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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吗? 最基础的生理需求之上,紧接着是安全需 求。

除去哪些表演给别人的「为你好」形式的 「没苦硬吃」,老年人的节俭,实际满足的 是安全需求。

而你觉得那些更应当去追求的,享受生活, 情情爱爱,完善自我什么的,都是在安全需 求被满足后,才能体会的。

在物资丰盈的时代长大的年轻人,可能永远 也无法体会物资短缺,以及被饥饿和寒冷支 配的恐惧。

也很难明白经历过困苦年代的人们,他们逃 避痛苦,追求确定性的驱力,究竟有多强。

甚至,你可以将这种「没苦硬吃」,理解为 一种PTSD。

我曾听一位父母辈的长辈讲过一段他小时候 的经历。 那是大约上世纪60年代末的样子,那时他读 初中,每天上学前,总爱会去一位邻居的早 点铺子里帮忙。 他去帮忙并不是因为他喜欢早起,或是热爱 劳动,而是每次帮忙,这位邻居都会给他一 根油条吃。

那个年代,能吃上一根油条并不容易,只是 这位邻居给他的,永远都是隔天的油条。 并不旦这位领民抠门,他给自己孩子吃的, 一样也是隔天的油条;而他自己更是会吃放 过更久的油条。

谁都知道,油条肯定是刚出锅的最酥脆,最 好吃。那位邻居自己就卖油条,当然更是了 解。 后来,这位长辈问起这位邻居,为何只吃隔 天的油条。

这位邻居告诉他:吃隔天的油条,至少总是 会有多一天的油条吃,可如果刚出锅就吃 掉,万一第二天没有面了,那就吃不到油条 了。

吃东西,首先要保证有得吃,能吃饱;享受 美食这个概念,就没有刻印在他们的观念 中。

这是这一辈经历过困苦年代人的心态,你也 许无法共情,这很好,我希望我们,我们的 后辈们,永远都不要有共情这种心态的机 会。

但是,也请一定记住,正是有我们的父辈* 的辛勤努力,为我们铺垫了扎实的基础,才 会有我们今天的衣食无忧,才会有我们今天 在这里质疑他们的「没苦硬吃」。

生理需求之上是安全需求,安全需求之上, 才是我们今天最多讨论的享受生活,情情爱 爱,完善自我。

(图/《小巷人家》)

与小美的情况类似,小张也在北京一家国企背景的设计院工作。这几年,她眼看工资从曾经的每月1万多元缩水到了3000多元。去年年末,公司进行了一轮裁员,外聘人员几乎全部被裁,在编员工也有不少被劝退。

最让小张不能理解的是,公司开始以员工互相评分的方式实行“末位淘汰”制度:“首先,所有的领导不在这个互评名单上;其次,你不可能认识院里的所有人,但每个人都能给所有人评分。如果分太低,领导就有了理由开人,很不讲理。”

小张今年33岁,北京人,单身。和很多同事相比,她不用负担房租和房贷,3000多元的工资再加上每月提取出来的公积金,可以维持基本生活。她说,不少同事是单位的“双职工”家庭,两人的收入加起来都只勉强够还房贷,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主动离开。

“现在唯一支撑我还在这里的理由,一个是离家近,上班比较方便,另一个是它还能给我上五险一金。其他我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了。”小张语气无奈,“这么说吧,我赚得还没有我们单位门口的保安多。”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设计师曾经是人们眼中“体面的好工作”,从业者往往都是高学历,毕业后大都进入大型国企、央企工作。

小美和小张,都是知名大学的建筑设计专业硕士学历。小张所在的公司有一位清华大学本硕博的高级工程师,他同时拥有“三证”(一级注册建筑师、一级注册规划师、注册咨询证),“就这个(条件),还是在领导非常重视的情况下,每月工资也只是1万元左右”。

(图/《小巷人家》)

不少设计师在网上晒出了自己两三千元的工资,试图寻找安慰,但共情的大多数是同行。不明情况的路人会在评论区留下轻飘飘的话语:“年终奖才是大头”“刚入行吧,再过几年就赚翻了”“我认识的央企员工,到手的钱可不仅仅是这点工资啊”。

这些留言,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建筑设计师们的尴尬处境。即使是提及建筑行业的衰落,人们也往往会先想到房地产、土木工程等相关行业的从业者们。而建筑设计师这一曾经的“体面工作”,其从业人员如今成了有苦说不出的“高学历低薪者”。

“没项目、没回款”

小美是80后。她坦言,自己的确是“赶上过好时候”的那拨人。

2011年,小美毕业于一所“建筑老八校”的其中一所。当时和建筑相关的行业都特别好找工作,她一毕业就迅速拿到两三个大企业的offer。在导师的建议下,她选择了这家头部央企设计院入职。

“当时无论是看工资福利还是行业前景,我都觉得自己的选择特别正确,感觉自己能在这个单位干到退休。”工作的第一年,小美的年收入就超过了20万元。拿到年终奖后,她立刻出国玩了一趟。入职第四年,小美就从项目助理晋升为项目负责人,独立带项目组。2015年左右年收入已经超过了40万元。

