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

前几天,被检查站分隔的麦客和南阳农民,他们在翻腾的乌云下,心急如焚,求告无门。他们一定也很绝望吧,但他们确实也不配拥有名姓。——接下来,有哪个有名有姓有身份证号码的人,不得不在明年春天勒紧裤腰带,我们永远不会知道。

我们只会被告知,人民都吃饱了。只是有些官员呀,吃得太饱,没事找事。他们真不配先人节衣缩食地养他们长大。

(刚父亲在电话里告诉我,我家有十来亩麦子,也烂到了地里)

 

你有没有发现,当你能感知到别人的青春时,其实就意味着自己的青春已经结束了。是某天路过一个礼物店,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在外面讨论。应该是买礼物送人,几个人在说:我帮你打听好了,就买那个不会错。也有人在催促着说快点快点,等下回去还要上晚自修。

就是只有到这种时候,突然撞见热气腾腾的一群人,才会让你发现原来自己的青春早就结束了。真的很明显,十几岁的年纪哪怕是在人群中,那种洋溢着的青春感还是会让你一眼认出来,眉眼间跳动的灵气和看向万事万物时眼里的光,每一寸呼吸都是不一样的。

上次朋友一起出来吃饭聊天的时候还提到,开玩笑说自己老了。老了也许不至于,但不再年轻是真的。好比我觉得夏天是让人燥热的。而早些时候夏天有更多的期待。万事万物都让我们好奇,有挥洒不尽的热情和每个夏夜都讲不完的话。

比如对一些事情不再揪着不放。好朋友不再联系了,暗恋的人为什么永远没有回应。我朋友说:以前我会写很长很长的话发给对方,我希望对方了解我。我希望他能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值得来往的人。我在不被在乎的时候总想问个清楚明白,我想问对方为什么这样对我。可现在别人稍微远离我,我便默契疏远。不联系便不联系吧,没有回应就算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没长大。我永远以为自己停留在十几岁的年纪。可表达欲的逐渐流失也好,对生活的感觉变得越发迟钝也好,总有那么些时刻让我发现原来青春结束啦。我也时常感觉自己笔尖跳动的灵气在消失,对身边人的变化很多时候察觉不到,早些时候我一眼还可以看出谁暗恋谁。而回想起那会儿站在路口分别的我们,我当时只觉得夕阳好看,晚风吹拂着我心尖尖,我以为我未来还会有很多个这样的夏天。如今想想,原来那是青春在用别样的温柔向我道别。

1.李白: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2.这个世界有意思,把活着的人往死里逼,劝想死的人要好好活着,于是所有的人都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

3.@oIUnIfxxuuNRpIA:成人的谎言和儿童的不同。小孩子撒了谎,承认了不过挨顿打;成人拼命要维系一个谎言的原因在于,每个人都知道你不可能只在一个点上说谎,一旦被确认,就是整个人信用的崩塌,再无翻身的机会。所以赌神电影里的老千,即便手被按在桌子上,也还是要拼死一搏的。

4.@HotmailfromSH:国外的贴吧网站Reddit上,之前出现了一个新的板块:lastimages——生前最后一张照片。在这个版块里,有无数网友们都在分享自己身边人的生前最后一张照片,并互相打气。而这些照片里,有痛苦,有遗憾,有无奈,还有着无穷无尽的怀念。让全网都为之泪目,感慨不已~人生无常,需要珍惜当下…

5.@天涯历知幸:每次发普通人攒钱微博,下面都会看到评论——钱不是省出来的,钱是赚出来。虽然但是,没有抬杠的意思,大部分的普通人,是用不到这个“赚”字,最多也就用个“挣”字……就目前就业形势来看,能用到“挣”字,已经算是过得不错,有相当一部分人,连个“挣”字都用不上,得用个“苦”字——苦钱,每一分钱都是吃苦吃出来的。所以,对普通人来说,钱就是苦出来的、挣出来的以及攒出来的。

6.@m_wo8y:戴胜(学名:Upupa epops)又名墓圹鸟(金门话:bōng-khòng-tsiáu)、鵀、鶝、鴔鵖、鵖鴔,是犀鸟目鸟类的一种。戴胜科在动物分类学上是鸟纲犀鸟目中的一个科。主要分布在欧洲、亚洲和北非地区,在中国有广泛分布。戴胜是金门县常见的留鸟,订为金门县野鸟协会会鸟,获选为金门观光公车吉祥物。

7.@茨冈女神:刷了几天抖音,我困惑的在盘丝洞里发问:我发现抖音里讲历史的大部分都很差,胡说一气,而讲经济的人倒有一些很不错,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织女说:因为你是学历史的,而且对经济一窍不通。

