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

《故乡的食物》:汪曾祺,不分地域,最喜欢的永远是母亲做的菜

这本书名为《故乡的食物》,散文这种文体,或者说随笔这种形式,用于写物和景是很适合的,可以抒情,可以寓意,可以单纯猎奇,也可以只道寻常。这本书的好处就是你不会读得腻烦,总能发现有趣的事情或想法。作者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五味人间。

这让我想起很多在家乡吃到的东西,现在已经很少了,有些我在读到这本书之前都不知道名字的写法。比如香菜在我们那里叫成芜荽,苦瓜就是我们那儿的赖葡萄,筷子夹起来还蹦跶着的是呛虾,夏天腌作咸菜的是苋菜秆,混合韭菜炒的小贝壳里的肉叫蚬子,每年过年都要挑了包春卷的野菜就是荠菜……我得多感谢汪曾祺,若不是他的文章,很有可能我永远都不知道这些。

五味存于人间,食物的故事都是人的故事,对食物的热爱都是对生活的热爱。《五味人间》一篇中,除了怀念故乡,还讲到每次吃烂和蚕豆总会想起胡同里卖蚕豆的老人,‌‌“我想的是什么呢?人的生活啊……‌‌”《故乡的食物》中,炒米和焦屑与家乡的贫穷和长期的动乱是有关系的,鸭蛋涉及到的端午节习俗是那样的淳朴和令人向往。写葵的时候,说到葵本是中国的主要蔬菜,现在却不为人所知,‌‌“蔬菜的命运,也和世间一切事物一样,有其兴盛和衰微,提起来也可叫人生一点感慨‌‌”。

《旅食与文化》题记中说,‌‌“我写这些文章的目的也就是使人觉得:活着多好啊‌‌”。的确,看了这些文章,你真会觉得,活着多好啊。食物里有文化,尤其本身关于烹饪的文化,也有与文学创作有关的领悟。就前者而言,‌‌“中国烹饪确是有些问题。如何继承和发扬传统,使中国的烹饪艺术走上一条健康的正路,需要造一点舆论,此亦弘扬民族文化之一端。而作家在这方面是可以尽一点力的:多写一点文章。‌‌”

跟食物一样,草木也是人间事。由桂花想到杨慎,由菊花想到老舍,由秋海棠想到生母,由腊梅花想起童年,由各类水果想起在研究所果园的日子……草木只是一个引子,引出的是丰富的生活。这生活,有时深不可测:捡枸杞的老人‌‌“会从生活中寻找乐趣‌‌”,养蜂人的妻子有‌‌“一颗很善良,很美的心‌‌”;对灰背青非常熟悉的老曹打过游击、拉过呼和浩特和新疆新城之间来回四十五天的骆驼,这些事,该怎么说?怎么写?罢了,就只说说那些草木吧。

汪曾祺写景很有特色,首先是不繁丽,不浮夸,让你觉得他写的不是目之所见,而是心之所见。如写赛里木湖‌‌“是使人觉得很神秘,甚至恐怖‌‌”,‌‌“是超人性的‌‌”、‌‌“没有人的气息‌‌”;写吐鲁番的坎儿井,想起‌‌“历史的庄严感和悲壮感‌‌”。第二是不按远近高低的逻辑,而是用一种融合了书法的美学观点去看景物,从他的游记中你能学到如何欣赏亭台楼阁、如何评价石刻、甚至如何品诗和欣赏川剧。第三,视角特殊,随心所欲,娓娓道来。

汪曾祺的作品我就买了三本书——《大淖记事》、《旧人旧事》和《故乡的食物》,读完三本书我在想汪曾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人生最精彩的阶段应该是他的童年,或者说是在家乡的那段期间,他的美感、情怀、修养大多都是从那个时候来的。那种童年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个时代中没落的旧式地主家庭的苍凉;一个水城的宁静和喧闹,一整座城的传奇人物和平凡生活。

