的第一份工作,同事们对我真的很好。只是在最初的新鲜劲褪去之后,我开始不适应,我的大学同学们可没有一个要在车间里头上夜班。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苦撑着,我无时不刻不想着逃离,但更多的是抱怨,对父母的抱怨,我抱怨他们为什么不给我找人调换工作,为什么看着我这么痛苦,却还让我去那里上班。

那时的我开始怀疑人生,变得敏感易怒,母亲经常只是默默承接了我的无理取闹,歇斯底里和对他们的大吼大叫。因为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想激烈反抗,但听不到声音。即使听到了也毫无用处。躯壳还在那里,还在那个环境里。

03车间

重选车间是全厂公认的最累最脏的车间工段。工段又分为几个小班组,其中的原煤班组是最先和煤打交道的班组,是重选车间最脏最累的班组。一个不在车间工作的、坐办公室的厂里的其他人如果犯了错误,惩罚的手段之一就是分配到原煤班组,像是‌‌“下放‌‌”。

我被分配到重选车间的其中一个班组。班长是和我母亲差不多大,是个女班长,这在车间里很是罕见,一般当班组长的都是清一色的男性。女班长姓熊,我们亲切的称她为‌‌“熊班长‌‌”,据说她的力气很大,干起活来从不输男性,班组里人都服她。

一个班组大约十一二个人,老员工占六成,年龄多在45岁以上,除此之外加上我一共四个25岁以下的女孩子。领了工作服和安全帽,班长指定一个40+的女性员工当我的师傅,姓苏,人很好,永远扎一个马尾辫,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我总觉得她单纯。

班组里的人对我都很好,生产一线的车间里几乎没有大学生,当时我是整个重选车间的唯一一个。一开始他们觉得新奇,不让我干很重的活,甚至偶尔还会把我当成小孩子。那时的我刚毕业,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对车间里的一切也都觉得新奇,常常抱有一种好玩的心态。我回家会和母亲笑着说单位的事,比如我和母亲说我从没见过车间里那么大的铁掀,我单单是拿起来都吃力,别说让我用铁掀铲煤了。而师傅们可以毫不费力一铲一铲满满的往传送带上送掉落的煤炭,我不行,三分之一铲都很费劲。后来师傅们干脆把最小的铲子让给我,这样我便轻松了许多。

在车间里大约工作了一年多。我在脑袋里反复回想这一年,我学到了什么?又收获了什么?

现在我能给自己唯一的确定的答案就是我遇到的那些班组成员,无论是和我父母年龄相仿的老师傅,还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同龄人,他们真的都很好,对我也好。他们干起活来不会藏着力气,虽然从事的是辛苦的体力劳动,但同事们的关系融洽,不会藏着掖着或背地里使坏。大家的相处是开心的,脸上是有笑容的。

是我自己,到最后身体和精神处于接近崩溃的状态。经常下了夜班回到家却无法入睡,或者浅浅的睡一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可能会发很大的脾气,通常是对父母。生活的半径变得狭窄,我把父母当做庇护我的羽翼,同时又对他们不满。我不满他们没有能力给我调动工作,就那么看着我忍受痛苦。我想如果我有了孩子,我绝不会这样。我绝不会看着孩子那样忍受煎熬。父亲大部分时候就是缄默,母亲只是在生活上更加照顾我。但这一切填补不了我内心的黑洞。

04逃离

我竟有些不愿回忆在车间上班的最后日子,我想模糊它们。反正后来有一阵子我就不去上班了,我以考研为借口逃避工作,结果没考上,我挺丢人的。

后来厂里的后勤部门招人,班长和我母亲说可让我报名去那里上班,不用在车间,也不用上夜班,还是正式工,就是工资少一点,不那么体面而已。我就稀里糊涂的去了厂里的后勤部。第一次开会,领导坐在上边,别的话全忘了,记忆犹新而且刺痛我的是,他说有四类人会待在这里。一类是身体不好的,一类是脑袋(精神)不好的,还有就是为了照顾家庭在工作上已无所求的女人,剩下一类忘记了,反正大意就是但凡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到这里来。