(图/《小巷人家》)

当时和,高薪资相对应的是高强度的工作。行业景气时公司项目多,加班就成了常态:“上学的时候就天天熬夜画大作业。工作前几年,基本从没在白天走出过公司,晚上九点回家都算早的。周末就更别提了,一个电话你就得过来加班。”小美回忆。

即便是居家办公的那段时间,要干的活依然很多。而近几年,因为项目数量的急剧减少,小美感觉到自己的加班频率在慢慢降低。从去年起,她已经不用周末加班;到了今年,同事们都能按点上下班了。

几乎每位受访者都说,降薪的直接原因是“没项目可做”。每年上级单位会给小张所在的设计院下达新签指标,但接近年底,公司今年总共才完成了任务量的20%。

“狼多肉少”,小张如此形容。因为曾经房地产业和城市基础建设的蓬勃,高校的建筑类专业扩招,各地的建筑设计院也数量激增,有过一段高速扩张期。而当建筑行业整体进入相对停滞的阶段,建筑设计院自然也过剩了。

小张的公司里,很多设计项目甚至是免费为甲方做的,只为了赚取好感、维护关系:“因为大家都抢。你不干,有的是人去干。”

没钱却要干活,这让小张觉得很讽刺:“挺多人还是会挺猛地加班。我以前也是,觉得多干点就能多学点。现在会想,学什么啊我?”

另一个原因则是,单位收不回项目款。起初单位还可以向上级申请一些补贴资金,如今也很难了。“要钱”如今成了设计院的重点工作,小美公司的各部门领导、教授级的院长都被要求去促成回款。

小张的公司甚至下发了文件:所有员工只要能促成一笔回款,就给0.5%到1.5%的提成奖励,在一个创意大于一切的行业里,最重要的工作成了要账。

转行的代价

每个身处其中的人,都能感受到行业的停滞。

今年33岁的茜茜,在重庆一家国企设计院工作了八年。去年起,公司裁员了近40%的人:“以前设计师岗位只需要安心做设计;现在人少了,什么活都要干。最近两三年,公司已经没有再招聘过新人入职了。大家都能感觉到,这个行业就是一艘正在沉没的巨轮。”

小美则觉得,“逃离”几乎已经成了这个行业的第一关键词。小美有不少同事都因为房贷、车贷的压力选择了离职,而她这种焦虑的状态也已经持续了好几年。起初,公司的同事们还会一起聊这些事情,抱怨几句,再互相安慰,但时间久了,大家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解决方案,也就不常提起。

即便是自己曾经赶上过时代的红利期,小美反而更羡慕那些刚毕业、入行没多久的孩子:“他们还年轻,可能说换个行业就能换。像我这种做了十多年的,已经没那么大的勇气转行了。”

有段时间,小美也试着找过其他工作。但37岁、单身女性的身份,让她面试的经历不太愉快。HR几乎都会问她是否打算结婚生子的问题,也有HR不藏着掖着,直接说:“以你的年纪,学习能力、思考能力肯定都不如年轻的孩子。给你一个新岗位,我们会担心你未必能胜任。”

小美很困惑:“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单位里都是二三十岁的人,那些40岁以上的人都去干吗了呢?”

她和单位里仅存的年龄较大的同事聊,对方也很迷茫:“我现在这个薪资,真不如回家带孩子。”她观察到,除了一些已经做到中层以上的领导,很多年纪大的人都在另谋出路。

年轻的同事们,有人成功转行,去游戏公司做场景建模类的岗位,月薪可以达到3万以上;有人去ESG类(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类的岗位,也有人去做了保险经理。更保守的人则是选择了考公、考街道办事处这种传统的方向。

几年前,小美开始做一份新媒体的副业;今年,她更加迫切地希望这份副业可以带来更多收入。她说自己并不后悔学了这个专业、进这一行:“因为我本身很喜欢设计,开头几年也的确赚得多,很潇洒。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更认真去搞副业。其实我还能做很多别的,但现在可能都实现不了了。”

茜茜与小美相似,都是一边观望一边积极发展副业。她认为,行业洗牌是必然的事:“这个行业,人少了可能会变好。人如果一直这么多,不可能好。”

很多受访者都提到,按国外的发展历程,建筑业逐渐冷却是必然的规律。小张认为,如果没有那么多新增建筑的需求,那么建筑改造也是一个发力方向。改造同样非常考验设计功力,但国内还不普遍不太认可其重要性:“其实改造比新建要难很多,但甲方会觉得:不就是重新装修一下吗?其实在改造中很多都需要重构,新的建筑规范出来,标准要求都会提高,所以会更难。”

(图/《小巷人家》)

小张回忆自己当年填报高考志愿,其实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建筑专业是爸爸建议她报的:“以前建筑是大学里最好的专业,现在都成了调剂的专业。像城市规划、风景园林、土木工程,不少学校甚至都取消了这些专业。”她当时一本只报了这一个专业,二本报的是物流专业:“都怪我高考超常发挥了!我现在就想,当时为什么没去学物流呢?”

