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stboot 发布的文章

1.朱淑真:弹压西风擅众芳,十分秋色为君忙。一枝淡贮书窗下,人与花心各自香。

2.@Pendlers:我朋友对我说:比起“你喜欢谁”,更重要的是“你喜欢跟谁在一起时的自己”这话真是太有道理,跟各位说一声。

3.月薪1万与月薪5万差距不只5倍。假设你月薪1万,一个月能攒下3000元;你月薪5万,一个月能攒下36000元。从收入看,差距只是5倍。从结余看,差距就是12倍。收入差距越大,结余倍数越大。

4.@还要打工四十二年:失去头颅,没有思想;失去双腿,被囚禁在家里;身上挂满了锁链;变成容器,这个海报做的真的太像反讽了///@更夜_南山微雨:在你们眼里女人就只是这一截。

5.织女Vega:有人总结了当今社会的六大矛盾:1: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智商,和落后套路之间的矛盾;2:人们清醒了很痛苦,和糊涂了也很痛苦之间的矛盾;3:房价再涨就出问题,和不涨也会出问题之间的矛盾;4:现金拿在手里就贬值,和投出去就亏钱之间的矛盾;5:想奋斗却无从下手,和想躺平却不安心之间的矛盾;6:有事干就很焦虑,和没事干就陷入抑郁之间的矛盾。

6.@MianMaoKu:在日本以及香港还有一个细节让人印象深刻,没有人会在步行路正当中停留挡人去路,火车站放眼望去全是拿行李或不拿行李也贴着墙根站着等同伴的人。一回到墙国,一下飞机,国人推着行李车想停就停,一停还很久,完全不顾自己是否挡路,这点在墙国超市也是非常明显。

7.每年大阪浪速淀川烟花大会举办当天,阪急电铁十三站会鼎力支持:每扇门都安排一名列车员!

8.@ChineseWSJ:Zoom等一些“居家办公”运动的先驱公司正要求员工每周至少有一部分时间返回办公室上班,这再次表明远程工作时代正在演变。

9.@_vicwong:毫无疑问音乐可以增加小孩子的智商。经过了二十多年的研究,多伦多大学和约克大学的心理学家们,再次证实了同样的结论。没想到的是,参加合唱团的效果,比弹钢琴还要好。

10.【立秋】立秋当静坐,望云卷云舒,立秋过后气温逐渐由升温转成降温,气候早晚凉爽,天凉好个秋。

AI机器人提供照护陪伴

据《Investopedia》报导,‌‌“全美退休协会‌‌”及美国寿险管理学会(LIMRA)调查发现,超过一半的Y世代(又称千禧世代)认为等到晚年时,由AI和机器人给予生活照料、提供日常工作,例如打扫和修剪或是充当陪伴者等,另有7成的人表示,自己会使用AI通知家人身体有危险或跌倒。

整体而言,3分之1的人同意AI与机器人提供他们居家长期照护,3分之2的人认为还是喜欢真人照顾。

目前‌‌“全美退休协会‌‌”已针对少数行动不便的客户家中,测试提供‌‌“长者照护机器人‌‌”。该机构会长辛德表示,‌‌“随着AI领域不断取得进展以及消费者采纳比率提高,AI和机器人技术可能会永远改变人们接受长期护理的方式,并为他们提供更多安全独立生活的机会。‌‌”

机器人协助完成日常任务

AI和机器人可提供其他重要的长期照护范围,包括协助日常工作,例如如厕和穿衣,35%的受访者表示,他们愿意接受机器人或AI协助完成这些任务,32%的人愿意与AI机器人进行对话获得陪伴,48%的人愿意与AI分享自己的病例。

根据推出ElliQ聊天机器人的业者Intuition Robotics表示,该机器人可减少孤独感8成,瑞士科学家开发的AI机器人Nadine,可做出像人类的手势,专门设计与病患或年长者互动。

 

 

