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

上了三年网课的大学生 倒贴3万去实习

就业越难,实习就越卷。

每年暑假,都是大学生实习的兵家必争之时。

今年是疫情开放后的第一个暑假,这条赛道上挤满了清澈稚嫩的大学生。

能越过龙门的总是少数,有的早早开始败兴而归,有的初出茅庐备受打击,还有的看似得偿所愿,背后还有更大的陷阱。

‌‌‌‌“没找到实习的暑假,我就像一支砸在自己手里的股票。‌‌‌‌

一、‌‌‌‌“每年都难,但今年的状况完全不一样了‌‌‌‌”

开学就要大三的阿星,切身体会了这种痛。

今年年初,阿星放寒假时,北京正值疫情快速过峰期,学生不敢在北京多待,她的同学们都回家了。

阿星是北京人,只能驻守老家,阳过以后她顺手投了几个简历后,居然轻松地收获了几个offer。

而等到了今年暑假,状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从五月投到八月,某某直聘和邮箱一天进进出出八百次。

招聘软件上要么是‌‌‌‌“未读‌‌‌‌”,要么变成了灰色但是没有下一步,一直迟迟没有人联系她。

‌‌‌‌“想来是人太多了,疫情终于结束,大家都在疯狂补实习。

本来在北京上大学的人不走了,别的地方的大学生都来北京找机会;

还有原本在国外读书的学生,这也是他们第一个能回家的暑假,有些人也想回来找找实习。‌‌‌‌”

1年前,甚至有一家头部公关公司主动联系她来实习,当时她因为太忙、太累、不想去,放弃了那次机会。

这次她再投,别说进面试,就连自己的简历也已经递不进别人的备选人才库里。

阿星的研究生准备申国外的学校,她需要实习经历,在今年暑假之前,她做过三段实习,而这只是同学们的平均数。

‌‌‌‌“之前的都不算高质量,所以这次都投的是头部公关公司,后面,发现怎么还没联系我呀?

人一焦虑,标准就会下降,降到最后自己投的也是不想去的地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对于广告专业的走走同学来说,这个夏天也是她的一道坎。

有一句话叫‌‌‌‌“大三还没有一份实习就废了‌‌‌‌”,这在即将升大三的走走眼中,无异于一条‌‌‌‌“死线‌‌‌‌”。

她之前从来没有实习过,但今年恰好撞上了最难的一年。

她原本还算有信心,她的专业是全国第一,而且她也不打算海投——

曾经她在学校参与过一个潮玩品牌合作的比赛,这次还打算投他们。

对方的面试分为几轮,筛选简历、参与笔试并完成两份策划、通过之后才能拿到面试邀请的入场券。

面试那天走走特意和老师请了假,和对方聊了半个小时,结果大跌眼镜:

‌‌‌‌“我觉得我们谈得还挺愉快的,但我最终也没拿到offer,因为他们认为我没有实习经历。‌‌‌‌”

第一份最有希望的实习突然猝不及防消失了,假期还没有着落,她赶紧给手机上下了3、4个app,按着‌‌‌‌“一键投递‌‌‌‌”的按钮,开始疯狂投简历。

中间也有一两家公司看到了简历,愿意从人群中把她扒拉出来要请她参加笔试,但是能进入面试的一个都没有了。

受挫的走走向师哥讨教,对方告诉他,自己从大二上就开始实习了,但是今年暑期也尤其困难,对方是投了30份,才能最终确定这个暑假能去哪里。

走走突然感觉,自己哪怕才大二,在社会时钟里,她已经迟到了——

在她们系,有的人从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就开始实习的;

还有同学更是自从来北京以后假期就没有回过家,每个假期都在北京各大公司当实习生;

上课时间撞上的话,他们会翘课去,偶被老师抓到就会找借口圆过去……

‌‌‌‌“大三找不到实习就完了‌‌‌‌”的威胁言犹在耳,走走像填高考志愿的18岁一样焦虑,然而这次,生活已经不能给她标准答案了。

她最开始还会用PS做简历,针对每一家简历进行针对性修改,排版,投递邮箱。

然而一次次地失败、拒绝、‌‌‌‌“简历未被查看‌‌‌‌”的话,都让前面的努力变成了精心制作的废料,走走开始痛苦,甚至自我内耗。

到最后,不停地修改自我认识使她的标准已经无限下降了:

‌‌‌‌“我的标准已经下降了,从能有一个实习变成能有公司让我参加他们的面试了。‌‌‌‌”