而在小张父母的眼中,即使眼看女儿工资缩水至此,他们依然坚信建筑设计师是个好职业,给女儿打气:“毕竟是国企,过几年肯定会好起来的!”

每每到了冬日,才能实实在在触摸到岁月。年是冬日中间的分界。有了这分界,便在年前感到岁月一天天变短,直到残剩无多!过了年忽然又有大把的日子,成了时光的富翁,一下子真的大有可为了。

岁月是用时光来计算的。那么时光又在哪里?在钟表上,日历上,还是行走在窗前的阳光里?窗子是房屋最迷人的镜框。节候变换着镜框里的风景。冬意最浓的那些天,屋里的热气和窗外的阳光一起努力,将冻结玻璃上的冰雪融化;它总是先从中间化开,向四边蔓延。透过这美妙的冰洞,我发现原来严冬的世界才是最明亮的。

那一如人的青春的盛夏,总有阴影遮翳,葱茏却幽暗。小树林又何曾有这般光明?我忽然对老人这个概念生了敬意。只有阅尽人生,脱净了生命年华的叶子,才会有眼前这小树林一般明澈。只有这彻底的通彻,才能有此无边的安宁。

安宁不是安寐,而是一种博大而丰实的自享。世中唯有创造者所拥有的自享才是人生真正的幸福。朋友送来一盆“香棒”,放在我的窗台上,说:“看吧,多漂亮的大叶子!”这叶子像一只只绿色光亮的大手,伸出来,叫人欣赏。逆光中,它的叶筋舒展着舒畅又潇洒的线条。一种奇特的感觉出现了!严寒占据窗外,丰腴的春天却在我的房中怡然自得。

自从有了这盆“香棒”,我才发现我的书房竟有如此灿烂的阳光。它照进并充满每一片叶子和每一根叶梗,把它们变得像碧玉一样纯净、通亮、圣洁。我还看见绿色的汁液在通明的叶子里流动。这汁液就是血液。人的血液是鲜红的,植物的血液是碧绿的,心灵的血液是透明的,因为世界的纯洁来自于心灵的透明。

但是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说自己纯洁,而整个世界却仍旧一片混沌呢?我还发现,这光亮的叶子并不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存在,而是为了证实阳光的明媚、阳光的魅力、阳光的神奇。任何事物都同时证实着另一个事物的存在。

伟大的出现说明庸人的无所不在;分离愈远的情人,愈显示了他们的心丝毫没有分离;小人的恶言恶语不恰好表达你的高不可攀和无法企及吗?而骗子无法从你身上骗走的,正是你那无比珍贵的单纯。老人的生命愈来愈短,还是他生命的道路愈来愈长?生命的计量,在于它的长度,还是宽度与深度?

冬日里,太阳环绕地球的轨道变得又斜又低。夏天里,阳光的双足最多只是站在我的窗台上,现在却长驱直入,直射在我北面的墙壁上。一尊唐代的木佛一直伫立在阴影里沉思,此刻迎着一束光芒无声地微笑了

。阳光还要充满我的世界,它化为闪闪烁烁的光雾,朝着四周的阴暗的地方浸染。阴影又执着又调皮,阳光照到哪里,它就立刻躲到光的背后。而愈是幽暗的地方,愈能看见被阳光照得晶晶发光的游动的尘埃。这令我十分迷惑:黑暗与光明的界限究竟在哪里?黑夜与晨曦的界限呢?来自于早醒的鸟儿第一声的啼叫吗……这叫声由于被晨露滋润而异样地清亮。

但是,有一种光可以透入幽闭的暗处,那便是从音箱里散发出来的闪光的琴音。鲁宾斯坦的手不是在弹琴,而是在摸索你的心灵;他还用手思索,用手感应,用手触动色彩,用手试探生命世界最敏感的悟性……琴音是不同的亮色,它们像明明灭灭、强强弱弱的光束,散布在空间!

那些旋律片断好似一些金色的鸟,扇着翅膀,飞进布满阴影的地方。有时,它会在一阵轰响里,关闭了整个地球上的灯或者创造出一个辉煌夺目的太阳。

我便在一张寄给远方的失意朋友的新年贺卡上,写了一句话:你想得到的一切安慰都在音乐里。冬日里最令人莫解的还是天空。盛夏里,有时乌云四合,那即将被峥嵘的云吞没的最后一块蓝天,好似天空的一个洞,无穷地深远。而现在整个天空全成了这样,在你头顶上无边无际地展开!空阔、高远、清澈、庄严!