赵平平和同学,通宵‌‌“复习‌‌”实为玩

2021年9月末,和身边保研成功的同学一样,大四的赵平平准点在朋友圈晒出她被浙江大学录取的截图,配文是一个在年轻人中被广泛使用的emoji(表情符号)——一支点燃的香烟。这条动态收获了111个点赞,是赵平平迄今为止收到的点赞数最多的动态。从华中科技大学新闻系保研到浙江大学新闻系读研,在朋友们看来‌‌“前途光明‌‌”。

2023年2月,读研半年后,赵平平出人意料地在朋友圈宣布休学。她觉得读研这半年自己一直过着‌‌“面无表情‌‌”的生活,活一天算一天。早上醒来,她会先陷入一段短暂的呆滞,每天总有重复性的待办事项:上课、完成作业、读文献开组会、帮导师干一些杂活……没一件是她喜欢的,‌‌“一切毫无意义,为了学位应付着。‌‌”

赵平平的本科同学张同留在本校读研,跟她同在新闻学院,张同念的是广电系,他保研到了另一个跟本科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学院。赶毫无兴趣的论文时,做量化研究处理数据时,在小组合作中完全无法出力时,他觉得自己崩溃了几次,‌‌“后悔死了‌‌”,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读了这个研?

本科毕业前,没拿到本学院保研名额的张同曾面临两个选择:毕业后暂停学业一年重新考雅思成绩,次年申请国外大学的研究生;接受另一个学院的保研名额,读一个全新的专业。张同跟爸妈商量后,全家人一致决定选择后者。暂停学业一年时间成本太高,雅思成绩不一定能如意,还是稳妥一点,‌‌“先找个地方上学,有研究生读了再说。‌‌”

赵平平要保研的想法是在入学之前就确定好的,还没进校门,她就跟一位直系的学长咨询了保研考研的相关事宜。准大学生赵平平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觉得本科学历贬值严重,找不到好工作,研究生是一定要读的。确定的想法和踏实的努力给了赵平平回报,在所修课程学分占比极重的大一,赵平平的努力让她在后期激烈的绩点角逐中占据了先机。许多在大二大三才如梦初醒的保研党这时已无力回天,赵平平却在没有任何保研加分的情况下顺利地拿到了保研名额。

通过保研,赵平平的学生生涯得以延长,这给了她更多空间去慢慢想,慢慢看,慢慢试——她需要这个时间。

很多本科毕业生也需要这个时间。根据麦可思发布的《2023年中国本科生就业报告》,2018到2022这五年之间,应届本科生国内读研比例从14.7%增至17.9%,增幅为22%。其中‌‌“双一流‌‌”院校应届本科生国内读研比例从29.4%增至37.0%,增幅为26%。硕士研究生考试报录比也在逐年提升,从2018年的3.1:1上升至2022年的4.2:1。

为了学术研究?

对赵平平来说,读研为的是一段‌‌“时间‌‌”和一个学位,一段还能以学生身份四处实习寻找自己的时间,一个能为毕业时建立竞争优势、提供更有力筹码的学位。张同则直接把读研这三年当成暂停学业,彼时为了‌‌“稳当‌‌”而选择的出路让他悔之莫及,只能先熬过这三年,把这个陌生的学位读完之后再去国外读新闻的研,‌‌“把这个念想圆了。‌‌”

也有抱着学习心态而来的,李丽跟赵、张两人同校同级不同院,本科文学院专业分流时,她因为大一的微积分和计算机课程成绩不理想,无奈被分流到了不喜欢的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分流后她学习很努力,本想在研究生阶段往现当代文学方向深造,无奈在保研季还是只拿到了北京一所985高校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录取通知。虽然对专业不感兴趣,她还是抱着一颗学习的心期待着研究生阶段的深造。

本科的时候,李丽抱着钻研学问的心态上课,‌‌“我想要学习更多的知识,踏踏实实地了解更多理论,来帮助我认识文学的世界,或者说丰富我的精神世界。‌‌”上一门专业课,老师布置的课程作业只需在参考书目里选一本做读书报告。李丽会自己查阅相关的资料,阅读十几本相关的著作,一个猛子扎进去把话题研究透,期末再写出完整的学习报告。这样的学习让李丽感觉踏实,上完这门课,会明确地感觉到知识的累积,思路和视野在拓宽。这是她眼里的‌‌“研究‌‌”。