他最让我佩服的是他湖水一般温润的性格,在动荡中既保全了性命,也保全的心灵。不过我很难想象一个人壮年的时候怎能做到那样的随遇而安、自得其乐,我想不出一个具体的形象。他老了是什么样子的我倒大概能想到,在家天伦之乐,在外参加作家访问团,到处观光游览、留诗写字,写写食物、草木、游记,怀怀人、说说故事、谈一点道理,偶尔触动到曾经的伤痛,一笔而过

 

 

草莓成功跳槽。受访者供图(@不可驯化的小狐狸)

【2】踩坑:派遣公司良莠不齐

在日本做程序员的薪资,可以维持一个比较舒适的生活。

求职中介机构顾问露露负责给日本IT企业招聘,她告诉记者,在日本程序员的年薪一般是600万日元起(约合人民币30万),要求5年以上开发经验。

张宁每个月的生活成本在15-2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7300-9700元)。他已经在千叶县买了150平的一户建,独栋楼有院子和车库,每天单程通勤1小时。房子的首付100万日元,占全款的比例3%,‌‌“这个首付跟没有一样,都不用攒,大约我两个月工资。‌‌”

他认为,在日本买普通房子并不难,除非买核心地段的豪宅。郊区的房子,比东京市中心的公寓要便宜很多,日本房价差距很大,‌‌“多坐电车10分钟,房价能差一倍。‌‌”

草莓在大阪每月到手的工资是25万日元,花销在15万日元,主要花费在房租,‌‌“因为我才干一年,这个待遇算很低了。‌‌”

正规的日本IT公司不会有太多加班,绝大多数公司尊重法定的薪资、福利,休息日和工作的界限分明,放假不调休。草莓在大阪的生活。受访者供图(@不可驯化的小狐狸)

日本政府从2019年实施新加班制度,每个月加班时间超过120个小时的员工会被强制要求体检,连续加班超过40个小时,领导会被谈话。

张宁一般工作8小时,有时会加班半小时,‌‌“日本人效率比较低,很多都是无意义加班,现在大公司不让加班了,到点电脑就自动锁屏。‌‌”

草莓目前所在的公司加班不多,但之前在一家小公司‌‌“踩坑‌‌”。公司发的工资里,包含了25小时的加班费。只要加班没满25小时,员工就不能拒绝,她做了3个月就裸辞了。

这家公司属于派遣公司,在日本很常见。员工对于甲方来说,是派遣员工,与派遣公司是正式的雇佣关系。

在日本,除了Google、微软等跨国大厂,很多互联网公司没有研发团队,技术人员很少,多数软件开发项目外包给下游公司,出现了层层外包的现象,催生了大大小小的派遣公司。

派遣公司员工的工资由甲方发放,比如甲方给一个人的指标是60万,派遣公司给的可能是30万,赚取中间差价。此类公司良莠不齐,是‌‌“踩坑‌‌”的高发地。

在这样的模式下,日本软件技术迭代也很困难。开发人员频繁流动,互联网企业很难留下经验和方法论,开发者也难有动力来突破创新。

底层的派遣公司接不到好项目,可能会加班严重。‌‌“前面的人系统写得很烂,你就不得不花时间解决这些问题。‌‌”草莓说。

还有派遣公司从中国招人培训,但培训完找不到工作。张宁说,四五年前,没有语言和技术基础的人,还能去日本碰运气做程序员,但现在比较难,很多被裁的程序员也想过去,日本不缺新人。

他知道不少人花10万日元,在派遣公司培训一个月后,被包装成几年工作经验,塞给用人单位,但经验不足很容易露马脚,他们在日本待了两三个月找不到工作,被迫回国。‌‌“培训一个月还是学艺不精,脱产学习半年还是可以的。‌‌”