我在想我是属于哪一类,难道是属于精神不好的。我可能是那里面唯一的大学毕业生,领导说的那些话挺刺激我的,不过那时也是别无选择,无路可退。那之前我已经请过病假、也离家出走跑出去找工作,不过最后还是回来了。精神几度崩溃,那时的那份工作对我来说是回归正常的生活。

说是后勤,其实具体就是打扫卫生的工作。

这工作我大约做了一年多,中间谈个男朋友,前后几个月,后来也分手了。一个高中同学过年期间约我逛街,她说准备考事业单位,说比考公务员容易一些。那时我固执地认为公务员我考不上,竞争压力太大,一听说事业单位容易考,我开始有意无意的关注省考信息。在那之后没多久,省考信息在网上挂出来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还真有招我这个专业,地点在X市,只招一人。2月底才出的信息,3月底考试,我去市里的书店买了事业单位联考的书和试卷,认认真真准备了1个月。

3月底到X市参加笔试,5月面试。面试结束离开考场,等再进去时就是宣布分数。他们说我是全场最高分,我很激动,走出考场我眼泪就下来了。

10年过去了,我仍然在体制内,但在这10年当中我想过无数次的离开。对我来说迷茫是人生的常态,我常常迷茫。个人的能力也存在短板,也不完全是指工作能力,包括成熟的能力,稳定情绪的能力,和人打交道的能力等等。我想我留在这里是没有多少希望的,就是按部就班,在碌碌中伴随着时间流逝。

但如果一个人和我说‌‌“你把编制给我吧‌‌”,我想我是不会轻易答应的。现在的编制对我来说意味着我付出劳动可以换取养活我自己和孩子的收入。所以即使有时候生病身体不舒服,我还是会去上班,即使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要吃母乳,我还是会到点才走。哪怕半小时我也不敢提前走,我怕对不起自己的工资,也怕别人说闲话。

偶尔心里会泛出一些无力感,对一些无法把控东西的无力感,对一些明明觉得不对又无法改变的无力感,又或者是自我否定的无力感。我尝尝会自我否定,没有自信。

也许我是幸运的,我拥有了编制,我不再为一日三餐发愁,我可以裹腹。人生有时候也是机缘巧合。

那时的编制没有那么难考,那时的考生也没有那么卷,那时的就业形势也没有那么严峻,那时的工资也没有那么高。

05如果

如果我没有考到这里我会怎么样呢,我会在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也许变成那位在台上领导口中的精神和身体都不正常的那种人,因为持续的内心落差和对自我认知的狭隘视野,这些情绪靠我一个人走不出来。而当时的我又是那么封闭自我,除了抱怨什么也没有,父母也帮不了我。长此以往心理一定出问题,久而久之人也就出了问题。

除了工作,当时还有一些无形的东西折磨着我的精神。

那个厂里几乎所有的老职工都相互认识,谁家的什么情况彼此都了解和熟知,而人有时候并非是完全善良的,相反是爱嚼舌根甚至是恶毒的。我想用‌‌“恶毒‌‌”这个词来形容,我还想用‌‌“笑贫不笑娼‌‌”来描述。他们经常拿一把看不见的刀折磨一个千疮百孔的家庭,以为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就可以随意的践踏一个家庭的‌‌“尊严‌‌”。只因为那个家当时看起来很‌‌“弱‌‌”,有些‌‌“不光彩的事‌‌”,‌‌“贫穷‌‌”,‌‌“别扭‌‌”。他们总是用一种固有的眼光去看待那个家庭。我恨他们。我庆幸自己逃离了那里。

我离那里越来越远,偶尔回去那里,眼里看到的是斑驳。那里承接了我的童年,少年,但19岁之后我就离开了。再回去是23岁,再离开是27岁,如今的我37岁了,离那里越来越远了。那里的房子变得破旧,一些房子几经转手已不再是原来的主人,厂里的‌‌“原住民‌‌”越来越少,我从小到叫着‌‌“叔叔阿姨‌‌”的人们基本上都到了退休的年纪。

