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

在有色有声的夏天,我要说,既爱看,又更爱听。

夏天的声音丰富多彩,暴风疾雨,流水奔腾,这是气势磅礴的声音;微风轻拂,杨柳袅娜,其声音温文尔雅……若要问,在夏日里你最爱听什么,回答是:听水。

风在水面上撒网,鱼群将自己的发声管调成静音,此刻便是最佳的听水时间。听水流淌、转弯、抚岸。水有明眸、聪耳,还有清脆的嗓门,它爱一展歌喉,歌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跟随着时光,伤感着、隐忍着,也幸福着、快乐着……

夏日在水边,听水之湄,那芦苇与水的喁喁窃窃的低语声,芦苇的说话声,婷而不媚,挺而不屈,坚而不脆,凉而不寒,芦苇说话只有一个目的:温暖对方!哲学家说‌‌“芦苇是会思考的‌‌”,我则要说‌‌“芦苇是会思考的女性,周身闪烁着母性的光芒,她是知性的、善良的、温暖的‌‌”!芦苇与水的交流,有着巨大的涵纳和包容性,因为在它们说话时,我们还会听到白鹳、白鹭、苍鹭、黑天鹅、黑嘴鸥、野鸭、中华秋沙鸭的‌‌“呴呴‌‌”‌‌“哦哦‌‌”‌‌“嘎嘎‌‌”等各种好听的声音。

一声声鸣叫,从我们心河的上游游弋到下游,有时它们会落在河边一棵棵苍翠蓊郁树上的枝叶间,便有一粒粒动情的眸子,在飘飞的衣袂间,捕捉一分清悦与轻盈。那声音呈七彩之色,挟带着田野的气息,含着五谷的芬芳之韵,让汗涔涔的日子浸入清凉的水声中,让湿漉漉的心境得到一份安恬。

‌‌“知了,知了……‌‌”夏日在水边,最爱听蝉声雨的律动,它让你心之园圃中的花儿更妩媚、鲜艳。那纱巾舞动一般且透明的蝉声雨,是在你的心扉轻抚慢拢的琴弦!那飘洒、沁人的旋律打在水面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于是你的心河上便铺张出一片茂密的树林。这时,你的心中会有一双脚在轻轻移动,那比猫还要轻柔的脚步声,原来就是你悄然走近蝉鸣的童心,是比水声还要剔透玲珑的一分天真。只一伸手,就将那不设防的蝉声雨,捉进时光的透明的净瓶。

‌‌“呱嗒呱嗒,呱嗒呱嗒……‌‌”夏日在水边,爱听与水的潺潺声一同起伏跳荡的蛙鸣声。在秧苗拔节的水田里,或莲荷摇曳的池塘中,或藻荇参差的沟渠里,你会听到,时而一蛙领唱,万蛙和鸣;时而一片沉寂,忽又万喉齐歌。那歌声一忽儿似行云流水,一忽儿如万鼓擂动。此时,唐代诗人贾弇的诗句会回响在耳际:‌‌“江南孟夏天,慈竹笋如编。蜃气为楼阁,蛙声作管弦。‌‌”漫漫雾气流动而缥缈,千竿竹笋如编似织,阵阵蛙声如管如弦,萦绕在海市蜃楼般的梦幻之中。

听着与水一起演奏着和声的蛙鸣,就能在一曲乡野音乐中,感受夏日的热情与悠扬。它为你洞开的心扉,输入优美动听的和弦。从而,我们生活的节律为之调整,一切纷乱的心绪被梳理,所有浮躁的思虑被沉淀。若是三五之夜,月明星高,这和声还会无限扩展我们的梦之疆界……

夏日听水,可以是独自一人,也可以邀一二知己。但那些大声疾唱爱喧哗的,整日嬉闹所谓天性无羁的,或是喜作一首肤浅俗诗的,都不宜在邀请之列。

夏日在水岸听水,听到的其实是自己的心音,是回绕在心底的质朴与纯真。

 

 