露露表示,如果没学过计算机,又想从事IT,可以先去日本读语言学校,先拿留学签证,再考察专门学IT的学校,一般要读两年,一年学费在人民币五六万。

【3】职场:没有中年危机

在日本IT行业,没有35岁中年危机,两位受访的程序员认为,这适合技术人才稳定、长期发展。

‌‌“想躺平的人就真的很适合这边,你不会大富大贵,但工作会轻松很多。‌‌”草莓有同事60多岁还在做程序员,能做到退休,日本实行终身雇佣制,一旦被公司聘用为正式员工,只要公司没面临倒闭、大规模裁员,员工不辞职,一般都可以干到退休。

张宁认为,与他在国内的工作相比,日本职场没有领导PUA、假期更多,他很珍惜这个工作机会,专科出身的他能在东京安定下来,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尽管门槛在上升,日本转码的氛围仍然浓厚,草莓说,在华人圈‌‌“360行,行行都转码‌‌”,因为IT人才的缺口依然很大。‌‌“因为日本IT发展很慢,疫情之前还在用传真,近几年各公司才开始电子化,推出自己的app、网站,这造成很多需求。‌‌”

日本互联网起步早,但创业环境、人才机制、移动支付等未能给其提供‌‌“肥沃土壤‌‌”,导致互联网发展没有赶上。

近两年日本创新创业环境正在悄然变化。2022年被日本称为‌‌“创业元年‌‌”,日本公布了‌‌“新资本主义‌‌”的实行计划草案,对培养初创企业提出具体5年计划草案:到2027年,对初创企业的投资额将达到10万亿日元规模,创造初创企业达到10万家。其中,互联网作为上个10年错失机遇的行业,被重点关注。

虽然不卷、没有中年危机,但草莓还是考虑将来去别的国家定居。她已经习惯了日本狭小的居住空间,住过10多平的公寓里,却还是不能适应日本的男权、传统文化。

作为外国人,她可以不被日本的一些条条框框束缚,但她认为日本对女性的规训还是很严重,走在大街上看到打扮精致的女生,感觉她们把自己‌‌“装在美丽的套子‌‌”里。日本职场性骚扰事件频发、色情产业发达,这也让她非常不喜欢。

草莓希望能跳出东亚文化圈,看看外面的世界,过一种松弛的生活。

(文中受访者为化名)

 

 

姜,也叫生姜,家乡俗话叫‌‌“拐子‌‌”。姜为调味料,具有特殊的芳香和辛辣味道,是烹饪中不可缺少的‌‌“植物味精‌‌”,炒菜炖肉都离不开它。

生姜,为姜科植物姜的鲜根茎。《吕氏春秋》载,姜为多年生草本,高40~100厘米。根茎肉质,扁圆横走,分枝,具芳香和辛辣气味。以块大、丰满、质嫩者为佳。全国大部分地区有产,主产安徽、四川、广东、山东、陕西等地。仅安徽省境内的地方品种就很多,如宣城姜、休宁雁里姜、潜山猴姜、舒城姜、阜阳虎头姜等。

家乡种姜,名虎头姜,多在清明前后。家家户户,房前屋后,农人修整一块地,细细平土,浅沟成行,铺草木灰及农家肥。取前一年留的老姜,分块,估算生姜成长的大小分布一定疏密,铺上薄土,保持沟痕,疏水。一个月以后,便见红白相间的嫩苗,尖尖的,似春笋状。

生姜名讳之由来者何也?据传,神农尝百草,误食毒蘑菇,腹痛如刀绞,寻求解毒之物时,拔出一丛尖叶青草的块茎咀嚼,其香辣清凉浸入腹内解除了体中之毒。遂想给此物取名,神农氏姓姜,于是便以姜姓予之,名之谓‌‌“生姜‌‌”。

姜是上等作料。烹调蔬菜时,放些生姜,可使菜肴清香爽口,食欲顿增;烧鱼炖肉加些姜片,可去鱼腥味,使鱼肉味道鲜美异常。日常生活中,还将生姜做成酱菜、糖腌姜以作佐餐小菜。