二、一份实习,面试3次,笔试1次

比起被crush吊着,更痛苦的是被工作漠视。而这往往是学生从学校走向社会的第一课。

‌‌‌‌“不合适的28份,待处理的13份,被查看的4份……每天都这样,但是我习惯了。‌‌‌‌”

学计算机的陆浔自从找实习开始,就在收藏夹里嵌好了每一个招聘的网站。

最开始这些是想要攻占的KPI,后来投来投去,就大多变成了落败的标的物。

直接被拒还算干脆,习惯打电话邀约面试的大厂才会令人神情紧绷:

‌‌‌‌“因为他打的电话是单向的,接不到就打不回去,为了等这个电话,我需要一天都开着手机。‌‌‌‌”

他投简历的大厂,哪怕是暑期实习、不保证有留人机会,也大多数都要足足经过一轮笔试和三轮面试,一共四轮,每一轮都需要好好准备。

然而同时投递,大家反馈的时间又十分接近,A厂一面叠着B厂的二面,通过考核的快乐只是一瞬间,来不及好好准备很快就需要投入到下一场强度更高的专注力测试中。

最恍惚的时候,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最想去的公司给了他一个笔试机会。

他以为笔试时间2小时,在这天答完就行,但其实人家有规定的集中时间,等他点开网站链接的时候,只剩一个小时了。

‌‌‌‌“答得稀烂。‌‌‌‌”

时间像一个被卷在两场面试中的车轮,受挫和压力令他整个人又疲惫又焦虑:

‌‌‌‌“我既害怕电话来得太快,没准备好就面试,又害怕他电话永远都不来。‌‌‌‌”

所有的岗位,和陆浔竞争报名的都有三四十个人,清北、C9、国外的名校在这里能做连连看。

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等待一个能从天而降的机会。

毕竟这届年轻人已经被分成了两个流向,在‌‌‌‌“最好的工作‌‌‌‌”这个命题里,一边人流向了体制内的铁,另一些人选择了大厂的卷。

只是在默默之中,大厂已经不再是当年最风光时候的模样,但仍然有人往这里涌来。

身边的人和他一起抗压。

往年投了就能就去的岗位,陆浔说今年连简历初筛都过不了;

有人实在找不到大厂的实习机会,就索性去了外包公司,这是他们大一大二就能找到的工作,现在五年过去了,他们掌握了更多的知识,研究生即将毕业,却又回到了原地。

某大厂广告部门的一位知情人士说,这两年实习生的名额已经被砍掉不少,他所在的组从去年暑假就没有实习生了。

‌‌‌‌“流量红利没有了,早些年扩招招人太多,现在大家都在用各种方式缩紧队伍。‌‌‌‌”

然而,整体的痛苦是虚幻的,身为个人的受挫却是切实的。

准实习生们只会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够强大,毕竟就算名额再少,总有人能成为‌‌‌‌“挤破头‌‌‌‌”的那一个。

如果实在太难,有些人已经开始在迫不得已下,寻找新的‌‌‌‌“门路‌‌‌‌”。

在一所普通一本大学读金融本科的小鹿,暑假根本找不到实习的去处。

他原本觉得自己只是‌‌‌‌“没那么拔尖‌‌‌‌”,但是放在整个金融实习市场上,简直完全‌‌‌‌“不够看‌‌‌‌”。

‌‌‌‌“我想去的地方只要985和两财一贸,要有投行经验,要能加班,要考过CPA。‌‌‌‌”

然而这样的地方,给予的却极其‌‌‌‌“吝啬‌‌‌‌”——有的地方招来的只是‌‌‌‌“小黑工‌‌‌‌”:不签合同,不给钱,让你干活;有的地方没有实习证明;而有些是众所周知的‌‌‌‌“只要男生‌‌‌‌”。

然而因为含金量高,要求再苛刻,也能每年招到心甘情愿的实习生。

‌‌‌‌“我自己是海投,那top10和海外qs前50也肯定海投啊,像我一样的人可太多了。‌‌‌‌”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小鹿的简历,一出手就石沉大海。焦虑、内耗、自我否定,压力像空气一样将他裹得密不透风。

最后,小鹿决定另辟蹊径:‌‌‌‌“直接花钱找付费实习吧,反正投来投去都会碰壁,我不想再接受打击了。‌‌‌‌”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哪怕同一个职位,在市场上也有不同的价格,有的付费中介卖几千,有的卖几万。