1.郑燮:不风不雨正晴和,翠竹亭亭好节柯。最爱晚凉佳客至,一壶新茗泡松萝。

2.@银教授:最近网上流行拿沪签,比如要喝冰美式,戴苹果手表,穿露露柠檬,给自己一个gap day去city walk,享受一顿brunch,在街头悠闲地骑单车。只有经常做这些才能顺利拿到沪签,倘若被查出来喝过蜜雪冰城和瑞幸(尤其是用优惠券的),很可能被拒签。相对来说,还是拿深签比较容易,我朋友来深圳第一天就穿拖鞋去买猪脚饭,当天拿到深签并获得靓仔身份。

3.冷知识:下雨或下雪时,松鼠会用它们的尾巴当做“伞”。

4.【读者:你曾说过一个作家开始时描写的是有着城堡和马匹的王国,可到头来还是以描画他自己的面孔结束】博尔赫斯:我记得那一页。写的是一个男人,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展现在他面前。于是他开始画船,画锚,画塔楼,画马匹,画鸟雀,等等。到最后他发现他所绘制的只是他自己的一幅肖像。那当然是关于作家的隐喻:一个作家身后留给人们的是他自己的形象。形象被注入其作品中。对许多作家来讲,每一页都可能是败笔,但那些东西集中到一起,就是作家自己留在人间的形象。(早期文明比较研究工作坊)

5.如此不同。

6.@songma:2021年河南郑州地铁的水灾,已经透支了我的愤怒和哀伤,常常想起那个独自坐在地铁口哀悼女儿的父亲,因为我跟他是一样的角色。我不知道如果我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那个男人好像说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听话乖巧,事发当天听地铁广播待在车上,也就待在了车上,最后死了。想到这个情景,我也哭了。

7.@four7_four:苦菜花。

8.赫梅特:【赈灾和慈善】赈灾是什么?它是指政府通过行政功能,集中资源对灾区进行的救济和帮扶。这个是义务,也是必须要履行的职责。中国现在的问题,显然就是把赈灾跟慈善给搞混了,相当于把慈善赈灾化,间接把救济灾民的责任推给了公众。

9.2021年德国爆发洪灾,赈灾措施是雷厉风行,政府直接下拨4亿欧元的紧急援助。面向受灾的每个德国公民,平均每人5000欧元,相当于4万人民币的样子,直接发到手。德国政府又出台了第二项赈灾计划,将提供300亿欧元以帮助灾区实现灾后重建。那次受灾的经济损失也不过20亿欧元左右(保险公司的评估是30亿欧),结果政府的赈灾款却达到了300多亿欧。政府的钱就是德国纳税人的钱,本质上还是德国人自己给受灾同胞买的单。也正因如此,你就完全没必要再额外发起募捐了。

10.【运动能提升心理健康】英国伦敦大学学院一项研究对此问题进行解答,分析结果显示,与心肺功能好的人相比,心肺功能差、处于中等水平的人出现常见心理健康障碍的风险分别高出47%、23%。随着心肺功能增强,常见心理健康障碍(焦虑、抑郁等)风险会相应降低。

癌细胞为什么要杀死人体

我是一名起始因子车间的工人,我是 F 组的员工,组里还有其他的同事,这台核糖体机和那条 mRNA 流水线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它有 A,P,E 三个窟窿,大小亚基两个部分。

每天当 AUG 灯亮起来时,我们就开始工作。我们工作的内容就是把搭载了氨基酸的 tRNA 零件,装配进入核糖体机,然后把机器开到前面流水线里已经组装好的 mRNA 上,接着把零件用螺丝固定在 mRNA 上面。听说装配好的 mRNA 会被运到下一个工厂去咱,它们会组装在一起形成一个庞然大物,就是这些庞然大物维持着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世界。不过我从来没见过,因为我一直都在工厂里工作。

而我的工作是最有技术含量但也最枯燥的部分。就是把每一个螺丝都按照上面的字母和 mRNA 的螺母严格配对,比如 A 字母的只能对 U 螺母,C 字母只能对准 G, 我最喜欢的是 I 螺丝,因为除了他 G 螺母,其他的它可以随便拧。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看到那盏 UAG 灯亮起来,因为那意味着终于下班了。