除去少有的飘雪的日子,大多数时间连一点点云丝也没有,鸟儿也不敢飞上去,这不仅由于它凛冽寥廓,而是因为它大得……大得叫你一仰起头就感到自己的渺小。

只有在夜间,寒空中才有星星闪烁。这星星是宇宙间点灯的驿站。万古以来,是谁不停歇地从一个驿站奔向下一个驿站?为谁送信?为了宇宙间那一桩永恒的爱吗?我从大地注视着这冬天的脚步,看看它究竟怎样一步步、沿着哪个方向一直走到春天? 

差点赔上命的钓鱼

那会在澳洲留学,本来就是钓鱼佬,又在海钓天堂,简直是钓鱼作为主业,学习作为副业,谈恋爱约姑娘的都是狗屁,废我钱财毁我青春的那种

所以我买了一个卡亚克,不是国内那种用脚踩的,是用桨划水的那种

本来就是在港湾内玩玩,正经出海海钓还是要蹭朋友的钓鱼艇,结果那天脑子抽了,看到海上风平浪静,就划着我的小破船去海上一个无人岛,想着那边没有人,鱼肯定又多又大又饥饿。

望山跑死马都知道吧,那个岛看着不远,感觉游泳都能到,结果划啊划,划了感觉有一个世纪也没到,而且出了港湾以后,外海的浪也属实是给我上了一课,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其实是波涛汹涌的,只不过在巨大宽广一望无际的大洋上,一个半米一米高的浪头根本就不起眼,但是我的船也就三米多长,在外海里简直就连一片树叶都不如。

不出意外的,在我快靠近海岛的时候,海面上的浪和撞击在岛上回弹回来的浪开始叠加了,如果大家上过高中,学过物理,应该知道波的叠加,那个浪高已经有一两米,当我处在波谷的时候,我的四周都是水墙,我就好像随时会被四面八方高大无比的水墙倒下来直接拍死在水里一样,当我被带上波峰,那种感觉就像坐跳楼机一样,瞬间从最高点自由落体,然后狠狠的拍向水面,发出咔嚓一声巨响

这时候我已经无法判断方位和速度了,因为处在高大的水墙中心,根本看不到岛或者远方的大陆,我只能祈求赶紧脱离这片区域,回到相对平静的深水区去

但是意外该来的还是来了,有航海经验的朋友应该知道,船头要正对着浪来的方向才是安全的,否则侧面打过来的浪很容易就会把船掀翻。我此时已经完全没法判断浪究竟是从哪个方向来的,身上已经湿透了,眼镜也糊满了海水看不清楚,突然就被一个侧面过来的巨浪掀翻了。

掉在水里的时候整个人脑子嗡一下,想着我的小命今天怕不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我要死在异国他乡,我今天出来的时候可是跟谁都没有说,我要是死了不知道多久他们才能发现我是出海了,更不可能有人知道我是来无人岛了,尸体在洋流作用下,如果侥幸没有被吃掉,可能会飘到新西兰,甚至智利的海滩上去吧

然后在救生衣浮力下,我又被推向了水面,这时候我看到橙色的卡亚克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不过很不幸的是它是倒扣过来的。我奋力游到船旁边,死死抱住船桨,好在船桨有防丢设计,是卡在船上的。

抱着歇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了自救。

第一想法肯定是把船翻过来,然后回到船上,划着船回到随便什么岸边。结果牛顿第三定律又狠狠的给我上了一课,你推船的时候,船也在推你,而你的脚下是无尽的深渊,所以只要使劲一推,人就会往下沉,而船则是纹丝不动

推了几下,我就停止和牛顿公爵对抗了,他老人家是对的,我永远也不可能把船翻过来

我又试着爬到船上面,骑在上面,起码比泡在水里要舒服一些,但留给我的是光秃秃滑溜溜的聚氯乙烯塑料船底,根本就没有着力点,在海水的作用下更加滑,没办法,只能作罢

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洋流把我推离了那片汹涌的海域,我感觉浪好像小点了,能够看到远处的大陆,要不,试试游回岸边?

虽然船上钓鱼的装备估计都丢的差不多了,但是我不能放弃我的船,我得带着船游,毕竟游累了,我还可以趴在旁边休息一下。

我把船上绑着的一根打水桶的绳子从下面摸出来,拴在胳膊上,游了两下,发现船的阻力很大,又摘下来,一头拴在船头,一头拴在腰上

幸好那根绳子很长,质量也很好,给我们绑定的非常结实,我在前面游,倒扣着的船就跟着我往前飘,如果有浪从正面过来,我还会被船拖着往后走一截。不过这都是我的感觉,在没有固定坐标的茫茫大海上,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速度方向

游一会歇一会,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也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太累,也感觉不到口渴,一心就想着,活下去,活下去

游了一个多小时,感觉确实是在靠近岸边,岸边的建筑正在一点点变大,不过这时候接近黄昏了,我想着如果天黑还没到,自己活着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低,毕竟这片海域可是著名的钓鲨鱼比赛场地