记忆中的厂房、办公楼、篮球场、车棚,花园、食堂、澡堂子……许多许多‌‌“企业办社会‌‌”的痕迹,一个厂可以承接工作、生活和学习,还可以承接一个人的成长。那里埋藏着许多童年的故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因为父亲打了她而逃到办公大楼里躲了一下午,等孩子的母亲回来,孩子的父亲笑着和母亲说,你看‌‌“我打她,她知道跑了‌‌”。还有许多许多的故事,越往前推,越是轻盈。那个花园里原来有座假山,假山的山口还有水往下流,一个几岁的孩子一点也不怕,非要爬到那个山口去洗手,被厂长爷爷看到了,还不敢大声喊她下来,怕孩子受了惊吓。那个花园里有两颗大的桂花树,一颗开黄色的桂花,一颗开金色的桂花,树的旁边有个小亭子,小孩子会踩着亭子下的石凳把手攀到亭子上的栏杆上荡秋千……

而现在故事里的小孩长成了大人,大人又有了小孩,时代在变化,物质变得极大丰富,那些记忆尤显得遥远而单纯。

*以上内容节选自作者的每日书写作

 

 

睡前刷到一篇帖子,挺扎心的。

有个网友说,自己裸辞了一个多月,已经陷入了迷茫状态。

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有问题。

img

这种感受,让我想起前阵子,一位在上海招聘的博主说:

自己内推了18个人,其中14个人都是复旦上交同济一流大学毕业的,其他4人也都是985背景学历的;

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一轮轮面试下来,至少有12人被筛选掉了,还有4个人在面试中,唯一过关的2个人说不想来了;

这导致了TA目前一个内推成功的都没有,也就等于一个成功入职的都没有。

此外,这位博主还强调称:

有位上交本硕的人,只一轮面试,就挂了。

也正因如此,这位博主用‌‌“匪夷所思‌‌”,来形容目前的情况。

还说,现在凡是有人找TA咨询公司招聘情况的,只要背景差那么一点,都直接劝‌‌“放平心态等结果‌‌”……

2

本来我以为这只是极端个例,但是看了下网友们的反映,突然也语塞了。

有位同在上海秋招的网友说,自己公司明明只是一家小互联网企业,但是却接到了好多清北复交QS50的简历。

连TA本人都觉得有点屈才。

但是面试者却说:‌‌“别这么讲,真找不到工作……‌‌”

img

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也不能把所有原因,归结于自身问题。

仅仅从感官上来说,今年很多公司似乎都停止了招人;

或者说很多公司看似招人、但实则只是挂在那儿做做样子;

又或者说很多公司如今招人特别挑剔、都找那种性价比特别高的、恨不能把一个员工当一个团队来用。

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找工作的难度和压力,自然就放大了……

img

正如最近刷屏的一位上海HR,跟面试者说的一番话:

如果你短期内找不到工作,也不用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一是目前全球经济下行;二是今年毕业人数比往年都多,竞争更激烈;三是上海作为就业大城市,很多其他地区的都会来这里寻找机会,那么竞争就更加激烈。

HR说完后,又给了面试者一个提醒,那就是千万不要因为找不到工作,就急病乱投医。

这样的一番话,对于苦苦在上海找工作、却四处碰壁的面试者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般的温暖了。

img

3

所以,如果你现在也因为找工作而焦虑,不如换个角度,去重新思考这件事。

可以把暂时的失业,当成是一次gap time,趁这段时间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又或者试试升级自己的技能,去打破现状的困境。

有位B站博主说过:‌‌“一个落魄的人要改变现状,最缺的是赚取金钱的方法和心态,而不是金钱。只要方法和心态有了,金钱自然有。‌”

最理智的做法,就是退掉所有微信群,拒绝所有无效社交,也不要去做杂工,更不要进厂。

你可以先找一个陌生而简单的地方住下来。但最好不要跟亲人和朋友住在一起,因为不管多亲近都好,很少有人愿意跟落魄的人走得太近,这是人性的客观规律。

然后你先啥都不要做,心态放轻松,就思考一个问题: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值钱?