我很喜欢我的工作,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一直都在这里工作,所以我也在这里。我们每天看着信号灯上班下班,认真的拧螺母开机器,日子一天天的就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工作出现了错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误。我明明按照螺母的配对标准,严格装配了每一个零件,可是最后 mRNA 装配完的样子,和平时看起来不大一样,有的地方还特别奇怪。我赶忙找到了 RB, 他是我们的质量监督员,我把情况告诉了他。他及时联系了 APC,P53 等其他质检员,一起开了一个会,决定去总部 DNA 大楼反应情况,查看给我们的 mRNA 是否出现了螺母序列错误。这种情况是经常发生的,不过只要去总部反应情况后,问题大多都会解决。

可是,这次好像不太一样。他们回来以后告诉我没有任何错误,说这是生产的新产品,过去的老式产品不能满足需求了,所以总部做出了改动,这是一次高层突变,但对我们工厂没有影响,我们只需要按照新的要求继续工作。

我担心这些改动会带来问题,可是他们突然严肃的训斥了我。我也只得继续埋头干活,相信既然总部已经确认没有问题,那应该就是没问题。

过了段时间以后,我发现情况越来越糟了。我们做出来的 mRNA 越来越奇怪,不合理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接着又从总部调来一个家伙,他叫 ras, 整个人就像打鸡血一样,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逼着我们工作。

我们每天累的精疲力尽,可是薪水却越来越少,钱也买不到什么东西。ATP 市场里经常货物短缺,日子一天比一天差,可是我们还要不停的工作,去组装那件奇形怪状的机器。它真的是越来越奇怪,越来越丑陋了。

有一天我看着头顶那条写着 “努力工作创造美好生活” 的条幅愣愣的出神,嘟囔道我们的工作真的在创造美好生活吗。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吼道,你是在怀疑总部的正确吗?我回头一看发现是巨噬细胞警卫,他按着手里的溶酶体枪瞪大眼睛看着我,多亏边上的老员工给我求情才没追究。最后它狠狠的看着我说,下次再敢随便表达抗原,不要怪我直接溶了你。

事后听他们说是怀疑有坏人渗透了进来,可是一直抓不到,所以增派了很多警卫,搞的气氛非常紧张。

现在我经常会害怕,这么可怕的东西被运送出去以后,会组装成什么东西,它还能帮助我们维持现在的生存环境吗,会不会把我们都害死,每次只要一想到这,我就担心的睡不着觉。

不幸的是,我担心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如今的我们每天都被逼着工作,领不到一点薪水,市场里已经完全断供了,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吃过饭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从没这么冷过,听说前几天附近的一条重要的能源管道断了,原因也不清楚。

我们没有办法,就一起去找厂里的领导反应情况,希望得到一个解释,希望问题能够解决,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他们说这是 DNA 总部的命令,让我们继续努力工作,困难一定会度过去的。

我们指着生产线那个奇丑无比的怪物说道,这是正常的吗,你看看它的样子,这种东西能帮我们生存吗,它只会毁了我们!厂里的老人说道,我在这里干了一辈子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总部要让我们生产这种东西,难道要大家一起毁灭吗!

就在大家吵做一团时,一个机械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A 配 U,C 配 G,U 配 AG,G 配 UC,I 配 ACU,它像魔咒一般萦绕在每个人的脑子里。他不停都重复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天空也越来越暗越来越冷。

我和大家一样,无可奈何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的过去。

心里想着,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死吧。。。

二更,也是最后一更,假装我是分割线。

时间慢慢的流逝,我们每天继续在生产线上工作着,薪水时断时续,不过好在市场上的 ATP 会优先供给我们,保证我们不会被饿死,可以继续组装眼前的这些怪物。

领导和我们说,我们的队伍里混进了坏人。他伪装的很好,警卫们虽然每天巡逻但一直抓不到他。可是他却一直在搞破坏,所以我们不得不更加努力的工作,去修复他造成的损失。虽然不知道我们现在做的有没有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吧。

时间久了,我们都开始私下议论,到底是什么人破坏的能力那么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有人怀疑他是被虚构出来的,好吓唬我们继续工作。