又游了半个小时,这时候太阳已经很斜了,并且能够感觉到岸上吹过来的热乎乎的风,这时候真的很狼狈,几乎是机械的划水,脑子里一片空白,长时间的海水浸泡,手指的颜色和死人没有区别,并且褶皱多的仿佛要脱下来一层皮,嘴里的咸味让人窒息,感觉这辈子都不要再吃盐了

突然我想到,船上的密封舱里有瓶装水,密封舱就在座舱的前面,有一个可以拧动的密封盖,说干就干,一只手扒着船体,另一只手就伸进水里开始摸索,还真让我把舱盖打开了,还真摸了一瓶水出来,因为怕船沉了,我甚至还把舱盖又扣上了

看着手里的矿泉水,这时候两眼简直是放光,虽然在海浪的作用下现在已经严重的头晕目眩,但是喝到淡水的那一刻还是幸福的说不出话

一瓶水被我一口气干了,然后继续往前游

大概又游了一个小时,天已经擦黑了,浸泡在水里已经大概三个小时的我已经冷到不行,浑身颤抖,肢体僵硬,强打着精神,用一种很低效很别扭的姿势继续划

突然,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使劲一踩,居然是坚实的地面,这个位置水下估计是有一些水底结构,加上现在潮水很低,基本上是底潮,所以水位很浅。我把船拉到我身边,借着脚底的力,轻松的就把船翻了过来,这一刻我在想,牛顿第三定律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定律!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我从船头抓着船上的一些把手之类的,顺利又爬回了船上,用手把船舱里的水大概的清理了一下,看看吃水应该没问题了,如释重负的划着船桨,回到了久违的港口里面

然后我像个正常人一样,淡定的把船拉上岸,固定在车顶上,从后备箱拿出备用衣服,坐在车里换好衣服,又下来检查了一下船有没有固定好,接着启动车辆,回家,洗澡,睡觉

第二天是被痛醒的,没有了肾上腺素的保护,那种肌肉酸痛真的痛彻心扉,整个人都动不了,腿和胳膊完全用不上力,甚至拿起手机都非常费劲

但是我起码活着,并且同时解锁了钓鱼佬三大噩梦,空军,丢杆,人打窝

刚才经过提醒,去地图上测量了一下,应该是两公里不到,按照我这个菜鸡体能和游泳技术,洋流应该帮了我大忙了,阎王那天是铁了心没想收我,最后一段还开始涨潮,给我拱回岸边了

张凯的直播设备“你看,只要我直播间搞个新鲜的东西,就会上人。”在河南老家冷飕飕的院子,张凯告诉记者,“我前一段时间炒菜,刚开始怎么也能有几千人(观看),但是不持续,也就那几天的风。”

掉入网络的流量漩涡后,他越加焦虑,感觉自己似乎抓不住任何东西。

演杂技是他最后一次面对流量放手一搏了。

11月,张凯打扫了堆满枯叶的院子,朝有蜘蛛网的窗户上挂了几串晒干的玉米、南瓜与红辣椒,打算在这里,开启每日的直播。7米高的杂技架子又在院子架了起来,像一面旗帜般高于农村的平房。张凯的堂哥院子,用玉米,辣椒重新装璜,成为了他的直播基地再一次,他开始在直播间,把镜头对准了倒挂在半空中的自己。11月的第3周,冷风阴阴地吹,他穿着短袖或者背心在冰冻的钢管上起舞。阳光将他转动的身子打在墙上,像老去的剪影戏一样悲壮。

尽管杂技直播时长3个小时,但多数时候,张凯和一起直播的妹妹孙盼盼选择站在镜头前猛说话,让观众点点屏幕里的红心。

“点够5万赞,我给大家表演杂技”“再加把劲啊,20万赞,精彩高空杂技马上给大家献上”……直播间里,张凯嗓门很大,声音在隔壁的房子都能听得清楚。

他同时邀请了记者来当地采访,并嘱咐说:“你强调一下我是个上门女婿,描述一下这一年多我过得比较艰难,带着两个孩子还要照顾岳父岳母。”他还希望记者能够提到“每次谈话,(我)都是含着眼泪,提到老婆的时候多么伤心……”张凯在永城市农村老家,与妹妹孙盼盼直播表演杂技

河南小孩孙盼盼比大姐孙艳艳小6岁,喜欢梳高高的马尾,眉毛弯弯的,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直播间里,她是那个在张凯表演杂技时扯着嗓门,说吆喝话的人——这是以前孙艳艳演出时的角色。

孙盼盼是如今全家最支持张凯的人。作为全职妈妈,她尤其能理解张凯想要借助直播带货谋生的想法。

没嫁给张凯前,孙艳艳也还没演杂技。妹妹孙盼盼记得,她的大姐从小很能吃苦,性格要强。十几岁时,她辍学到浙江的电子厂里打工,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像一个男人一样能扛事”。