家乡皖北地区有腌姜芽的习惯。选小手指般的嫩姜芽,放上适量的食盐,拌匀后放在小瓦罐里,盖好盖口,置干燥阴凉处,几天后天便可开罐食用了。生姜在腌制过程中主要是起调和风味的作用。有的人家在腌制时添加韭菜花,不仅多了一个味道,而且那青翠的韭菜花,嫩黄的生姜,通红的辣椒调配在一起,十分的美感,仿佛共同诠释着美味的含义,当然,也足以刺激了你的食欲。

姜有老嫩之分。常言说:‌‌“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姜是老的辣,指的是老姜,即种姜,也叫姜母。姜种下地后,生出新姜来,原姜种即成姜母。姜母比新姜价格低,但却比新姜辛辣的多,纤维也多,一般用手掰不开,非用刀切不可。姜母易储存,姜农一般新姜卖完,再卖老姜或留下老姜自己食用。

在厨师界有一句话行话,叫着嫩姜炒菜,老姜熬汤。这是因为嫩姜辣味小,口感脆嫩,一般可用来炒菜、腌制成糖姜等食品。比如生姜炒牛肉丝,牛肉鲜嫩爽滑,嫩姜淡淡的辛辣味也恰到好处。老姜味道辛辣,一般用作调味品。熬汤、炖鸡、炖肉时用老姜再合适不过。老姜药用价值高,如预防感冒,就一定要用老姜,这也是为什么说‌‌“姜是老的辣‌‌”。

在粤菜的专业烹饪术语中,有一种被称为潮州姜的料头,那就是南姜。所谓料头,简单说就是用来炝锅起香增味的食材,比如中餐的蒜头或西餐的洋葱。就一道菜肴的色香味来说,料头往往起着极关键的作用。而潮式卤味素以风味独特,味浓香软著称,关键是卤料中加入了大量的南姜。

去重庆,吃了不少面,唯有姜鸭面记忆最深。这碗面是以鸭肉和仔姜为主料,配以葱姜蒜为辅料制作而成,不仅有川味爽辣爽辣的口感,还有把姜的辣和辣椒的辣融合得恰到好处,令人回味无穷。

‌‌“俗话说:‌‌”上床萝卜,下床姜‌‌“,说的就是萝卜能消食,姜能开胃。在酱菜家族中,有一样叫酱生姜,袁枚的《随园食单》里就有‌‌”酱姜‌‌“一条:‌‌”生姜取嫩者微腌,先用粗酱套之,再用细酱套之,凡三套而始成。‌‌“由此可见,酱生姜选用的是嫩姜,因为嫩姜纤维细,辣劲小,入口咀嚼无渣滓。作为小菜,酱生姜佐粥极佳,不仅很是下饭。

安徽铜陵有一种特产叫糖冰姜。据说腌制糖冰姜用的是本地的白姜,这种姜的表皮白略呈黄色,姜块成佛手状,瓣粗肥厚。酱汁饱满,色白鲜嫩汁多,味辣而不呛口。腌制糖冰姜需要把生姜切成薄片,白里呈黄,形似参片,泡在糖醋融合的汁液中,晶莹剔透,看着诱人,垂涎欲滴。小夹一片,入口甘甜,轻轻一咬,酸酸甜甜,甜中带辣,汁多渣少,肉质脆嫩,香味浓郁。

最后,再讲一个题外话,那就是家乡有一种名为姜,却不是姜的植物,这就是洋姜。其实,洋姜,除了那根块的形状有点像传统的生姜之外,不论是外形上的秸秆,还是吃起来的味道,与生姜是一点都不沾边。这也难怪,其实,洋姜它本属薯类,学名叫菊芋,而传统的生姜属于姜科,它俩原本就不同宗。叫它洋姜,看来是当初的人们被它根块的独特外形所迷惑住了。