直到有一天,工厂里突然闯入了一群陌生人,他们像疯了一样,砸坏了我们的机器,打伤了我们的工人。我们跑去找警卫,可是 T 警长却说这不归他们管,因为这些人身上没有抗原,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也没有执法权,我们十分气愤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些家伙还在背地里搞破坏,伪装成我们内部的人,破坏我的螺丝和螺母,影响我们的工作,尤其一对叫 5 氟尿嘧啶和 6 硫基嘌呤的家伙,他们长的和我们太像了,经常能混进来。还有一个叫甲氨蝶呤的,喜欢偷走我们的四氢叶酸,让我们没有一碳燃料使用。他们的名字都十分奇怪,什么阿糖胞苷,氮杂丝氨酸,可是却非常擅长破坏我们的生产。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的工厂越来越难以为继。直到有一天,厂长把我们全部召集了起来,他表情严肃的告诉我们,这群暴徒已经攻入并控制了总部大楼。他们宣称自己才是正确的,要推翻了原来总部的命令,并且给我们起了一个新名字,叫肿瘤。说我们是恶魔的爪牙,是死亡的帮凶,明明是他们在破坏工厂,还打伤了我们的工人,却推卸责任说是我们把这个世界拖垮了。

厂长顿了一下,接着略带颤抖的说道。还有一个最坏的消息,由于他们控制了总部。警卫们现在站在他们那一边了,很快他们就会来抓人了。

众人听后一片骚动。我一时也惊呆了,自己老老实实干活,怎么就要变成罪犯了呢。边上也有人喊道,他们凭什么抓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又没做错什么,一切都是按照上面的要求做的。

是啊,我们就是普通工人,一切都是总部那群 DNA 安排的,为什么要抓我们,应该找他们问责。我们为了修复这些损害,每天加班加点不辞辛苦,可到头来却变成了坏人,凭什么啊!

突然有人提议到,厂长,要不我们转移走吧,到别的地方去,我们重新再建一个厂,再重新开始。

大家一听都纷纷赞同。厂长开着下面的人,过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说,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我们能去哪呢,没有总部给我们提供新的 mRNA, 我们做什么呢。如果还按原来的标准做,肯定会被发现,早晚会被抓起来了的。

而且。。而且我听说在我们的工厂外面还有一层叫基底膜的东西,那是我们无论如何也逾越不了的障碍啊。

说到这,厂长的眼睛转了转,看着大家说道,除非。。。

正当厂长想继续说下去时,突然四周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天空和大地瞬间被撕裂了,整个工厂被直接从地上拔了起来,如果有世界末日,我想一定不会比这更可怕。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外来的力量抓走了,我挣扎逃窜着跑出了工厂,外边到处都是天崩地裂的景象,眼前的世界崩溃了。没等我多想,突然一块巨大的东西砸了下来,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到边上有人说话。他是原来工厂的起始因子吧,好像有点异常啊。另一个人说,好歹还是蛋白质吧,给他泛素化一下。

接着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融化了,变成了一颗颗螺丝钉和小零件,那些每天在我手中摆弄着的 tRNA,带着我的零件们飞到了那条我熟悉的流水线上。

一个像我一样的家伙,对着手边的碱基配对表,将我一点一点安装在了 mRNA 上。接着我和很多组装完毕的 mRNA 聚集到了一起,我们组成了一个庞然大物,我想自己终于来到了工厂外面的地方。

漂浮在高高的空中,眼前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我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着我曾经生活的地方。

我们曾经工厂的位置好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弹坑,天下地下到处都是一群肉芽样的家伙,他们正在紧张忙碌修补着缺损。不远处巨噬警卫们在四处奔走着抓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块头看起来越来越大了。在这片骚乱地方的远处,我发现了很多和我们之前一模一样的工厂。他们星罗棋布的排列在大地上,哦不是,连天上也有。无数的小家伙们在不停忙碌着,就和我们以前一样,他们链接在一起,绵延到很远很远,直到看不清天与地的交界最后融为一体,里面交替闪烁着的 AUG 和 UAG 灯犹如浩瀚宇宙中的点点繁星分外迷人,那一闪一灭之间仿佛代表生命的律动。

在灯影闪烁的最远处,我看到一排排顶立天地的建筑,它们有着双螺旋样的结构,和我以前听说过的一样壮观,是 DNA 总部。他们时而解开时而交织,变幻莫测之间产生出许多熟悉的身影飞向了光影闪烁当中。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真实,我想可能这就是我的来生吧,如果是梦的话,那希望我永远都不要醒来。