8.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有人会觉得自己注意力下降,学习能力变差,记性也大不如前。这可能正是大脑衰老的表现。大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退化的?近期一项研究发现,它的衰老可能不是随年龄增长慢慢进行,而是在某个年龄出现“断崖式”的变化。

9.@BaibanbaoNet:世界两大强国,在很多问题上意见都不统一,唯一在一点上达成空前一致,就是想尽千方百计,不要让中国的AI爱好者们用上ChatGPT。

10.【吃完午饭就睁不开眼】这种状态在英语中有个词汇叫“food coma”,翻译过来就是“食物昏迷”,更专业一点的称为“postprandial sleep”,形容一种饱餐后困倦的生理状态。

我们那里,卤鸡胗是各家小店凉菜。比如办宴席,鸡胗皮蛋、牛肉海蜇,加了芫荽便上来。

后来到了上海,卖白斩鸡的店里,会有鸡血汤卖,里面也会摆些鸡杂青葱:不拘季节,都能吃。

看我不爱吃鸡肉,倒爱吃鸡杂,我外婆就笑:小赤佬,嘴倒刁。

我去重庆,若的外婆给我做泡椒鸡杂:主要是鸡胗鸡肝,泡椒炒一锅。吃一口,麻辣冲上颚、钻两耳、鼻通嘴疼,一时涕泪都要稀里哗啦;再吃几口,味道出来了:

鸡肝沙,鸡胗脆,鸡肠韧,口感参差有差;加上软白米饭、滑筋道面,多几重变化。

更兼泡椒花椒、姜丝芹菜,嘴里打成一片。

为什么鸡杂适合加辣呢?大概对辣量大的人,泡椒鸡杂余香满口,自不待提;对辣量小的人,满嘴灼灼之后,唇舌都敏感;平时吃鸡杂所得的沙韧滑脆,至此都加了三五倍分量。所以辣量大的人吃鸡杂,可以吃得细嚼慢咽,滋味无穷;辣量小的人,反而容易面红耳赤,急吼吼吃得癫狂。

我一勺子泡椒鸡杂扣在米饭上,拌了便吃;边吃边问若:

‌‌“怎么喜欢一点点挑拣着吃呢?‌‌”

若答:‌‌“在泡椒堆里拣鸡杂吃,多好玩啊!‌‌”

——想想苏轼在惠州时,从羊脊骨里找碎肉吃,说感觉像在吃蟹,意思相去不远。

如上所述,鸡杂乃至于内脏的妙处,大概就是口感纷杂。滑铁卢大学神经科学助理教授迈克尔・巴内特-考恩有个说法,‌‌“我们说的口味,说到底,是对味道、气味和质地特性的完整体验。‌‌”质地就是口感了。

比如鸡肝鸡胗炒一锅,鸡肝沙,鸡胗脆,这种搭配,老北京炒肝也是——所谓老派炒肝,说白了就是猪小肠猪肝加蒜末双烩。据说老年间还有口诀,跟卖炒肝的念叨‌‌“肥着点儿‌‌”,就是多要点肠子,‌‌“瘦着点儿‌‌”就是多盛几片肝。各人要的肥瘦,也就是口感比率了,但过于纯粹,大概就没意思了——比如炒鸡杂,就是比纯炒鸡肝或纯炒鸡肠好吃嘛。

由此说开去:

对动物内脏的喜爱,全世界都差不多。像日本人吃烧烤,鸡胗鸡心鸡肝都可以拿来烤,求的也是个口感多样。

动物肝脏口感润滑,所以多拿来做酱。法国人的鹅肝酱众所周知,中北欧各处吃肝酱的历史则历史悠久了:猪肝牛肝,搭配猪油牛油、洋葱面粉、鸡蛋与盐,甚或各地香料,制作出各家的酱。拿来蘸面蘸饼、炒蘑菇空口干吃,都有。北非南非,都有整块烤羊肝拿来待客的吃法。营养学家谆谆教诲说这类东西高热量高胆固醇,未必健康,但说者自说,吃者自吃:不健康的禁忌感,也是吃美食的快乐来源之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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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人吃猪肚鸡天下皆知,火锅里涮金钱肚与牛百叶那也是保留节目。全世界似乎都爱拿牛肚羊肚拿来炖汤。再暖和一点的地方,味道也下得重:东南亚好多地方用咖喱烹肚,南美则喜欢土豆和花生焖肚。