第一方向就是‌‌“打破认知‌‌”如果要摆脱困境,我们就要清醒地知道,我们有必要做什么,和没有必要做什么,这就是认知。一个非常通透的洞察,和一个清晰的思路,这是高效成事的基础,我们从阅读入手,去突破认知。

第二个方向就是‌‌“培养习惯‌‌”细心地建设好一个‌‌“培育好习惯的系统‌‌”,因为好习惯,是我们以后打翻身仗的关键,好习惯能够让我们的行为更加地有效,而不是做出一大堆无效的多余的动作。

第三个方向就是‌‌“训练本领‌‌”你要去问自己有没有一种能够解决他人问题的能力。找到这种能力,结合你的兴趣爱好,把它像宝剑一样磨出来。你可以通过网络学习或者书籍,来筛选出一个适合你的好方法,一边试错,一边操作。

上海本就很卷,但并不缺少机会!正如那位上海HR所说:

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挺住啊,上海打工人! 

 

学一些交叉技能有助于求职

最近很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我公司做成片的小伙子,他们寝室四个人,三个还没找到工作。

我给求职者们一些建议,现在企业老板越来越挑剔,可以学一些交叉技能,求职成功率高几倍。

其实也不需要太卷,我说说我的,我当年做外贸业务员起步,因为我会做网站,给公司做了个网站,然后我不会seo,找了个程序员给我做seo,就连续有询单了,有了第一桶金,后面开工厂以后,才做的阿里巴巴国际站。做网页的基本功帮到我,而那个基本功是我大学暑假里学的。里面包括ps基础。

我做电商,一开始也是啥也不会,请摄影工作室,也拍不出好效果。转折点是我去了趟杭州秋涛路的照相器材市场,买闪光灯,卖灯小哥教会了我如何棚拍闪光灯鞋子,光圈13,快门200,iso100,这是改变我命运的三个参数,我后面淘宝自己拍图,就这三个参数,三脚猫功夫,别的啥也不会,但是把鞋子质感拍的分毫毕现。后面再学了一些运营知识,电商很快就做到类目第一。顺带教会外贸业务员影棚拍摄,我们的照片老外都要原图做海报。业务员们买车买房。方法具体看置顶。

我做自媒体,大家看我的视频,照片,99%原创,自己拍自己剪。你们不好意思批评,我也承认、就是三脚猫,但是作为文字为主的微博博主,6分的摄影水平,和7分写作水平交叉,足够用了,不需要很厉害。

我们那边的中介小哥,杭州南星桥,会拍视频,飞无人机,房子也卖的比别人好。他还卖出一套几千万的豪宅。我之前写过。

所以我觉得大学生,花一小部分精力,学习1-2个结合当下互联网的技能,对工作帮助很大的。


@严锋: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地方学校。一开始申请的是中文系,对方说中文系没有编制了,只有英文系还有。我脑子一热,就说英文系也可以。对方说你不是中文系毕业的嘛,我们英文系可是要用英文讲课的哦。当时年轻气盛,就说你们可以安排一次试讲。对方说好。其实听说真是非外语专业的弱项,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把一课要讲的内容全部写好,然后硬生生背了下来。试讲那一天,我走进教室,吓了一跳,教室后面都乌泱泱坐满了人,党委书记、系主任、外文系教师都来了,大概都想看看这个学校外文系史上第一个中文系来申请的人讲的外语是啥样的吧。学生也都好奇地竖着耳朵听,教室里鸦雀无声。说实在的,那时心里是蛮慌的。不过,当我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之后,我发现学生的眼睛一亮,一颗心就放了下来。一堂课讲完,有个姓蒋的老教师朝我竖了一下大拇指,我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之后上课当然没法每一课都背下来,但是我找了一个超大开本的教材,课文边上有很多的空白,可以把讲课的要点都用英文写在边上,这也足够了。我在那个学校呆了两年,带了三门课:英语精读,英语泛读,英语听力。一年后被评为先进。