张凯也是一个性格要强的人。10岁选择学杂技时,张凯也是想“扛事”。作为家里的第四个孩子,他成绩很差,不想上学,只想尽早挣钱养家。

小学二年级一次逃学时,他在路边看到马戏团表演,有空中飞人在天上飞。“下面那么多人给他们鼓掌、喝彩,感觉很有光彩。”回忆起来,张凯的语气里依然有快乐的成分。

给别人鼓掌完,马戏团在现场开放招生。张凯回家就告诉务农的父母,自己要学杂技。直播表演杂技的张凯/很快,不顾父母的反对,他辍了学,拜了杂技团的师傅。为了不给家里添负担,他没交学费,代价是以后给师傅免费演出3年。

练杂技的苦超过小孩的想象。每天,按照师傅要求,他咬着牙从天亮练到天黑,没有接受任何文化教育。晚上回家睡觉时,他的梦里都是杂技,有时候哭着醒来。母亲看着心疼,劝过几次:“太疼太苦就别练了。”

但农村家长也提供不出更好的路子。他记得,同村的几个孩子也和他一起练杂技,但全都从师傅手边溜了。只有他留下来了。他想证明自己,不想做逃兵。

杂技讲究童子功,从幼年练起,会奠定更好的底子。但这也会早早地预定一个懵懂的孩子未来漫长的人生。

但张凯心里清楚,这是在他的环境中,为数不多的出路。一次直播里,他告诉粉丝,河南当地学杂技的孩子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家里很贫穷,二是兄弟姐妹很多。他刚好是两者都占。

张凯父母在河南的农地待了一辈子。比起孙艳艳家所在的永城市(隶属商丘市),他的老家商丘市拓城县经济更加落后。拓城矿产资源稀缺,连像样的煤企和工厂都没有。大多数人只能立在田头寻找希望,像张凯父母一样,看着老天爷的脸色生活。至今,他的农村老家还没安装热水器,哪怕到了雪天,也要用冰冷的水洗头。张凯拍摄的老家环境/图源:@高空杂技张凯

广袤又贫瘠的平原孕育了土地上的人们学习杂技、走南闯北的心。张凯所在的商丘市,一直以杂技非遗项目为豪。当地还有因杂技闻名的虞城县、刘楼村。虞城县文化馆记录道,刘楼村至少70%的人都在耍杂技,“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刘楼耍杂技,人人有一手”。

青年姐弟高空杂技组合“欣欣高空”也在河南商丘,姐姐19岁,弟弟17岁。他们的父亲兼经纪人超哥对记者给出了送孩子练杂技的另一个理由:“河南人太多,你过好日子,考好大学的门槛,高出北上广等地将近一倍。”

如果孩子没有出类拔萃的天资,超哥总觉得,结局是相似的,贫穷也会一代代循环。

“现在,一部分家长对孩子上学已经不积极了,”超哥说,“不能出人头地,那就(学杂技)承欢膝下,也不错。”

“影子姐”的诞生

只是,承欢膝下也很难得,杂技演员这条路不好走。张凯告诉记者,他也不是一辈子非要演杂技。事实上,他的人生曾几次偏离过杂技的轨道,最后都以失败收场。

他22岁左右时,与“厂妹”孙艳艳在商量婚事阶段,被一个传销组织忽悠到了湖南,在湖南与十几个室友拥挤地呆了三年。

他曾真挚地相信,通过“卖化妆品”,他能一夜暴富,改变身在农村的命运。

大儿子出生后,他和孙艳艳又跑到了浙江义乌,与朋友合伙开工厂,做毛衣上的假钻、碎钻。因为招不到合适工人,这笔生意半年后就黄了。两人不可避免地负债,只能去路边卖煎饺。

人到中年,背负起孩子及家庭,生活更加艰难。

妹妹孙盼盼记得,2014年左右,怀上第二个小孩后,姐姐与姐夫从外地回到了老家永城市。在外打工的两人攒不下钱,连孩子奶粉钱都是她父母出的。

回到农村的两人找不到太多谋生的办法。张凯跟亲戚干过水电装修,感到没兴趣。而永城的支柱产业——煤矿业,挖矿有严格限制和规定,矿工的工资也低。

另一个永城有名的产业是面粉厂。张凯家的小麦都被运去做白白的面粉了。但小学文化的张凯即使进厂,工资也是最低的。

他都不想去。

人在手忙脚乱时,只能操起最熟悉的家当和技能,抵挡住可能来的风暴。

一次,他终于在永城市看到了一辆宣传杂技团的车,鼓起勇气与老板打了个电话。“我是个演员,你们平时演出多吗?”很快,他收到了村里办红白喜事的演出邀请。

商丘的永城市在河南东边,与江苏、安徽三省交界,与安徽亳州、淮北共享一套方言。张凯渐渐摸清,相比于商丘本地,皖北的演出更多,“那边农村办事的多,小孩周岁宴、六周年宴,老人祝寿,都要请人(演出)”。