我想,我们活过来了。

完。

公立三甲的门槛,看不到上限

在旁边的考生打眼一看,很快说出具体病症,而自己盯了病理图片近两分钟,毫无头绪的时候,舒林知道这次面试又没戏了。

走出面试大楼,迎面撞上北方干冽阳光的瞬间,眩晕感袭来,她知道这是熬夜的后遗症。

头天晚上十一点多,正准备休息的舒林,突然接到这家省三甲的电话,通知她第二天上午面试,这让多次止步首轮的舒林激动不已,‌‌“我当时一个人在酒店的床上又蹦又叫,服务员还过来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而为了增加胜算,她当即决定通宵夜战,突击薄弱的知识点,第二天灌了一杯特浓咖啡,就早早赶去面试。

但一到现场,她就感觉事情不妙。

尽管招聘要求写着硕士及以上,可在场的12 个面试者中,除了她是(双一流)硕士,其他人都是博士,学历降维打击一目了然。

看到面试流程后,她的压力更大了。采集病史,大家不分伯仲;文献通读,舒林顺利完成,但科研经历更丰富的博士表现更优……直到分析病例图片,她彻底被拉开了。

结果如预期,她没再收到通知,‌‌“有点难过,可别人很厉害也能接受。‌‌”

然而后来,她得知那个在分析病例上很厉害,让她艳羡的博士也落选了,医院最后录取的是其本院的博士。

说白了,除了学历,背景、人脉也是三甲的门槛一环。

对这一点,伊一最有感触。作为老八校研究生的她,被学姐们耳提面命,深知关系的重要性,没背景的她试图自己找‌‌“关系‌‌”。

一开始,她通过各种渠道搜罗意向医院主任医师的联系方式,挨个儿发短信推介自己,‌‌“文案找学姐把关,从荣誉到规培表现,未来展望,力求完美呈现。‌‌”

可发了几十条出去,几近全军覆没。不甘心之下,她更进一步查到这些主任医生的出诊时间,提前等待,赶着对方快下班时上去攀谈,顺便递上简历。

当然,很多时候也是被敷衍打发的。不过,机会终究还是眷顾有准备的人,不断尝试下,她终于得到了去一家三甲医院面试的机会,且一路杀到了终面。

此时和她竞争的只剩一个同专业、相似学历的女生,而女孩的终面出了纰漏,‌‌“我们那时也混熟悉了,她先进去的,出来的时候有点沮丧,对着我来了一句‌‌‘我有个专业问题没回答上来’。‌‌”伊一说道。

忐忑的伊一匆匆安慰对方几句,就开始了自己的面试,得益于身经百战,她整个过程都非常流畅,面试官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结束那一刻,她觉得‌‌“十拿九稳‌‌”了。

但事实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

出了医院,她直接拐进旁边的饭馆吃饭,坐下没多久,她就看到那个竞对女生和医院的一个医生熟络地说着话,结伴进了对面的饭店。

伊一心里腾地升起了不安,而很快她的猜测成真——关系户留下,表现更优的她出局了。

相比舒林、伊一,毕业于另一所老八校的霖霖无疑是幸运的,她比较顺利地进入了一家省三甲。但这是十八般武艺样样拔尖促成的结果。

规培期间她就开始崭露头角,在每一个科室轮转,她都能做到拔尖。通常是刚轮转到一个科室,就能迅速把控情况。

‌‌“一次我前一天刚轮转到内科,第二天就被主任医生点着汇报病人情况。‌‌”霖霖说道,但她对答如流。

随着病人的基础指标特征、白细胞具体数值等情况不断详细、准确输出,主任听得惊讶不已,当场询问了她的名字,之后的教学中,也很关照她。

而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能做到这一点的背后,在于她投入了大量精力做病人系统化管理——规定的记录之外,她还会在查房前再查看一遍病人情况,了解病情变化,做好记录。