佛罗伦萨有著名的牛肚包,外脆内韧,但整体极软烂,牙口差一点的也能吃得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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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软烂,我见过意大利乡下馆子有用鸡胗与鸡心炖汤的,只是似乎不太像上海的鸡杂汤条缕分明,而倾向加各种配料炖成糊糊,吃起来也少了脆,只更容易入口。

捷克的卡罗维发利以面包和啤酒著称,一家满是稻草香的小馆子里,我吃过口味酸辣的杂烩啤酒汤,里头有面包皮也有鸡杂,意外地好吃。

肠,肥肠,九转大肠,天下皆知。我故乡无锡吃大肠习惯红烧,大肠卤得好,鲜里带甜,又脆又韧,不失肥厚之感,牙齿一口下去,像陷进猪肠似的,挤出来许多卤汁来,有嚼劲,又滑,牙口好的能嚼到唧唧吱吱响,越吃越想吃。印尼馆子里常见卖炸鸡肠配沙爹酱,细而又脆,不知不觉就容易吃多了。

第戎人一向自诩法国美食之都,有名的是第戎芥末和勃艮第炖牛肉,但我不止一个朋友说,第戎人请客,如果不想出错端端正正,就请你吃红酒炖牛肉;如果真把你当老饕看待,就请你吃肠包肚——说白了:肥肠、肚子,密密层层套在小肠里,腌得了,吃。

对不爱吃下水的,掉头就跑;对喜欢吃下水的,这就是牛杂大荟萃主题乐园,简直再过瘾也没有;我朋友开玩笑说第戎芥末所以名震天下,就因为第戎人必须开发出足够重口味的芥末,来搭配肠包肚;但我认识另一位老先生认为,好的肠包肚不该配芥末,就是得硬吃,‌‌“这才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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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的国菜哈吉斯——羊肚里包羊杂——与此有类似之处,但法国人说起哈吉斯来自然不屑一顾,‌‌“英国人哪懂吃的?‌‌”

日本有所谓内脏锅,起源是博多——就是博多拉面那地界——的乡土料理。我有位朋友极爱吃,而且并不因其是乡土料理就粗疏大意,还会认真教我:

肝脏刺身要搭配蒜泥和葱,蘸一点盐吃……

牛肠要就着酱油汤底吃,然后蘸着白味噌再试一次……

当然,我把牛肠就韭菜蘸辣椒酱,他也不反对——他自己就会拿牛肚包蘸哈里萨辣酱吃。

按他的说法,肯放心大胆吃内脏的诸位,都有个特点:

才不管你健康不健康高雅不高雅,好吃才是最重要的……这不才是一个吃货最重要的修养吗?

我跟他说,没啥高雅不高雅的;没谁买个西瓜就为啃个西瓜皮;最好吃的,不都在核心部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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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驹桥日结工们的一天,不是在找工作,就是在找工作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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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驹桥的时间从早晨4、5点开始,这个点的天空已经是微蓝色,人们从附近的城中村里走出,又分成两批散去。一批是昨晚已经找好工作的人,他们需要坐上最早一班的公交车,另一批人准备在当天找工作,他们要去马驹桥商业街尾的一条十字路口。

中介已经在这里等待。

如果说整个马驹桥日结工的用工市场是一池水,那么现在,水温正在迅速变化。很多人说,马驹桥是一个讲究绝对生存的地方。在体力活主导的马驹桥,用工标准往往很简单——年轻与健康,也很严苛,二者缺一不可。

只是年老无法欺骗,它是时间的忠诚者。在马驹桥,年纪大的工人,或许会成为第一批被淘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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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准备去上班的日结工,穿着京东物流的红色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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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勤根今年50多,从河北来,平时一般在马驹桥做快递分拣,但从今年以来,分拣的年龄开始‌‌“卡得特别死‌‌”,50岁,就是那个临界点。

‌‌“你今年多大‌‌”,是马驹桥所有中介的第一个问题。熟悉这里的老工人都知道,要学会伪装年龄,如果被问起,就说自己长得显老,一些中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了。但现在,年龄愈发敏感,有中介要求统一上交身份证,拿到后,还得对着证,再瞧一遍脸上皱纹的密集程度,嘴里不停换算,‌‌“1976年,今年47。1974年,49了‌‌”。

北京的清晨有风、微冷。早前刚刮了一阵沙尘暴,下雨了,只是落下来的都是泥点。一个上了年纪的工人在角落抱怨,特意来得早,结果找了一圈也没人要。旁边一个男人也郁闷,他倒不是年龄问题,只是手指在上一份工里受伤了,被机器压的,简单裹了层纱布,中介说‌‌“这不行,没法干活了‌‌”。