读了研究生之后,她却发现课业特别紧张,所有的学分被压在一年里要修完,根本没时间去思考拓展,更别说还要去应付导师分配过来的项目任务。‌‌“其实这跟上班没有什么区别。你要完成导师布置给你的任务,为了完成任务又得快速地吸收学习。你的目的不再是学习,而是完成项目。‌‌”

拿李丽手头上的项目来说,她原本以为做这个项目需要跟项目组的成员一起研读、讨论,深入学习挖掘,事实是什么都没有,因为拖了太久要结项了,才叫上几个研究生一起赶工。跟这个课题有关的内涵、特质、艺术、文学的内容,她都没有认真阅读或体验过,最后却要完成一部分的书稿撰写。这跟李丽最初的想象大相径庭。

不咸不淡的孤独

张同想去国外读研的念想,王朵朵实现了,不过真实的留学生活与她最初的设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王朵朵比张同大一岁,本科高一个年级,研究生倒是同一级。王朵朵从华南的一所211本科毕业后暂停学业一年,之后才去英国读研,现在同样在念研一。她读的是授课型硕士学位,主要是上课修学分,毕业时提交学位论文。

王朵朵在英国的上学路

王朵朵觉得自己在异国他乡的主业是做饭。她自认生活有点颓废——早上睡到10点,匆忙吃个面包就去上课,上完课回来做午饭吃,然后睡‌‌“下午觉‌‌”,一觉睡到晚饭时间。

王朵朵不满意现状却没有要去改变的行动。这种浑噩的生活几乎是一种典型,不少留学生的日子过得比她还颓废。王朵朵有一个课友,大课一节都不去上,要签到的讨论课才选择性地上一上。他的主业是打游戏,不是自己打就是看游戏直播。每天凌晨四五点睡觉,下午起床,然后叫外卖,吃完饭开始打游戏。

出国读研前,王朵朵一直以为中国留学生会是深居简出专心学业的一类人,外国人则热心派对社交。到英国后,她发现情况是完全倒转的。在课堂上,大部分中国人跟她一样划水摸鱼,外国同学则明显在紧跟老师的步伐思考,还会提出有价值的问题跟老师互动。

为什么会这样?这个问题王朵朵跟其他留学生讨论过,‌‌“我觉得很大程度都是因为我们读研多是出于逃避和功利两种目的,所以大多数人都不可能认真去读,因为不管你认不认真学,你的学位大概率都是能拿到的,找工作的时候也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分数。可是在国外,他们选择读研是因为真的热爱这个专业,想要深造,他们的热情是自发的。‌‌”

这样的热情离王朵朵的生活很远很远,她正属于‌‌“为了逃避工作‌‌”而读研的那一批人。本科毕业的时候,她的成绩不够保研,艰苦考研绝不可能,而她非常确定地不想工作,出国读研就成了最佳选择。

无论国内国外,研究生基本不再参与社团活动,专业的细分将同学圈大大缩窄。本科阶段,张同身边有一帮形影不离的好友,大家一起上课,一起做小组作业,一起拍片子,一起参加比赛,生活过得热热闹闹。研究生阶段,本科同学四散各方,研究生同学各自为战,考公考辅导员考选调生,张同与他们没有共同话题,他开始习惯一个人的学习生活。

读研后,赵平平没有一个能结伴出行的朋友,舍友有本科时的玩伴,从不主动邀请她一起活动;班上的同学在小组合作中的不负责表现让赵平平气到大哭,更不可能做朋友;跟同门只会在组会上见面。她独来独往,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

这是研究生生活中最痛苦的部分,比无意义的任务更令她绝望。她依赖每天晚上跟朋友的视频电话寻找跟人的连接,期待着一两个月一次的会面,这能给她一些坚持下去的力量,‌‌“又能撑一段时间‌‌”。孤独和无意义一起折磨着赵平平,研一下学期,她休学去了北京实习。