非工作时间也丝毫不放松,连睡觉都会设置专门的时间表,一到时间随时在手机上查看病人的情况,这让她对管理的每一个病人的情况都事无巨细、了如指掌。

‌‌“其他医院来进修的医生,一度以为我是本院的正职医生,很多情况都来问我。‌‌”霖霖说道。

除了实践工作,她在科研上也不遑多让,临到毕业手握三篇论文,其中一篇是英文SCI,含金量很高。这些软硬实力兼备,让她最终斩获了三甲的offer。

然而像霖霖一样处于金字塔尖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是像舒林和伊一一样,在门外徘徊。

学医八年,不是为了去小县城将就

1、2、3……40、41、42,从头数到尾,一毛确认同届毕业的128 名医学硕博生里,只有42 人落实了就业去向,剩下2/3 未工作的同学里,大多数人应该在等待三甲的橄榄枝。

她很能理解大家对三甲的执念:‌‌“读了8 年书,不是为了将就。‌‌”

实际上,医学生成长周期较长众所周知:5 年本科教育和3 年住院医生规培只是‌‌“起步价‌‌”,想要在业界发光发热,至少寒窗苦读十几年。

更何况,医学相比其他学科,课业压力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对沐子来说,学医就相当于把高三复制到了大学——每周满满当当40 多节课,期末动辄十三四门考试,且科科都要重点背诵,救护车‌‌“拉人‌‌”的情节从不会缺席期末周。

但相比于规培的痛苦,校园生活的煎熬,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走出住院楼,夕阳照在脸上那一刻,沐子有种重获天日的感觉。此前,她已经连续加班三天,从未踏出过大门一步。

‌‌“生产队的驴可能都没我折腾。‌‌”沐子苦笑道,规培不会给小白多少缓冲期,几乎都是直接上手开始干。

白天上班,她要在查房、写病历、换药间连轴转,期间还会接到急诊无数的电话,遇到手术扎堆的情况,再累也要打起精神应对。

到了夜里,就更不能松懈了。沐子记得,有一晚她正在值夜班,一位病人家属忧心忡忡地找到她,说病人晚上精神不是特别好。

这位病人她之前查看过,并没有发现异常,但再看到其昏沉的模样,沐子直觉不妙。她火速给病人上了监护,发现心率只剩40-50 次/每分钟(正常为60-100),并且心音、血氧情况也很糟糕,吸氧之后也没有完全好转。

发现问题后,沐子第一时间通知了上级医师,并争分夺秒进行了补液等治疗措施。很快,医生接过了抢救接力棒,但病魔来势汹汹,那位病人还是在当晚离开了人世。

这件事对沐子造成了极大冲击,后来每次值夜班,她会更加尽职尽责地关护病人,随时随地处于‌‌“舰长状态‌‌”,听到电话铃响就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但长时间高强度地透支身体和精力,是不可持续的。沐子一直有排卵期出血的毛病,规培的三年里,病情变得越来越严重。

尤其是疫情期间,沐子所在的科室从原本的32 个床位,猛增到70 个床位,她曾连值四十几个小时的班,中间插空睡2 小时,直到生理期大出血才停止工作。

正是如此漫长的成才岁月,和异于常人的求学艰苦,让沐子们深刻体会到,‌‌“进三甲才对得起这么多年的努力。‌‌”

最近整天在诊所无所事事的陈医生,就非常渴望跳槽到公立三甲。

他在一家私立医院工作了几年,明显感觉到患者在减少——以前每天能有7、8 个病人,现在通常只有1、2 个,有时空坐一整天也等不来一个病人。

陈医生十分后悔当初没拼一把:‌‌“在大医院马太效应越来越明显的当下,不进三甲意味着收入、职业发展都会受限。‌‌”

可以看到,近两年公立医院平均诊疗人数增长高于民营医院,其中,三级医院对一二级医院的虹吸愈发显著。

而患者用脚投票,一方面会影响医院收入,最终与医生的荷包挂钩;另一方面,也关系着医生能否积累行医经验以及产出科研成果,实现‌‌“越老越吃香‌‌”的终极目标。

比如,找不到工作的舒林,本可以回老家县医院‌‌“躺平‌‌”,但她不愿走这条退路:‌‌“一个县级医院,没有住院部只有门诊,你敢信?‌‌”

据舒林介绍,因为看病越来越方便,疑难杂症的病人往往倾向于去大医院就诊。自己留在县医院,见到的只是湿疹、荨麻疹等常规病,可能干五年、十年还是只会看这些小病,评职称、跳槽的底气都没有。

