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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要去逛大型博物馆,特别是法国卢浮宫、英国大英博物馆、俄罗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和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第一反应并不是兴奋,脑海里充斥的是浩瀚的展厅,迂回的路线,迷宫般的建筑,酸痛的小腿,知识匮乏的尴尬……

逛完一个完整的博物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有限的时间里,我们所知又有限,必须找到一种最有效的打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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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展的准备

我们需要一双舒服的鞋子,轻盈且不大的包,也可以带上一条防冷气的披肩。

对要参观的博物馆有一定的了解,博物馆建造的历史、建筑组成、镇馆之宝和重要展品、展品背景等。

上网提前查一下近期的展览,有些展览要求预订票,这样就不用现场排队或者避免现场看不到的遗憾。当我们走进博物馆的大门,面对不同的线路,不知朝哪个方向迈开第一步,此时不妨去中庭的信息咨询处看看,除了可以获得一张地图,还能了解哪些展厅临时关闭了,哪些展厅夜间也开放。

以大英博物馆为例,它为第一次来参观的游客准备了一个半小时的免费讲解,介绍古罗马、古埃及、中东的艺术、中世纪早期欧洲。

如果你更希望独自行走,但又有专业的知识植入你的孤单中,可以花上5镑租一个讲解器,里面有200件推荐展品的介绍,十种语言可以选择。

每个博物馆的要求不同,提前了解是否可以拍照,哪些展品有特殊的拍摄要求。

通过不同的角度去拍照,会导出不同的感受和画面,特别需留意展厅的前言部分,方便整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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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去看所有展品

不需要去看所有展品,每个博物馆都有自己重要的馆藏,每个人的心中也有自我的向往。

比如一走进卢浮宫我会首先想到蒙娜丽莎的微笑和胜利女神,一走进大英博物馆我就想要去看木乃伊,又刺激又吸引着你前往。

做好想看的展品计划,带着疑问去现场解决,做好功课才不会漫无目的。

我发现,即便是博物馆重点推荐的藏品,如果不去了解这背后的故事,你还是很有可能一无所获。当游客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相机或手机对准罗塞塔石碑(Rosetta Stone),你不希望只是因为它有名才留下一张照片,这些看不懂的碑文本身也并没有深刻的意义,只不过一份无聊的有关税收的文件,如果你不懂这背后的故事还是相当于到此一游了。

古埃及象形文字失传,正是由于罗塞塔石碑上三种文字(古希腊语、古埃及语的通俗版和象形文字版)同时存在,才为破解古埃及文字提供了线索,从此埃及几千年的神秘历史终于被揭开。

发现罗塞塔石碑也是很有趣的故事。拿破仑不仅是军事天才,也热爱科学和艺术,他率军远征埃及,士兵在修建工事时挖出了这块石板。罗塞塔石碑差一点就成为了卢浮宫的宝物。后来拿破仑战败,它才辗转来到大英博物馆。

如果了解了这些背景,当你站在石碑前举起相机,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心情?

花一点时间做功课,你眼前的展品不再是物品呈现那么简单,它们跨越时空为你讲述历史,讲述故事,它们的经历也跟本身承载的历史一样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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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展品说话

比起文字,博物馆应该是更客观表达的地方,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展品却靠自身讲话。

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受,参观博物馆面对展品,除了要了解背景,还要调用的我们的感官和想象力,这是一个构建诗意的过程。想象眼前的这件展品是穿越了时空来与自己相见,甚至想象它在这里等候多时就是为了与我们相遇,并且它有话要说。

当然,这个过程需要一点专注力,我们如果愿意与它们对话,接收它们传递的信息,需要聚精会神去聆听,一直在移动奔波于展品中是无法听到它们在讲话的。

也许它有着独特的美感,也许它曾有着特殊的用途,通过对物品的思考去了解一个遥远的世界。

这是一个了解世界的浪漫方式,不仅针对过去,也能洞悉现在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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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并非高高在上

博物馆并非高高在上,逛博物馆累了就可以到它的咖啡厅去喝杯东西或者吃个简餐,去商店购买纪念品,挑选礼物也不是丢人的事情,买博物馆的商品既可以作为纪念,也可以支持博物馆的建设,用心看能发现他们用充满创意的方式来设计衍生产品,趣味很多。永远记得在博物馆里我们应该像没有出现过一样出现,把手机、相机调成静音,关闭闪光灯模式,禁止大声喧哗,不要触碰展品(允许触碰的除外)。

想象一下,我们如果并没有出现在博物馆里原有的情形,我们不应该成为一种干扰。

博物馆本该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应该成为博物馆里的隐形人。

 