‌‌‌‌“那种保证下全职offer的要几十万,我都吓得没敢多问。‌‌‌‌

在金融圈,付费实习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小鹿听说自己有个学长,靠机构推荐有了第一份实习,靠这份敲门砖越走越好,最后去了三中一华。

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和最后一根稻草的执念,咬咬牙花了2万3,在学长走的那家机构挂上了名。

然而这个动辄上万的‌‌‌‌“名利场‌‌‌‌”,中间也有很多的弯弯绕绕。

博主‌‌‌‌“大力如山‌‌‌‌”曾经科普过,付费的金融实习,要么是空手套白狼,他们手里根本没有内推机会,要么只是‌‌‌‌“小黑工‌‌‌‌”。

我提醒小鹿小心受骗,对方也很无语:‌‌“我知道这些付费的没那么靠谱,他们的保证就像偏方保证生男孩一样,但万一呢?毕竟我也没别的办法。‌‌‌‌

三、‌‌‌‌“只有在收到offer的那一刻高兴‌‌‌‌

有人说过,实习生的至爽时刻,是收到offer的一刹那;

而至暗时刻,是除了那一刻的所有时刻。

小鹿比较幸运,他信任的‌‌‌‌“工作室‌‌‌‌”没有立刻拿钱跑路。

他甚至在一个月后就拿到了一份颈部券商的工作实习机会,有offer有协议,而且‌‌‌‌“支持背调‌‌‌‌”。

小鹿开始变得很忙,工作内容也不完全是他喜欢的,但是思考了一下后,他很快释怀了:‌‌‌‌“有一份活干就行了,这不是我自己想要的吗?‌‌‌‌”

不过最近,听到越来越多人付费实习被查出来了,直接在入职的时候就被pass掉了,他有一些紧张:‌‌“这份结束了我再自己找找实习吧,最好把简历洗一洗,好看一点,到时候争取这份花钱的不用出现在我的简历上。‌‌‌‌”

很难说对于一个没有经济独立的人来说,花2万3获得一份未必能写在简历上的实习会不会后悔。

但是对他来说,它已经是自己焦虑时候最珍贵的药了。

人一旦降低标准和期待,一切好像变得很容易解决。

比如走走,她最初的理想是获得一份4A、公关、甲方或者互联网大厂的实习。

但是当被现实无限打击过后,她在学校大群里看到一份视频剪辑的工作,觉得也不错,她像往常一样投了简历,后来这成了她第一份实习。

‌‌‌‌“我找到这份已经投了20次了,虽然和我期待的不一样,但是这是我第一份实习。

大家都说第一份实习很难找,万事开头难,后面就会好的。‌‌‌‌”

即使已经有了着落,她一直还在复盘,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利用疫情在北京的时期多找找机会,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捉襟见肘。

‌‌‌‌“就怕一步错,步步错。‌‌‌‌”

我问走走,她觉得自己现在算不算‌‌‌‌“上岸‌‌‌‌”,走走苦笑一声说,现在还不算,直到确定了下一个实习吧。

我追问如果这一段结束,能去到一个4A公司,那样的话算不算上岸,走走想了一会:‌‌“那也只算阶段性地上岸,因为我发现了和别人的差距,要走的路太长了,很多事情都没有做。‌‌‌‌”

陆浔折腾到最后,褪了几层皮,总算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大厂实习。

但是从另一面说,他的代价也很大——他正在跟着导师在做项目,实验室要打卡,项目进度一般,但是他还需要每天出学校上班。

时间冲突,只能二选一,他和老师争取了一番,中间差点遭遇‌‌‌‌“退学警告‌‌‌‌”。

最后斗争的结果是,他退出了项目组。那么在最后一个学年,他除了找工作以外,还要完成自己的毕业设计。

他说现在自己的生活是在‌‌‌‌“最厉害的互联网大厂里整理文档‌‌‌‌”,他拥有了留下来的可能。

但是当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组长带头熬夜加班到一两点,又令他掐断了想去大厂就业的心:‌‌“干不完,活多的根本干不完。我现在觉得生活还行是因为我是实习生,但是正式入职这样连实习期都过不了,我怕被毕业。‌‌‌‌”

他的理想工作从大厂变成了国企。下半年快秋招了,他要一边实习、一边毕业、一边找工作。

‌‌‌‌“我只有在找到实习,和辞职的那两刻是快乐的,其他时候都是迷茫的。‌‌‌‌”

时间和人生好像变得很简单,被一条条名为‌‌‌‌“目标‌‌‌‌”的线分割,摸不到这条线,就永远在冰冷的水里。

所谓的‌‌‌‌“上岸‌‌‌‌”,也离陆浔很远,大概要游好一阵才能到。

‌‌‌‌“可是什么又算岸呢?‌‌‌‌

 