‌‌“三甲医院可以给背景加分,但进了县医院就很难翻身了。‌‌”舒林说。

因此,今年没找到工作的她,决定死磕三甲,哪怕是和下一届一起卷也在所不惜。

后记

其实,三甲是个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在舒林、莎莎等仍孜孜不倦找机会进三甲时,成功留在规培所在省三甲的娄山,却已经开始想逃离了。

‌‌“看似很风光,实际不过是白衣民工罢了。‌‌”娄山用看透一切的语气说道。

入职后是长达一年的试用期,期间每个月只有2000 块的工资,交完社保基本只有一千多,连吃饭都不够,更别说覆盖其他生活所需。

从工作的第一个月开始,娄山每个月都要靠家里补贴2000,才能支撑起生活。每次拿钱时,心里总自嘲地想,‌‌“没钱可别学医,耗不起‌‌”。

他想过努力拼一把,尽快摆脱这种情况。但向上走的路,也逃不开内卷漩涡,学历、背景、论文还要继续拼。

娄山聊到了曾看过的一个纪录片,某著名三甲医院的一位临床经验丰富的儿科医生,因为学历原因,一直评职称不顺,工作15 年工资只有三千多,最后不得不辞职去了私立医院。

‌‌“这些坎,我早晚都会遇到,硕士上面还有博士、博士后。学历外,还有论文、专利。‌‌”娄山怅然表示。

拿着生存线以下的工资,在挣不脱的现实束缚中前进,让他时常怀疑:自己还能‌‌“用爱发电‌‌”多久?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元曲是文学中的一朵艳丽的花,无数的曲作家们给大家留下了许多优秀的作品。介绍几首优美的元曲,意境美,语言美,词句美,读一遍就会爱上。

《天净沙·秋思》元·马致远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首诗被称为‌‌‌‌“秋思之祖‌‌‌‌”,千古流传。诗人列举九种景物,描绘了一个天涯游子骑着一匹瘦马,凄凄然走在夕阳下。


《天净沙·秋》元·白朴

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这是一副美丽的秋景图,黄昏时,如血的残霞映照着一座孤零零的小村庄,夕阳淡淡的炊烟袅袅,几只归巢的寒鸦,静静的站立在老树枝头,忽然,一只哀鸣的孤鸿,在天边晚霞影里远远的飞翔。


《水仙子·夜雨》元·徐再思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逆旅淹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这首元曲开头如宋词般婉约柔美:梧桐叶上的每一滴雨,都让人感到浓浓的秋。芭蕉叶上的每一滴雨,都让人感到深深的愁。诗人羁旅十年未归,在这个雨夜,想着家中父母,无法尽孝在前,让诗人愁思百结,感恨不已。


《四块玉·别情》元·关汉卿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这首诗浅浅的写一个女子送别心上人的情态和心绪,语言简练,却意味无穷。


《普天乐·西山夕照》元·徐再思

晚云收,夕阳挂,一川枫叶,两岸芦花。鸥鹭栖,牛羊下。万顷波光天图画,水晶宫冷浸红霞。凝烟暮景,转晖老树,背影昏鸦。

这首小令宛如一幅恬淡的风情画,写得空灵平淡,仿佛不带任何主观色彩。


《天净沙·即事》元·乔吉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

此曲系叠字小曲,全曲用白描手法,写出久别重逢后喜悦的心情,也写出了心上人的娇柔可爱。


《落梅风·江上寄越中诸友》元·张可久

江村路,水墨图,不知名野花无数。离愁满怀难寄书,付残潮落红流去。

这是一首抒写离情的小令。因为离愁别绪涌塞心中,所以,作者眼中的江村景色不是明媚的,而是暗淡的,就像一幅水墨画。


《节节高》元·卢挚

雨晴云散,满江明月。风微浪息,扁舟一叶。半夜心,三更梦,万里别。闷倚篷窗睡些。

骤雨过后,天色初晴,乌云散尽,满江上都是一片明洁的月光。风平浪静,一叶扁舟航行在浩淼的江上。想想人生如梦,亲朋久别。胸中顿生烦闷,倚着篷窗,但愿可以小睡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