张勤根有时候不服气,自己在过去干的活并不少,他在河北老家下过铁矿,还装过爆破的炸药,用生命挣钱是常态。现在家里的铁矿效益不好,但张勤根觉得,他一身的力气,并不比年轻人差,‌‌“扛水泥见过吧,年轻人根本干不了‌‌”。

100斤一袋的水泥,4袋,400斤,一袋一袋往肩膀上抡,在巨大的冲击下,人的身体只能不断下沉再下沉,直到背脊与地面平行,但只要张勤根咬紧牙口,上六楼不是问题。他说,年轻人受不了,这是一种长年劳作留下的肌肉记忆,‌‌“我身上的肉是能吃苦的‌‌”,没点经历的人,干一趟至少得躺个十天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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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马驹桥建筑工人,至今未成家,他今年4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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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介正在收日结工的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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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工作的人们一般会自带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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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中介开出的价格,是每小时1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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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有手艺的木工、瓦匠,只是他们明显不太熟悉马驹桥,一直在观望。但这就是现实的马驹桥,任何言辞在衰老面前,都失去了力量。

和张勤根不同,一些日结工,才刚刚被迫从建筑工地上退下来。‌‌“清退令‌‌”颁布后,年老的建筑工人不得已下岗,有些人辗转到了马驹桥。

陈有朋六十出头,在商业街旁的一条小过道上卖二手服装,他白天在垃圾桶捡一些衣物和鞋子,清洗干净,到了晚上就在马驹桥摆地摊,二手牛仔裤只要10元一条。他说自己在北京很有些年头了,一直在工地干活,参与过上个世纪80年代末的京石高速公路,还有现在的北京地铁10号线。到了60岁那一年,他又漂流到了马驹桥,花1000块买了辆电动车,每天往返于出租屋和流动摊位之间。好的情况,一天能挣个上百元,有时候30元不到,日子也过得贫苦随意,买包挂面,撒点盐,‌‌“没多大能耐,饱肚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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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抓紧最后一点吃早饭的时间,上了车,再回来就是晚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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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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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小方四人在面馆对付晚餐。

但年轻人依旧觉得,自己不缺工作,他们有大把可支配的时间与自由。到马驹桥已经是深夜,他们和另外两个外地来的男孩决定搭伙,一起开始彼此的闯荡。四个人在马驹桥商业街的面馆囫囵吃了一碗面,互相开着玩笑,徐小方畅想着,所有人要住在一起,在马驹桥租个两室一厅。

现实很快来临,他们凑起来的钱只有一共900元不到。马驹桥再边缘,也是北京的马驹桥,找了几家房子,价格一个月都在1000元以上,还只是单间——毕竟,没有人想在马驹桥过生活,客厅是留给不愁生存的人。

在长长的甬道里,昏暗的光线埋住了成排的出租屋,马驹桥民房里的一条走廊过道,两侧至少能容纳10个人。这里不缺各式各样的房子,长租、短租、大间、小间、普通间,甚至卫生间房。

他们拖着行李行走在马驹桥的大街上,没找到房子,四个人依旧在打趣,他们戏谑路边废弃的核酸亭,只有2平方米大,看起来也没比那些单间小多少。他们把马驹桥当作是成年人生的第一个起点,却丝毫不担心今晚自己会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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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人会留在网吧过夜,只要20元,还能寄存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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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在过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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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在7天酒店的台阶上睡着了,这家酒店一晚的费用是203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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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处可见宣称解决资金问题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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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方向的人。

中介陈大富最后捕捉到了一个年轻人,他的眼里有足够多的迷茫。24岁的蒋成不准备在马驹桥待下去,他来这半年,眼见人越来越多,工钱也少。

他有时痛恨自己的懒散。日结工太自由,只要不饿肚子,他做一天就休三天。聊着聊着,蒋成又小声说出了放在心里的自卑,因为个头只有1米68,自己当保安也被东挑西拣,同样的工作时长,他拿到的钱要比别人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头埋在膝盖里,背弓成了一只虾米。

蒋成决定跟着陈大富去大兴,做长期保安,月薪3500元。到了夜晚,该出发了,他带上了一个蛇皮袋、一个行李箱、一瓶矿泉水和一块吃剩的饼。这也是他所有的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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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打地铺的男人,已经收拾好铺盖,准备新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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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驹桥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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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成带着所有的家当,准备去大兴当保安,那是他新的未来。

(文中受访者均为化名)

作者:尹夕远(摄影)、钟艺璇(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