 

千万别去博物馆工作,除非你真的喜欢。

与参观者感受到的丰富有趣不同,每一个大型博物馆的工作内容,被细化后全部进行了分工,当具体到每一位工作人员的日常内容时,它极有可能是循环往复和单调乏味的。

比如清扫工作,这是每天开馆前必不可少的内容。但无论你是从左吸到右,还是从右擦到左,方法都不会有太大变化,且最终目的只有一个:使博物馆一尘不染,等待游客的到来。

不过,偶尔也有惊喜,比如下面这位正在给古典雕塑清洁不可言说位置的员工:

以上几个镜头,是纪录片《殿堂内望》(The Great Museum )的开头部分。这部影片真实的呈现了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Wien )各个部门的工作样态。

虽是纪录片,但《殿堂内望》并不是按照常规叙事线索或时间脉络拍摄而成,乍一看,它像是被摔在地上的瓷瓶,支离破碎,甚至会让观众感到毫无头绪。随着片子的推进,每一块瓷片神奇的相互产生回应和交汇,它们最终找到自己的位置并还原出了一个完整的‌‌“殿堂‌‌”。

表面上的支离破碎,是博物馆工作的常态。

就像装修工人对展厅的‌‌“破坏‌‌”,与工作人员进行的文物整理似乎毫无关联,它们却是发生在同一个博物馆里的并行场景。

与此同时,研究部门也在制造一些事情——或许是因为奥地利极其重视环保和资源有效利用,诺大的一座博物馆,工作设备少得可怜,一位滑板车高手为取一份刚刚打印的文件,竟要穿越整个博物馆...

藏品的质量与数量,决定了一座博物馆的高度,而清点藏品,便成为了一项重要工作。

遥想400 多年前,明代大收藏家项元汴为自己的千件藏品建造了天籁阁,通常情况下,他想要全部浏览完一遍,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每观看一次,兴之所至,他都会盖上一枚章,所以画中便有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项氏印记。

与其相比,博物馆里负责清点藏品的工作人员虽然不能在画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但对于热爱这项事业的人来说,定期观览全部艺术珍品,真的是一件求之不得的美差。

在博物馆的所有工作中,修复或许是最为精细的一项内容。

需要被修复的艺术品,有些是因为年代久远而产生裂痕或变色,如正在全球直播的《夜巡》修复;有些则是因为虫蛀。对于后者,工作人员不仅需要极其细致的修补画作,还得对这个入侵画面的小东西进行研究,找出应对方法,以免它们卷土重来。

修复与研究

博物馆的管理人员,也不是喝茶看报纸的悠闲职位,对他们来说,需要处理的事项更为繁杂。

从接待国家元首、向政府文化及财政部门解释‌‌“为什么要为博物馆启动品牌宣传活动‌‌”,到开会商定年度预算、内部审核年票上的数字字体设计...事情无论大小,每一项都需要细心解决。

在纪录片拍摄期间,正值著名的勃鲁盖尔展览筹备期,这个聚焦了世界目光的展览原本有外部资助,博物馆不必做费用支出,遗憾的是后来资助取消,而展览却已经支出了一万欧元,如此,管理人员又要增加一次会议,不得不面对上级部门的苛刻盘问...

除此之外,博物馆里最为重要,也是与观众直接产生交集的工作便是展览。

而在万事俱备的开幕式之前,还有最后一项略显纠结的内容——布展,有意思的是,即使是规划最为缜密的策展人或展览组织者,在这个阶段大都也还是会面临临时调整,因为未被悬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出它与周围作品、对面作品及整个展厅的奇妙关系。

‌‌“把这幅画拿到这边‌‌”,‌‌“把它再拿回来看一下‌‌”,‌‌“还是再放回去吧‌‌”...这就是真实的布展用语。

影片结尾处,镜头扫过一众肖像绘画,最终来到老勃鲁盖尔的作品《巴别塔》上。

这是导演的一次致敬,因为现实中的每一个博物馆,都像是一座巴别塔,它们虽然不能通天,却保留了人类过往的珍贵遗产,值得后人仰望。

画面短暂停留后,《巴别塔》被撤下,一个展览周期结束,博物馆将进入下一个装修、清洁、研究、会议、布展和开幕的展览中,循环往复。

这是一部没有旁白,也没有采访的纪录片,它极其安静而震撼的赞美着所有参与到博物馆中的普通人。

这些隐藏在背后的人员各司其职,享受着艺术的伟大与工作的‌‌“普通‌‌”,如果你不理解这份日常,听我的,千万别去博物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