2014年,开着摩托车,张凯去周边县市独自演出。女儿出生后,有人给他们支招,“我们这边都是两口子一起干的,两个人演不仅能省路费,还能开更高的价钱”。

孙艳艳就这样跟着张凯踏上了演出之路,丈夫演杂技,她做主持,偶尔唱个歌。一开始,她也拉不下脸皮,长年在电子厂工作的她,习惯了只是做事,哪有那么多说话的缝隙。

然而挣钱是第一要务。张凯回忆,第二年春节(2015年),一个老板突然找上门,付给他们1.5万,从腊月十五演到正月十五。

一个月的速成演出,让孙艳艳变成了情绪高昂的主持人。身材标致的她有了口才,看着更像经过专业训练的演员了。第一次尝到钱多的甜头,孙艳艳激动着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影子姐。影子组合昔日表演图要挣钱,就要做更多原本不会的事。张凯记得,春节后不久,演艺公司的朋友对夫妻俩提了一嘴,如果夫妻俩搭档能演高空杂技,出场费会再高一个台阶。

“她听进去了,对我说,‘你不是就会高空吗?咱们自己也焊个架子,你手把手教教我。’”

张凯起初对妻子的要求也不同意,“觉得她学不会”。但2015年那阵,高空杂技演出正在河南、安徽小县城等地随风而起。高空杂技演员变得紧俏,价格确实诱人,10分钟的一次高空演出,一场至少有600-700元。

孙盼盼则把姐姐的选择归结为性格因素,“她很好强、能吃苦”。“我哥(指张凯)是上门女婿,我姐姐不想让人瞧不起。”

她记得,以前没有演出的时候,孙艳艳夫妻俩会在老家麦田里松软的泥土上,架起高空的架子,悄悄练功。张凯也偶尔在短视频上发布他的练功生活:做俯卧撑、爬墙、上吊环、拉弹力带,把一根根青筋都暴露在脸上。

孙艳艳也跟着学,丈夫练什么她做什么。张凯说,只练了一两个月基本功,她渐渐能上7米高的架子,和他配合表演了。

30岁的影子姐,就在几个月间,蜕变成了高空杂技的“影子组合”。

他们上路了。

没有安全网的一生

回顾“影子组合”的过去8年,张凯和孙盼盼都很难具体描述,“影子姐”是怎么熬过来的。

身为家里三个女儿的长姐,孙艳艳一直给妹妹表现的是大女人的形象。盼盼看过影子组合的演出,“现场吊得高高的,姐姐的头要往下掉,都是那种很危险的动作”。她坐在底下看时,心都突突地跳。

“我还问过她,你不害怕吗?在那么高的地方倒着,你不害怕吗?”

每次,她都收到姐姐的安慰,“不会害怕。”

“习惯成自然。”孙艳艳告诉妹妹,平时她在高空架子上练多了,表演时被吊得多高都没有感觉。

孙艳艳的短视频账号,简介写着:记录宝贝的日常生活

张凯也说,妻子很少和他说起从事杂技的苦和危险。他只记得,自己在2015年刚与妻子做高空搭档时,即使他从小练杂技,身体都无法适应这样高的强度。

成为影子组合的第二年春节,张凯的胳膊两侧止不住地疼痛,渐渐抬都抬不起来了,连脱衣服都无法靠自己。他猜是胳膊积液,去医院扎针、贴膏药、喝中药都没用。

“但(当时)没有办法,要过春节了,活都接好了,有那么多演出。”从腊月十五到正月十五,当地最流行办红白喜事的日子。这段期间,只要有活,张凯和妻子都会接上,“最多的一次,一个晚上要演三场,赶三个不同地方”。

忍着疼痛熬过忙碌的一个月后,张凯突然发现,胳膊不自觉地就好了,“把积液全给拉开了”。这也是张凯的人生经验。屡次面临人生关卡时,他就是这么选择的。硬着头皮上,先挣到钱再说,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不过,好挣的钱总会消失。搭档表演高空杂技1年多后,张凯夫妇很快发现,周边的杂技演员们都焊了个架子,“不管演得好演不好,都要弄个架子演高空了”。

于是,张凯和妻子率先接受了吊车杂技表演,用吊车把自己升到十几米高,表演更惊险、骇人的动作。

河南周口“00后”高空杂技演员小茹也是2015年左右开始学习杂技的。小茹记得,当时村落间,人们都热爱看高空杂技,强调惊险、刺激,做出高难度动作。演出方还经常会在农村观众前强调,演员们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甚至,没有安全措施本身,就是这类杂技节目扎根于乡土中最大的看点,也是这行报酬高的缘由。

在村落间靠着熟人口碑一步步做起来的张凯,积极揽活。虽然没有安全网,他也尽量把表演动作做全,“既然答应了人就要尽力演好。不然别人怎么会下次想起你,叫你(演出)呢。”