洋姜还有一个名字绰号叫鬼子姜。老辈子说,洋姜洋姜,啥叫洋姜?就和过去的‌‌”洋油‌‌“、‌‌”洋火‌‌“一样,都是从‌‌”鬼子‌‌“那传过来的东西。老家的老人们或许只见过杀人放火的‌‌”日本鬼子‌‌“那样的外国人,喜欢把一切外国人都统统叫着为‌‌”鬼子‌‌“,因而,这外来的洋姜又俗称为‌‌”鬼子姜‌”。

文人善感。仔细想想,南北有地域之分,喜好之别。唯有葱、姜之味,调于人间。作为调味料,家宴也罢,国宴也好,总会少不了一块生姜。而姜却命贱,生于乡村田地,无富贵之相,却劳役人间。它默然一生,甘当配角,为主角增光添彩,不免让人心生敬畏

 

 

养儿也防不到老

准备在外定居的朋友和他父母大吵一架。他父母不明白自己养儿怎么防不到老,说生他白生了。我与他些微讨论了一下,随着社会结构变化,现在,有孩子也愈发难以保证老来无忧了。孩子们由于工作、学习等原因四处乱跑。经济全球化和城市化进程也导致年轻一代流动性加强,他们在追求自己的梦想的同时,相比于过去住在一个村落或者小镇的大家庭而言,已难以回家照顾父母。现代社会的经济压力又让许多年轻人背负了沉重的经济负担,高额的房贷、子女的教育费用,无疑增加了他们经济上支持老人的难度。更何况现在一对年轻夫妻要照顾 4 个老人和至少 1 个孩子(如果他们要孩子的话),使得年轻人在物质和精神上的压力更是雪上加霜。如果不结婚就要准备独自为自己的父母养老,想要他们过得好、过得体面舒适,也并不简单。

传统的家庭养老模式逐步不再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而我们专业化、机构化的养老设施却依旧匮乏。退一万步,人们真的会喜欢离开自己的家,住进养老院吗?这个选择有些艰难,就像离开家去住宾馆。我朋友也想未来送父母去高档的养老社区,但那边的门槛费高的吓人。在未来,孩子们越来越少的情况下,我们也要考虑如何给自己养老。我过去总说,只要有钱,在哪儿活都活得好。可这很难,大多人退休后面对的是很少的退休金、不再被录用的年纪,和铺天盖地的慢性疾病、重病、买不到尽头的药。

老后,人只会越来越穷,除非家族企业能生滚财。

这种时刻,无论身边有无孩子,大家面对的养老困境都差不多。一些老生常谈,类似于提前的财务规划、社群培养,将老年时期的资金和社会角色都保持住。但老了到底该住在哪里,怎么生活,怎么拉长活跃度、推后和缩减残疾或重病的年岁,偶尔一想就觉得很多工作可以做。

我对国内的养老市场不了解,但是大体知道,我们还是在鼓励居家养老、社区帮扶。所以我建议一些有独居想法,或者不打算完全依赖孩子养老(其实他们也常靠不住)的人,可以早些开始自我的健康监测,学习一些合理的医疗救护知识,早些建立未来退休后的社交群体 —— 一句话,早做打算。30 岁考虑有 30 岁的益处,50 岁考虑有 50 岁的来得及。70 岁再考虑就有点晚……未来想要居家养老的人,肯定要好好研究自我健康监测,有些 app 可以自测,一些什么智能手表啊、手机啊,可以随时监测着老人的身体状况,家里也可以安装一些与健康监测有关的设备。一些养老产业在做智能陪护,就是机器人陪护之类的,还太初段了。不知道我老的时候能不能使上。

如何照顾年迈的父母,自己老了之后该如何生活,这些问题在最近这几年都是紧急议题。孩子们四散在天涯海角,或者有的人丁克到老,是否要离开家去昂贵的养老院,不去的话对独立生活又有什么样的期望。费用和机能,心理和生理,许多问题都要再讨论。其实考虑到底,只是怕一些意外,和机能衰退后的生活自理失衡。所以养老问题,最终也就是钱与健康的问题。你养的孩子有自己的人生,他也许能帮你,但如今这个时代,也许他连自己都帮不了。早做打算,Plan B Plan C,多想一想不会吃亏。