李丽从武汉来到北京读研,她一直忘不了自己刚来北京的时候,刚好是秋天,天黑得早。新冠疫情期间线上上课,下午四五点一下课,打开窗户外面就是一片乌黑,一眼望去,乌黑中只有海淀区密密麻麻的房子和掉光了叶子的枯树,一片萧瑟。时气所感,这样的时刻,孤寂感像窗外的黑夜把李丽包围。

学校不提供宿舍,李丽自己在校外租房住。感受不到高校里拥挤热闹的人气,平常的北京街道上,所有人都是面目模糊步履匆匆,一入夜,连最热闹的三里屯都没了人气。偶尔刷到武汉的同学在朋友圈晒出拥挤热闹的小吃街照片,李丽会忍不住心生怨念。有时,在朋友圈刷到老朋友们的动态,想念会涌上心头,‌‌“好想好想跟她们见见面说说话啊。‌‌”大多数时候,李丽会把这种强烈的想念摁进一个点赞里,不会有后续。

书桌、格子间与旷野

读研往往包括充足的实习时间,逃避的学生们从书桌流向格子间。

从事快消行业是王朵朵最初的职业规划,她如愿去了一家食品公司实习。这家公司是行业翘楚,在她的想象中,这段实习会收获颇丰。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告诉王朵朵,‌‌“工作难度很大,需要很多付出。‌‌”王朵朵回忆当时的心情,‌‌“年轻的时候信心满满,觉得就是要挑战难度!‌‌”

很快,王朵朵的快消梦和大厂梦彻底碎了。‌‌“鬼知道是啥也学不到的,去当机器人。‌‌”签合同的时候,实习期签了四个月,在广州的房子租了四个月,结果王朵朵干了两个月就受不了辞职了,房子也空了两个月。

在实习公司,王朵朵每天的工作内容是做报表,用Excel将新的数据复制粘贴进固定的格子,公式自动算出需要的报表数据,工作就完成了。简而言之就是‌‌“复制粘贴‌‌”。这种机械的工作让王朵朵感到绝望,‌‌“我每天就是坐在电脑前,像个机器一样,按照一成不变的程序,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用鼠标‌‌‘点点点’,周而复始。‌‌”这跟王朵朵最初的想象毫不相关,她甚至开始怀疑所学专业的价值。

夏天,王朵朵在宿舍吃瓜看剧

有一次王朵朵甚至加班到晚上12点才完成任务。办公室的人几乎走光了,整个组只剩下她一个实习生在不停地‌‌“点点点‌‌”。这天‌‌“点‌‌”的内容让王朵朵崩溃,仍然是毫无意义的——把之前跟经销商签订的纸质合同改成电子版——‌‌“手动录入各项信息,确认,上传。‌‌”这个任务在下午由领导突然下达,被派到实习生手中,当天必须完成。

这天系统总是出问题,每一次出问题就要去联系工作人员处理,这让王朵朵心焦又无力,她跑去洗手间偷偷大哭了一场,哭完出来,戴上口罩遮住哭红的鼻子继续‌‌“点‌‌”。‌‌“点‌‌”到晚上10点多,对面的同事问她怎么这么晚还不走,她说‌‌“工作还没做完‌‌”。又问为什么戴着口罩,她说‌‌“感冒了‌‌”。同事看她状态不对,说‌‌“你不会要哭了吧?‌‌”王朵朵一下绷不住又哭了,哭完之后还是得咬牙把合同录完——不录完明天所有预算都会被收回。

这是属于‌‌“大厂‌‌”的冷漠和残忍,‌‌“突然下达的任务说今天完成就必须今天完成,你一个人加班到12点都得完成,没人管你的情绪是什么样。‌‌”在公司,实习生们有自己的小群,群名是emoji版的‌‌“猫猫狗狗‌‌”。

这让王朵朵开始认真思考未来的职业选择,以前她对于大城市大厂的想象是光鲜亮丽的,现在知道完全不是这样,要完成机械化的工作,要加班到很晚,下午茶看起来高大上,到手的工资其实一般。原本清晰的大厂梦碎了,不去大厂,要去哪里?