这是凡吗?不是,我还有好多比这更值得凡的事情没讲。我想说的是,这其实是一种很好的学习方法:主动学习法。还有比教别人更好的学习方法吗?这种学习的目的和动机很强,反馈性很强,成就感和沉浸感也很强。你得先自己下功夫吃透,要比学生更理解,还要站在不同的角度思考可能出现的问题。那两年,是我英语进步最大的两年,比后来出国的提升还要大。

当然,这也要有一定的基础,也要根据自己的情况。我的语音模仿能力很强,所以至少不会在发音上坑学生,在这基础上,再努力努力,就问题不大了。

结论:根据每个人不同情况进行主动学习,这是最有效的学习方式。

 

 

直到如今,一个月过去了,黄欣不确定是否能在广州找到心仪的工作,也不确定还要在广州待多久。但他目前感到挺放松,毕竟做教培的积蓄足够支撑他较长时间了,而且青旅在市中心,可以拎包入住,提包即走,还不用承担水电费,不用自己做卫生。

此外,黄欣也很喜欢青旅里面的氛围,不光能碰到和他一样的‌‌“粤漂‌‌”年轻人,还有做生意的外国人、走遍祖国大江南北的背包客等等。

在青旅的日子里,白天如果收到面试通知,黄欣会去青旅的游戏房里,用老旧的电脑搜搜资料做准备。短期内没什么面试机会时,他就去广州各处走走转转。黄欣说,以往的教培工作一般都是下午才开始,他养成了一天只吃两顿饭的习惯,不是猪脚饭就是竹升面,在青旅附近的便宜快餐店就解决了,而他又不爱奶茶咖啡、又不喝酒蹦迪,一天的花销不到100元。

到了下午五六点,如果朋友下班后邀约,黄欣会去和他们转转,待到十一二点再回来。一个人时,他就静静待在青旅的游戏房里度过晚上的时光,看看美剧,做做英语听力,或者是浏览一些求职信息。

在工作上,黄欣想继续做教培行业,但同时也想试试金融或者是财管类型的工作。不过,他也知道,如果转行,自己没有学科背景和从业经验,只能从销售干起,而他又不想做销售。黄欣说,他其实只想在广州工作一两年,积累点经验,学点本领后,就回老家去。而这对用人单位来说,都不是什么加分项。

在青旅里面待业一个多月后,黄欣渐渐觉得,尽管说是休息一阵,但其实内心很难真正放松下来,并且这种状态越久,就越难找回原来的生活节奏了,不光感觉白天无所事事,晚上也有种和社会脱轨的感觉。因此,如今他最羡慕的,就是那些考公考编成功上岸的昔日旧友,他们收入稳定,每天下了班能够陪陪老婆孩子,尽享天伦之夜。

回到眼前,黄欣决定,还是这两个月先找到一份工作做着,其他事情以后再说。但同时,黄欣又说,自己凭积蓄还能撑一段时间,家里也没有压力,还是再多花一些时间,寻觅到一份真正适合自己的工作。只是‌‌“什么工作才真的适合自己呢?‌‌”,他暂时还没想明白。

只身一人粤漂,屡屡失业,前路在何方张文,24岁

晚上九点多,张文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跋涉,背着鼓鼓的包走进青旅。得知有人想找他聊聊粤漂经历,脸上的汗都没擦,就急匆匆地,话又密又快地介绍起自己来。

张文说,能够找个人聊聊天很开心,原因是青旅的宿友素质都挺高,大家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关系也就不冷不热,拉起床帘戴上耳机,连有没有人在宿位上都不知道。

张文说,自己刚来广州时,专挑城中村里面的握手楼落脚——大塘村、棠下村、坑口村,最便宜的单间六百一月。但这些地方有个缺点是,房租便宜,水电却奇贵无比,比商用水电还要贵,而且环境恶劣,有的房子里连空调都没有,只有吱呀吱呀的古旧电扇,一下雨就滴答漏水。

这些房子,有的按天短租,上一任住客离开,被褥和床铺来不及换洗换新,就有人续住了。因为卫生条件堪忧,张文有一次在一间房里住了一晚上,就得了寻麻疹,全身奇痒无比……也是在那之后,他从城中村搬了出来,住进青旅。