 

只能说,绝渡逢舟真的人生的顶级享受之一。

和一位刑警大哥聊天,他给我讲述了这样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08年奥运会前夕,他和师父外出抓贼,在城乡贸易中心附近他们看见了两个嫌疑人。主犯在车厢内“下了物儿”,和上前抓捕的师父缠斗在一起。他去控制从犯,正准备掏铐子,不料额头先是挨了一记猛烈反击,随后感觉右小臂就传来一阵刺痛。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嫌疑人用事先藏匿的裁纸刀扎了自己一刀。当时右臂瞬间鲜红,血以一种恐怖的形态激涌而出。如此惨烈他甚至怀疑自己被挑断了大动脉或者手筋,在乘客的惊叫声中跳下车,慌忙跑到马路边想要拦车去医院。

那会儿手机还不能打车,他踉踉跄跄在路边拖出一道血痕,先是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一看他满身是血,摆摆手就绝尘而去。此时他已经感到了不能自控的无力,脚软得马上就要瘫倒在车水马龙中。

这时不知从哪出现了一位老大爷,对方扶住他,帮他拦住了另一辆出租车,并叽里哇啦地跟司机说了些什么。随后他被老大爷塞进车里,靠在副驾驶座椅背的一瞬间,他感到一股沁骨的寒意——原来自己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他忘了自己在车上和自己的对话,只记得自己气喘如牛的起伏和指缝里依旧如注的鲜血。一开始眼睛还能勉强看清车里陈设和窗外景色,后来只觉光线越来越暗,最后好似突发了日全食,整片天空黑压压一片,路边行人变成一个个更暗的黑点,在车玻璃外匆匆鱼贯而过……

他眼皮重如千斤,再也睁不开了,但意识残存,不久后听到有女人在车外呼喊:“扎止血带!”身上一通乱动之后,又有人在奋力往外拽他。

下车沾地的一瞬间,他的大脑终于彻底短路。

再恢复意识的时候,他躺在急诊大厅的担架车上,左胳膊和左右脚踝三处输液,跟五花大绑似的。随后家人、同事、领导、医生纷纷上前查看他情况,有的鼻涕眼泪,有的百般叮嘱,大夫还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一会儿血压稳定还要做手术。

等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是一天之后。大夫和他闲聊时说,当时他至少流了2000cc的血,要不是送医及时,必定是死路一条。随后他才知道,那个出租车司机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从事发地赶到了这座医院,并且在他难以行动的情况下,奔进门诊楼大呼救命,把所有能出来的医护人员都喊到了车边给他处理伤口。

随后那位“的哥”又帮着大伙儿把他扶下车,办理各种手续,联系他的单位。直到同事赶过来处理之后,才蓦然离开,连个名字和车牌号都没有留下。

一周以后,同事告诉还在病床上的他,那个划伤他的嫌疑人落网了。而他脑子里想的却是,他竟然连那个救助自己的出租车司机的样貌都没记住,这真是一个莫大的遗憾。

而恰恰也正是这种遗憾,让他在随后的十几年中,无论遇到什么挫折,都会宽慰自己曾经在那种命悬一线的绝境中,遇到过那么多双紧握自己不放的手。路边老大爷掌心的炽热、出租车内温暖的空气、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又充满安全感的护理,似乎都是他在命运的凶猛洪流中,触碰到的出乎意料的温柔。

每每想到有那么多无名之人救过自己,他都会很治愈地想,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辜负那些陌生又本能的善良。 

1.方回:仙姿白雪帔青霞,月淡春浓意不邪。天上嫦娥人未识,料应清雅似梨花。

2.十几岁开始到处打工的我,多次有人教我交通法,至今没人教过我劳动法。

3.@乾达婆与紧那罗:幽默比仇恨活得久,比皇帝活得久,比国家活得久,比主义活得久。就算生命重新进化一遍,大家也会在某个时候“噗嗤”一声。

4.亵渎电影:现在院线片的删减思路,不管是裁剪画面,P小黑裙,重复镜头,还是拉长片尾字幕,总之都要保证电影的时长不会发生改变。

5.我们常常自言自语,比如“我要迟到了”“喜欢这件衣服”,这种刻意地自我对话,大声把感受说出来,对缓解焦虑很有好处。《人格与社会心理学杂志》刊登的另一项研究成果显示,从一个旁观者角度来和自己对话,会帮助组织内心想法,让杂乱的事务有了顺序,有助缓解压力,改善情绪。

6.@EnglishIearning:Stop using these words in your essay.