王朵朵的困惑和选择很典型——在实习期间,遭受了‌‌“社会的毒打‌‌”,就逃回学校,总之,把成为打工人的时间往后拖。逃避成为工具人,是一种本能,不过,躲过这几年,还能躲多久?拒绝机械化劳动的他们该如何找到自我价值?什么样的工作是他们真正热爱的?

张同有自己面对格子间的方式,他用喜欢的乐队‌‌“新裤子‌‌”的一首歌来解释:《生活因你而火热》,‌‌“我不得不去工作/在大楼的一个角落/格子间的女孩/时间久了也很美/我会和她结婚/带我去小城过年/忘了吧那摇滚乐/奔腾不复的时代‌‌”。张同在这样看似悲观的歌词里得到力量,感受到对生活的激情,对平庸生活的拒绝和反抗。‌‌“它并不是在说格子间的女孩儿不好,它说的是这样一种程式化的工作状态,一种被禁锢在一个工位上、看不到任何变化、没有任何激情的生活。‌‌”在网易云音乐,这首歌的评论区有一万多条留言,有一条评论是:‌‌“彭磊啊,你可知格子间的女孩,抽屉里也藏着拨片?‌‌”这条评论收到两千六百多条点赞。这与张同的心境相似,摇滚乐表达了他不愿安于现状又无处安放的理想。

本科时,为了保研,张同把时间排得满满当当,以一种急切而激进的状态度过了四年,急躁忙乱,顾此失彼。读研后,他把自己的生活放得很慢很慢,留给自己大段的空余时间,看书,看电影,或者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想:我到底喜欢什么,我该干什么?回过头看,‌‌“我用了整个大学四年不停追逐的东西,到头来发现是虚幻的,无意义的。‌‌”张同评价自己是一个浪漫的现实主义者,‌‌“如果我是一个纯粹的浪漫派,我大可以说我不在乎读不读研,不在乎父母的期待,不在乎主流的追求,但我最终还是落于俗套,我还是努力地去做这件事。没关系,其实大家都是这样,没有人是独立于社会而存在的。‌‌”

到底要做什么?赵平平仍然没有找到答案,但对生活的期待,却能具象成一个画面。在北京实习的一个周末,赵平平应邀到一个同事家做客。同事和男朋友一起租住在国贸一带的一个闹中取静的老小区里,一栋6层高的老楼最顶层的一居室,附带一个漂亮的小露台。傍晚,太阳西沉,天色渐暗,有晚霞映照。大家在小露台围着烧烤炉的火光边吃边聊,吃完回到房间撸猫,天南海北聊到很晚很晚。有伴侣、有朋友、有宠物,这样的时刻,让赵平平能在枯燥无意义的工作之外感到生活仍然是明媚的、有依靠的、令人安心的、值得期待的。

 

 

1.郑燮:不风不雨正晴和,翠竹亭亭好节柯。最爱晚凉佳客至,一壶新茗泡松萝。

2.@银教授:最近网上流行拿沪签,比如要喝冰美式,戴苹果手表,穿露露柠檬,给自己一个gap day去city walk,享受一顿brunch,在街头悠闲地骑单车。只有经常做这些才能顺利拿到沪签,倘若被查出来喝过蜜雪冰城和瑞幸(尤其是用优惠券的),很可能被拒签。相对来说,还是拿深签比较容易,我朋友来深圳第一天就穿拖鞋去买猪脚饭,当天拿到深签并获得靓仔身份。