抱着这样的信念,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冷天还是雪天,只要有活,“影子组合”都会配合度很高地完成。每天,夫妻俩睡到自然醒。有活的话下午出门,有时去安徽,有时去江苏,或者到更远的山东,演到凌晨再回来。张凯老家的环境雨天最让人讨厌。张凯回忆,雨天演完下来,他们的演出服湿湿地沾着肉,裤脚还会扯上泥。但不管雨点怎么样大,风再怎么刮,他也从没想过去和主办方协商,加个防护网、安全垫,买个保险;又或者,直接撂挑子不演了。

甚至,这类表演连演出合同都没有准备。熟人或者经纪公司叫去了,给张凯转账,那他就去了。

回报在他眼里已经足够巨大。演高空杂技的第四年,2019年,张凯终于不再身无分文,在永城县城沱河畔买了套四室两厅。小区绿化率高,周边有一个小学两个中学。房子有贷款,但没关系,车子也很快会有的。他们的生活开始被人羡慕了。

坠落四口之家的幸福停留在2023年,那个充满尖叫的夜晚。

妻子离世后,张凯拿到140万的赔偿金,一半用来还清了房贷,另一些给了岳父岳母。“钱都不在我这里。”他对记者说,又开始要为生计发愁了。他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育,他们的学费、生活,以及长大成人后立足社会所需的钱。

他不能让孩子像他一样,赤手空拳地面对人生。

2024年11月,永城县城的大房子来了暖气。但张凯却开始天天出门,每天往车程20多分钟的农村老屋跑。这一路,需要经过至少3座大工厂,5根对外排放白烟的烟囱,两条运煤铁道专线,还有难以尽数的车尾沉重的运煤大车。

冬季的村庄异常沉静。农忙期也过了,只剩下留守的老人、孩子,和写着“专治阳痿,专业戒酒”的煞白砖墙。

为了做直播,张凯成为了村庄里少数的“噪音”,每天热情洋溢地介绍产品,表演杂技。

但私下里,张凯显得更忧心忡忡。经历过从去年的“爆火”,直播在线人数几万人的巅峰,张凯对直播和网络也有了新的理解。“网络这个东西它不可能让你一直火的,流量(火)那一阶段,你抓不住就没有了。”他告诉记者。

“你看我朋友沧海一舟(河南千万粉丝网红),现在怎么样的人气?也就剩三四万人了,以前都是10万加。”张凯说。

既然流量难以琢磨和抓住,为什么还要执着呢?张凯回答说,“但是像人家这样,钱已经挣到手了。”

张凯又补充道,“也有做(直播)得好的,挣大钱的人。如果我以前直播做好了,人气高了,我没必要现在把架子给搭出来。”

现在的他,充满了一种错过时代的遗憾。他反思自己在妻子出事后,太早出来直播带货,“别人看到你了之后,就没啥稀奇了”。他也认为自己缺少成熟的策划,“后来才知道,如果说当时不直播那么早,不卖货,就一直坚持发视频,粉丝可能会比现在多得多,100万都有可能。”

网络把他扔进了一个更光怪陆离的社会,将他过去所直面的无法理解的差距都呈现了出来:有人在网上一夜暴富,有人坐享其成,有人日入过万,有人事业起飞,别人过得好像都很不错。

这一次,他以为机遇终于给了他。有了网络,他或许能继续在永城市守着家,与他上初中的儿子和上小学的小女儿呆在一起。就做直播带货,自己养大一儿一女。

但即使下了播,张凯也是焦虑的。他总忍不住刷手机,看看河南当地的网红在做什么,他们的直播间有什么新花样。他还需要链接各类电商资源,家里堆积如山的快递纸盒就是很好的映证。同时,他还要与各种直播运营朋友讨要带货经验。

这些信息量有时候让他感到压力,晚上焦虑得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掉。有时候,他忍不住想:“我就一个人,没有文化,没有团队。还有保守的,要面子不愿出镜的父母。这怎么搞啊?”

人生似乎又要再回到熟悉的轨道上。11月的第三周,张凯告诉记者,如果这次直播演杂技流量表现还不好,他还是无法卖货,或许他以后还是只能出外表演杂技。

“如果要演可能也还是高空(杂技)。因为我的演出资源都在那,名声打起来了,出场费会高。”直播表演杂技的张凯

记者结束采访后,11月25日晚上,张凯又开直播。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他是正式演出。他光着上半身,久违地穿上了正式的演出裤和白色演出鞋。

夜里,气温只有约3度,他挂在吊车上,拉着从吊车垂下来的绸带,表演让现场惊呼的单人高空杂技。

直播画面停留在夜晚11点多。

上千人的直播间目睹到了同一幕。现场的主持人正在热闹地渲染气氛,“来吧掌声,给打打气”。话音刚落,挂在吊机上的绳子突然断裂了。

正在翻跟头的张凯从数米高的空中坠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哎呦。”现场男主持大叫。直播画面就此中断。

事发后一整天,张凯的电话无人接听,记者也联系不上他。27日,张凯的社交账号更新,其二哥对粉丝们报平安,称张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画面中,张凯卧在病床,面部肿胀,举起手掌示意,手上仍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