张文说,在城中村居住的,多是学历或收入较低的群体,如服务员,外卖小哥等。和城中村相比,青旅里面的环境简直太好了:不用忍受舍友半夜回来后的吵嚷,不用适应有人在屋子里大声打电话、玩游戏,也没有人在屋子里抽烟,和伴侣腻歪等情境。如果要说有什么不足,张文觉得,住客们边界感太强是其中之一,这让他觉得有些寂寞。

和黄欣一样,张文从上一份工作已经辞职三个月了,至今还在找工作。张文说,自己毕业于老家南通的一所普通一本,经管专业,也考过研,但遗憾落榜。随之而来的毕业季校招,张文准备得不认真,错过了很多机会,直到毕业时,依然没敲定工作。

为了看看其他工作机会,张文决定去大城市闯荡闯荡。在一线城市里,张文对不同城市都做了工作,发现广州比北京上海消费低一些,应该更能攒下钱,因此,当毕业后终于拿到一份广州保险销售的offer时,他立刻踏上了粤漂的旅途,至今刚好一年。

这一年里,张文也换过几次工作,为什么频繁换工作,张文诚实地说,‌‌“眼高手低‌‌”。比如,他说自己曾在保险公司做业务员,做得好也有机会转正,但是工作较枯燥,日常就是上午打电话,下午跑客户,联系保险续签,他觉得前景不好,就放弃了。如今,他甚至有点怀念这份枯燥的工作。

离开保险公司出来后,张文又找到两份金融行业的工作,都是销售岗。但张文发现,自己并不是做销售的料,‌‌“要会花言巧语地忽悠人,我好歹也是个本科生,整天求爷爷告奶奶的,让我觉得低三下四。工资很大一部份还和业绩挂钩,业绩不好就只能拿两三千的底薪。‌‌”结果两份销售工作,张文都没有工作超过三个月。

为了维持生计,张文还做过地推——在商场里面拉家长或者是小朋友,送小礼品,邀请他们参加体验课。张文的结论是,这种要看人脸色工作实在不适合他,因此没做多长便离职了。

没有工资的日子很难熬,张文想过去找一些体力活,但最后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他之前在城中村的宿友最近升了职,做上了饭店的小经理,请他到自己的饭店吃饭,还愿意给他提供工作。但张文考虑再三,谢绝了邀请。

因为工作总不顺利,60元/晚的青旅,张文如今支付得也有些困难了。张文说,自己家里并不宽裕,在广州生活只能靠自己,他已经开始动用做学生时攒下的压岁钱了。因为拮据,张文有自己的省钱妙招:喝水去图书馆打免费的,吃饭一天只吃一顿正餐,有时从青旅步行三四公里,到附近的食品批发市场买饼干或者泡面果腹。张文说,自己之所以选择如今这个青旅,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青旅里面有公共厨房,可以保存食物。接受采访时,他还打开冰箱,指着自己放了两周没有吃完的粽子,‌‌“这周还能靠它们顶几天。‌‌”

找不到工作,白天张文便靠公共交通在广州市内走走看看,他的行李较少,只有一个大书包,所以他出行一般都带着行李。有些时候在外面较晚,便会订其他的青旅居住,不局限于固定的一间。在内心里,张文始终觉得,自己还是大学生,在青旅和学生聊天时,总是‌‌“倍感亲切‌‌”。

尽管生活难以为继,但是张文还是不想回老家。他说自己对未来的设想是,先找到一份稳定的收入,再谋求二战考研,通过下一次校招,找到更好的工作。他还提到考取初级会计师证一事,只是今年已错过报名时间,只能来年再尝试。

张文大学期间参加社团工作,会剪辑视频、设计海报,所以张文也在尝试,找新媒体运营与编辑的公工作。但陆续投了几个电商直播的运营岗位,张文发现,很多新媒体岗位都要求‌‌“有过从0到1打造爆款的经历‌‌”,让他再次碰壁。在反复的受挫中,张文想,如果能考上研,以后还是想去上海发展,因为上海离家比较近,自己也许更适应那边的环境。

聊完后,张文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静静地从包里拿出饼干,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