3.冷知识:下雨或下雪时,松鼠会用它们的尾巴当做“伞”。

4.【读者:你曾说过一个作家开始时描写的是有着城堡和马匹的王国,可到头来还是以描画他自己的面孔结束】博尔赫斯:我记得那一页。写的是一个男人,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展现在他面前。于是他开始画船,画锚,画塔楼,画马匹,画鸟雀,等等。到最后他发现他所绘制的只是他自己的一幅肖像。那当然是关于作家的隐喻:一个作家身后留给人们的是他自己的形象。形象被注入其作品中。对许多作家来讲,每一页都可能是败笔,但那些东西集中到一起,就是作家自己留在人间的形象。(早期文明比较研究工作坊)

5.如此不同。

6.@songma:2021年河南郑州地铁的水灾,已经透支了我的愤怒和哀伤,常常想起那个独自坐在地铁口哀悼女儿的父亲,因为我跟他是一样的角色。我不知道如果我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那个男人好像说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听话乖巧,事发当天听地铁广播待在车上,也就待在了车上,最后死了。想到这个情景,我也哭了。

7.@four7_four:苦菜花。

8.赫梅特:【赈灾和慈善】赈灾是什么?它是指政府通过行政功能,集中资源对灾区进行的救济和帮扶。这个是义务,也是必须要履行的职责。中国现在的问题,显然就是把赈灾跟慈善给搞混了,相当于把慈善赈灾化,间接把救济灾民的责任推给了公众。

9.2021年德国爆发洪灾,赈灾措施是雷厉风行,政府直接下拨4亿欧元的紧急援助。面向受灾的每个德国公民,平均每人5000欧元,相当于4万人民币的样子,直接发到手。德国政府又出台了第二项赈灾计划,将提供300亿欧元以帮助灾区实现灾后重建。那次受灾的经济损失也不过20亿欧元左右(保险公司的评估是30亿欧),结果政府的赈灾款却达到了300多亿欧。政府的钱就是德国纳税人的钱,本质上还是德国人自己给受灾同胞买的单。也正因如此,你就完全没必要再额外发起募捐了。

10.【运动能提升心理健康】英国伦敦大学学院一项研究对此问题进行解答,分析结果显示,与心肺功能好的人相比,心肺功能差、处于中等水平的人出现常见心理健康障碍的风险分别高出47%、23%。随着心肺功能增强,常见心理健康障碍(焦虑、抑郁等)风险会相应降低。

公立三甲的门槛,看不到上限

在旁边的考生打眼一看,很快说出具体病症,而自己盯了病理图片近两分钟,毫无头绪的时候,舒林知道这次面试又没戏了。

走出面试大楼,迎面撞上北方干冽阳光的瞬间,眩晕感袭来,她知道这是熬夜的后遗症。

头天晚上十一点多,正准备休息的舒林,突然接到这家省三甲的电话,通知她第二天上午面试,这让多次止步首轮的舒林激动不已,‌‌“我当时一个人在酒店的床上又蹦又叫,服务员还过来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而为了增加胜算,她当即决定通宵夜战,突击薄弱的知识点,第二天灌了一杯特浓咖啡,就早早赶去面试。

但一到现场,她就感觉事情不妙。

尽管招聘要求写着硕士及以上,可在场的12 个面试者中,除了她是(双一流)硕士,其他人都是博士,学历降维打击一目了然。

看到面试流程后,她的压力更大了。采集病史,大家不分伯仲;文献通读,舒林顺利完成,但科研经历更丰富的博士表现更优……直到分析病例图片,她彻底被拉开了。

结果如预期,她没再收到通知,‌‌“有点难过,可别人很厉害也能接受。‌‌”

然而后来,她得知那个在分析病例上很厉害,让她艳羡的博士也落选了,医院最后录取的是其本院的博士。

说白了,除了学历,背景、人脉也是三甲的门槛一环。

对这一点,伊一最有感触。作为老八校研究生的她,被学姐们耳提面命,深知关系的重要性,没背景的她试图自己找‌‌“关系‌‌”。

一开始,她通过各种渠道搜罗意向医院主任医师的联系方式,挨个儿发短信推介自己,‌‌“文案找学姐把关,从荣誉到规培表现,未来展望,力求完美呈现。‌‌”