7.@老怀大位3:原来恒大的英文名字叫Evergrande,听起来像星巴克的某种会员特惠活动……

8.破破的桥:计算机有没有意识?这个话题在GPT-4以前基本上可以当成民科话题,但之后,就需要严肃对待了。人工智能巨头Yoshua Bengio发了一篇88页的论文闲作,讨论这个问题。结论是目前计算机并没有意识,但为其构建意识已经不存在明显的障碍。

9.远离A股,保护脊椎。

10.tombkeeper:去年就有人提出来过:经济不好也会导致死亡率上升。不过这种声音在当时显然是非法的。即便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仍然非法。所以,咱们从正能量角度看看,如果经济好了会怎么样。2014年北京大学中国卫生发展研究中心发表了一篇《我国经济增长对国民健康的作用分析》。即便只看短期只看直接影响,失业率每降低1%,死亡率下降3.7%。而如果考虑间接影响,看长期,那么失业率每降低1%,死亡率下降6.8%。

说一个很多人没留意到的细节,舔狗经济快崩盘了今年七夕非常明显。

你去看各个平台的七夕广告,内容都没变,还是“男生们听好了要送女生这些” ,“七夕送女生什么才不是直男”,“懂事的男生就要送 xxxx” 这套对吧?

但今年评论区的画风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全是开骂的。有问凭什么的,有直接让滚的还有质疑最多的“为什么只要男生送女生礼物,不去让女生送男生礼物呢?”

你可能要说了,这是个别博主粉丝,不具代表性。错,我翻的是各个大品牌的投放广告评论区。从外资到国货,从高端到平价,各路产品七夕礼物广告都是这个画风

而且不止抖音,我去 B 站看了,也是这个局面。而且而且,为了最精确定量对比,我还特意去找了几年前的七夕礼物指南,然后去翻评论区历史。

按理说同一个博主,同一个视频,这受众群体评论画风应该没变化吧?但三年前评论区和现在评论区,也完全不一样了。三年前大家还能岁月静好,现在火药味非常浓,全是一副 “你算老几来定义我” 的情况。

舔狗经济预测走不下去了


@菊厂刘掌柜: 这个七夕,作为所谓 “舔狗经济” 珠宝行业半从业者之一,发现确实有变化了。

一是钻石这个曾经最具代表性的行业,七夕期间销量对比前几年,几乎可以用迅速下滑来形容。

认识水贝几个做培育钻石的老板,都是说生意不咋地,这个节本来期望较大,结果是失望。

二是我自己也有感受和数据,男性客户远小于女性客户,特别是拿来过节送女朋友的,占比可能不到 10%。大部分都是女性客户自己买来提高情绪价值的,本身喜欢再叠加保值增值属性。水贝去逛一下会发现,线下客户里面男女朋友一起的,仍然有,但比例并不高。

现在经济形势不太好,不少男的,就业压力也大,挣钱不易,会逐步感觉,经营一段感情是 “甜蜜的负担”,前期的投入过多,也不一定会开花结果变为沉没成本,出手买东西就不积极了。

男的客户在很多珠宝商眼里,越来越觉得食之无味,舔狗越来越吝啬了,这句话有点扎心,但是事实。


@蝶谷小青牛: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男生已经没有了羊毛可薅?

以前,资本营销者会以 “不送礼物就是不爱,没有烛光晚餐就是不爱,没有红包转账就是不爱” 等理由来逼迫男生支付高昂的恋爱成本。

在这些营销的压力下,恋爱成本越来越高。

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冬天的第一顿火锅,甚至烤红薯都成了营销的对象。以 “爱” 的名义,男生被迫支付各种费用。

六一节、女神节、光棍节等节日,除了清明节,其他都是为女生准备的,节日的细节也越来越繁琐。

对于普通工薪阶层的男生来说,恋爱已经成了一种负担。

正是这些营销让女生背负骂名,让男生直接躺平。“爱咋咋地,老子不追了。”

舔狗经济的全面崩塌是我乐于见到的。因为在这种局面下,所有勤劳,脚踏实地干活上班的女性都是受益者。

诸多社会三无人员都是靠舔狗经济存活的。她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拍照 P 图,然后发布在社交平台以及朋友圈,打打擦边球,以此索要红包和礼物。常年不上班,常年生活在大商场和打卡点,靠众筹为生。