如果我能活到很老的那一天,我希望我依旧可以健康、独立地生活,有尊严、有兴趣地生活。所以至少得存一个固定的资金,和保持足够的骨量与柔韧度。所以人得锻炼,得适当,还得自我约束。

我不劝大家赚钱了,反正都赚不到。我劝大家健身。还有我要睡了,早睡早起。不要熬夜。

要在土地的浅表层小心筛选出安全无副作用的乐队,对于乐夏这样的综艺来说,这是艰难而唯一可持续的路。既要在土地中寻找,但又不能寻找过于扎根土地的音乐人和作品。上个月在北京看了野孩子的演出。期间,有观众高呼要听“生活在地下”,张佺答,来北京之前摔了一跤,很多歌记不得歌词了,巧了,这首歌就是不记得歌词的那首。要在地上演出,生活在地下的过往和作品就是要被选择性遗忘的。“大梦”正是一首来自土地浅表层的歌曲。它有土地的质感,但扎得不深;有底层的苦叹,但描述的苦却又因太普通而不够血淋淋;似乎有控诉,但控诉的结论,是转嫁给无法改变的“命运”。比起野孩子早期的作品,或者是苏阳这些更深地扎根土地的歌手,这首歌略有些轻飘。但这已经是恰当好处的、能被允许的悲叹了。类似于某个时期的佛教。把现实的悲苦统统交付给缥缈的前世今生,于是,对现世悲苦的咏叹就允许被展示和传播。

2这几年来公开作品中最让我动容的,是寸铁乐队的“目击你刚刚完成这一跳”。这首歌创作于2018年。两年后,选择“完成这一跳”的人陡然增多。有个深夜,当某影业集团的52岁高管从楼上纵身一跃,北京东三环仍在期盼喧嚣归来的目击者们,耳畔都是那坠落中凄厉的叫声。凄厉的叫声与结局,底层的自我裁决。多数时刻,我们难以有合适的作品和场合,扎根到悲剧的最深处,翻起黑土地下面深红色的泥。我们无法歌唱更深也更黑暗的人生苦楚,也难以追问与寻找着苦楚的原因和答案。大梦勾起了普通人的顾影自怜。它翩然掠取了当下普遍缺失的“苦难叙事”,成为水雾萦绕于大众心头:既制造了一种适合感叹的伤感氛围,又可以被视为是一层“舞美”,因此,也侥幸逃过一劫。

3让散落在土地上的歌曲和乐队被看见,让一些真正的创作者分享一些市场的红利,已经是乐夏所能做到的极限。它无法解决原创音乐的生态困境问题,也无力替这些乐队回答“出名之后该如何”的问题。乐夏能做的,是在这片贫瘠土地上睁大双眼找到浅表层的歌者。他们有着清白的历史和健壮的臂膀,只要拭去一层浮尘,他们就能腾至半空,挽起土地、小众与流行。这是否又是一种竭泽而渔?或者,无意中又在独立音乐中制造出新的阶层:地下的将永居地下,而地上的,则以地下的名义继续流行。正如音乐节成为一种可供标榜的时尚生活方式。技术与市场如愿以偿带来了音乐市场的繁荣,但无尽的繁荣背后却有无尽的空洞。那些真正去尝试连接土地、劳动者的歌者,他们还能在年轻一代中继续涌现吗?

4在成为寸铁乐队之前,2005年,腰乐队发表过一张专辑《我们究竟应该面对谁去歌唱》。我们要去面对谁?这终将不断拷问每一个在思考的人。艺术是工具还是目的、人是工具还是目的、我们要成为他人的工具还是完成自我虚设的目的?这些,都不是在大梦中自怜就会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