可发了几十条出去,几近全军覆没。不甘心之下,她更进一步查到这些主任医生的出诊时间,提前等待,赶着对方快下班时上去攀谈,顺便递上简历。

当然,很多时候也是被敷衍打发的。不过,机会终究还是眷顾有准备的人,不断尝试下,她终于得到了去一家三甲医院面试的机会,且一路杀到了终面。

此时和她竞争的只剩一个同专业、相似学历的女生,而女孩的终面出了纰漏,‌‌“我们那时也混熟悉了,她先进去的,出来的时候有点沮丧,对着我来了一句‌‌‘我有个专业问题没回答上来’。‌‌”伊一说道。

忐忑的伊一匆匆安慰对方几句,就开始了自己的面试,得益于身经百战,她整个过程都非常流畅,面试官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结束那一刻,她觉得‌‌“十拿九稳‌‌”了。

但事实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

出了医院,她直接拐进旁边的饭馆吃饭,坐下没多久,她就看到那个竞对女生和医院的一个医生熟络地说着话,结伴进了对面的饭店。

伊一心里腾地升起了不安,而很快她的猜测成真——关系户留下,表现更优的她出局了。

相比舒林、伊一,毕业于另一所老八校的霖霖无疑是幸运的,她比较顺利地进入了一家省三甲。但这是十八般武艺样样拔尖促成的结果。

规培期间她就开始崭露头角,在每一个科室轮转,她都能做到拔尖。通常是刚轮转到一个科室,就能迅速把控情况。

‌‌“一次我前一天刚轮转到内科,第二天就被主任医生点着汇报病人情况。‌‌”霖霖说道,但她对答如流。

随着病人的基础指标特征、白细胞具体数值等情况不断详细、准确输出,主任听得惊讶不已,当场询问了她的名字,之后的教学中,也很关照她。

而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能做到这一点的背后,在于她投入了大量精力做病人系统化管理——规定的记录之外,她还会在查房前再查看一遍病人情况,了解病情变化,做好记录。

非工作时间也丝毫不放松,连睡觉都会设置专门的时间表,一到时间随时在手机上查看病人的情况,这让她对管理的每一个病人的情况都事无巨细、了如指掌。

‌‌“其他医院来进修的医生,一度以为我是本院的正职医生,很多情况都来问我。‌‌”霖霖说道。

除了实践工作,她在科研上也不遑多让,临到毕业手握三篇论文,其中一篇是英文SCI,含金量很高。这些软硬实力兼备,让她最终斩获了三甲的offer。

然而像霖霖一样处于金字塔尖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是像舒林和伊一一样,在门外徘徊。

学医八年,不是为了去小县城将就

1、2、3……40、41、42,从头数到尾,一毛确认同届毕业的128 名医学硕博生里,只有42 人落实了就业去向,剩下2/3 未工作的同学里,大多数人应该在等待三甲的橄榄枝。

她很能理解大家对三甲的执念:‌‌“读了8 年书,不是为了将就。‌‌”

实际上,医学生成长周期较长众所周知:5 年本科教育和3 年住院医生规培只是‌‌“起步价‌‌”,想要在业界发光发热,至少寒窗苦读十几年。

更何况,医学相比其他学科,课业压力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对沐子来说,学医就相当于把高三复制到了大学——每周满满当当40 多节课,期末动辄十三四门考试,且科科都要重点背诵,救护车‌‌“拉人‌‌”的情节从不会缺席期末周。

但相比于规培的痛苦,校园生活的煎熬,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走出住院楼,夕阳照在脸上那一刻,沐子有种重获天日的感觉。此前,她已经连续加班三天,从未踏出过大门一步。

‌‌“生产队的驴可能都没我折腾。‌‌”沐子苦笑道,规培不会给小白多少缓冲期,几乎都是直接上手开始干。

白天上班,她要在查房、写病历、换药间连轴转,期间还会接到急诊无数的电话,遇到手术扎堆的情况,再累也要打起精神应对。

到了夜里,就更不能松懈了。沐子记得,有一晚她正在值夜班,一位病人家属忧心忡忡地找到她,说病人晚上精神不是特别好。

这位病人她之前查看过,并没有发现异常,但再看到其昏沉的模样,沐子直觉不妙。她火速给病人上了监护,发现心率只剩40-50 次/每分钟(正常为60-100),并且心音、血氧情况也很糟糕,吸氧之后也没有完全好转。