虽说这种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怨不得别人,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一种正能量的现象。舔狗经济是对草根阶级的全方位收割,不利于社会稳定,容易滋生大量戾气,从而造成极端流血事件的诞生。

舔狗经济的崩塌是时代需要,也是草根财富的重新分配。解放年轻男性劳动力的精神压力,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和生活质量。斩断社会上闲散年轻女性的经济来源,让她们重新回到应该所在的工作岗位上,这一步非常有必要,也顺应时代发展。

勤劳为什么不能致富?就是有太多窗口在收割草根本身就不多的原始积累。

如果你只是一个收入不高的普通人,你非常非常非常需要明白一件事:“发一个大红包给女神所产生的化学反应,远远不及拿两瓶好酒给领导,带给你的回报率高”。

▲吕化向妈妈发信息求救。

‌‌“2023年7月17日,吕化就发信息暗示我,‌‌‘妈妈我想回来’,他一直说叫他哥哥帮忙拿毕业证之类的。7月22日他又传信息说,如果回不去,他们几个会死在那一边。有一天凌晨,他打电话说,通话只有10分钟时间,求我筹钱救他回去。说园区外面很乱,被枪打死都不知道。我听孩子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邵琪说,这几天四个孩子的家长们一起商量,有人提议去云南西双版纳那边报案。但她担心没用,‌‌“万一到时候人家说回去找当地警方,那不是白跑了?‌‌”

李次南妈妈

‌‌“他差点关兽笼和老虎睡觉‌‌

李次南在四个孩子中的年龄最大,17岁。在初中毕业后,他在外面玩的时候结识了赵来。李次南的妈妈沈思阳说:‌‌“赵来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他来我家很多次,身高1米58左右,瘦瘦的,齐耳短发,看起来很精干。他嘴巴特别会说话,来我家很多次,我拦着不让他进我们家,他就想办法叫孩子出去。‌‌”

‌‌“这是孩子被打后的照片,身上很多地方都是红肿的。‌‌”沈思阳给记者展示了一张孩子的照片,她说:‌‌“刚被骗过去一个多月的时候,他发信息给我,说他痛得受不了了,要自杀。他说,那里经常有人跳楼,他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因为没有‌‌‘业绩’。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每次他说想自杀我都吓死了,我怕他跳楼。现在他被打了也不吭声,也不跟我们说,但是视频能看到他身上都是被打的伤痕。上次视频他问我要2000块钱,我说那你告诉我你们公司大不大、有多少人?他完全不吭声,后来我才知道他老大就在旁边。‌‌”

对于儿子李次南的境遇,沈思阳忧心忡忡。‌‌“他给我说,他不愿意去骗钱,只能选择受惩罚,这几天被折磨了,有点坚持不住了。现在能回宿舍睡觉就很不错了,前天差点被关进兽笼和老虎睡觉。我很想救儿子,但是几十万赎金真的拿不出来,我现在病了,孩子爸病倒了,瘦得只有70多斤,孩子奶奶也病在床上。我们住的是本地的廉租房⋯⋯我们几个孩子的家长该做的都做了,真的很期盼他能快些被解救出来。‌‌”

知情者讲述:

志愿团队收到被骗名单超5000人,转卖费超2.5亿

据首都网警公众号2022年9月20日报道,妙瓦底属于缅甸克伦邦的一个城市,像缅北一样被地方武装割据,这里电信网络诈骗猖狂程度不逊色于缅北。大部分去的人都有噩梦般的经历,有人从缅北被卖到妙瓦底,有的人则是被‌‌“高薪‌‌”骗去的。他们在网上看到的所谓月薪过万的招聘信息,工作地点一般写的是泰国湄索经济特区,被骗出国后,实际到的地方却是妙瓦底或大其力。

▲广西玉林警方出具的4名未成年人的受案回执。

钱壮说:‌‌“王楷、李次南、刘仁松、吕化,他们4个未成年人并非个例,我们收集到的,由受骗者家属填写的,有名有姓有身份信息的未成年人名单已超30人。志愿者会把名单收集整理,交给相关部门,协助职能部门工作。‌‌”钱壮强调:‌‌“从两年前柬埔寨网诈园区到如今缅北网诈园区,受害人家属向志愿者团队提供的被骗者名单累计已超过5000人。不管是网上招还是蛇头骗,转卖费一般是7万-10万元(人民币,下同)/人,如果按照10万元/人算,转卖费已超5亿元,扣除成本,蛇头团伙获利超过2.5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