发现问题后,沐子第一时间通知了上级医师,并争分夺秒进行了补液等治疗措施。很快,医生接过了抢救接力棒,但病魔来势汹汹,那位病人还是在当晚离开了人世。

这件事对沐子造成了极大冲击,后来每次值夜班,她会更加尽职尽责地关护病人,随时随地处于‌‌“舰长状态‌‌”,听到电话铃响就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但长时间高强度地透支身体和精力,是不可持续的。沐子一直有排卵期出血的毛病,规培的三年里,病情变得越来越严重。

尤其是疫情期间,沐子所在的科室从原本的32 个床位,猛增到70 个床位,她曾连值四十几个小时的班,中间插空睡2 小时,直到生理期大出血才停止工作。

正是如此漫长的成才岁月,和异于常人的求学艰苦,让沐子们深刻体会到,‌‌“进三甲才对得起这么多年的努力。‌‌”

最近整天在诊所无所事事的陈医生,就非常渴望跳槽到公立三甲。

他在一家私立医院工作了几年,明显感觉到患者在减少——以前每天能有7、8 个病人,现在通常只有1、2 个,有时空坐一整天也等不来一个病人。

陈医生十分后悔当初没拼一把:‌‌“在大医院马太效应越来越明显的当下,不进三甲意味着收入、职业发展都会受限。‌‌”

可以看到,近两年公立医院平均诊疗人数增长高于民营医院,其中,三级医院对一二级医院的虹吸愈发显著。

而患者用脚投票,一方面会影响医院收入,最终与医生的荷包挂钩;另一方面,也关系着医生能否积累行医经验以及产出科研成果,实现‌‌“越老越吃香‌‌”的终极目标。

比如,找不到工作的舒林,本可以回老家县医院‌‌“躺平‌‌”,但她不愿走这条退路:‌‌“一个县级医院,没有住院部只有门诊,你敢信?‌‌”

据舒林介绍,因为看病越来越方便,疑难杂症的病人往往倾向于去大医院就诊。自己留在县医院,见到的只是湿疹、荨麻疹等常规病,可能干五年、十年还是只会看这些小病,评职称、跳槽的底气都没有。

‌‌“三甲医院可以给背景加分,但进了县医院就很难翻身了。‌‌”舒林说。

因此,今年没找到工作的她,决定死磕三甲,哪怕是和下一届一起卷也在所不惜。

后记

其实,三甲是个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在舒林、莎莎等仍孜孜不倦找机会进三甲时,成功留在规培所在省三甲的娄山,却已经开始想逃离了。

‌‌“看似很风光,实际不过是白衣民工罢了。‌‌”娄山用看透一切的语气说道。

入职后是长达一年的试用期,期间每个月只有2000 块的工资,交完社保基本只有一千多,连吃饭都不够,更别说覆盖其他生活所需。

从工作的第一个月开始,娄山每个月都要靠家里补贴2000,才能支撑起生活。每次拿钱时,心里总自嘲地想,‌‌“没钱可别学医,耗不起‌‌”。

他想过努力拼一把,尽快摆脱这种情况。但向上走的路,也逃不开内卷漩涡,学历、背景、论文还要继续拼。

娄山聊到了曾看过的一个纪录片,某著名三甲医院的一位临床经验丰富的儿科医生,因为学历原因,一直评职称不顺,工作15 年工资只有三千多,最后不得不辞职去了私立医院。

‌‌“这些坎,我早晚都会遇到,硕士上面还有博士、博士后。学历外,还有论文、专利。‌‌”娄山怅然表示。

拿着生存线以下的工资,在挣不脱的现实束缚中前进,让他时常怀疑:自己还能‌‌“用爱发电‌‌”多久?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