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

作为一个资深单身人士,即便已经掌握日常应对‌‌“谈恋爱了吗‌‌”‌‌“咋还没对象‌‌”‌‌“什么时候结婚‌‌”等感情质询的一百零八式,在春节这个阖家团圆的祥和日子,还是难免会遭遇父母角度刁钻,就地取材的催婚手法,比方说:

‌‌“今年过年好像有点冷清?‌‌”‌‌“你找个对象带回来就热闹了!‌‌”

‌‌“一个人在出租屋大扫除好累!‌‌”‌‌“没有男/女朋友帮你当然累啊!‌‌”

‌‌“我每天下了班就回家。‌‌”‌‌“刚下班就回家,都没人要跟你约会吗?‌‌”

‌‌“这电视墙好像有点空。‌‌”‌‌“你觉得挂个囍字怎么样?‌‌”

‌‌“咱家的猫/狗都有伴儿了,所以你啥时候才能有个对象?‌‌”

‌‌“新的一年又长一岁,你难道就不想为祖国的人口增长做出一点贡献吗?‌‌”

……

面对这种难度级别max 的战斗,假装没听到或是试图转移话题都不是长久之计,父母的不理解多半来自积年累月的失败沟通。在意识到爸妈有发起质询的意图时,先花一秒钟提醒自己:别上来就急眼,心平气和再尝试沟通。

虽然说摊开来说也未必行得通,毕竟是个长期攻坚战,走位灵活一点儿。不妨试试看换个战斗策略,要是能成,双方心里也都松快一点。

这个春节,好奇心准备了10 条‌‌“单身也没问题‌‌”的优雅解释。不管你是暂时单身,不排斥找对象,还是享受单身状态,不打算刻意去改变的独身主义者,都欢迎按需取用:

1. 婚姻和感情是一个宏大的话题,不要孩子气地表示没事,我就想独身守你们一辈子。要从大处着眼,比如从宇宙起源谈起——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曾经说,这个宇宙从诞生的一刻起有可能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电子,是这一个电子组成了世界上的所有人。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其实就我一个人,包括我跟我对象。人类生而孤独,所以我只要抱住我自己,就等于是抱了我对象了。换句话说,即使有对象的朋友,抱住对象时其实也是在抱住自己。所以我们其实都没差啦。

2. 列举一些统计数据表明自己并不是异类。从2013 年起,中国的结婚率就已经不再保持正成长,而是逐年下滑,与此同时,离婚率从2009 年就开始逐年增加。超单身社会已然来临,说起来,我只是走在时代尖端。

3. 我不是拒绝找对象,只是找对象也有方法论。有位数学家说,找对象最好的办法是,把前面37%的人都考察一遍但是不做出选择,之后只要遇到一个比前面这37%的人还优秀的,就跟ta 在一起。按照这个方法,我现在还在考察阶段,等符合要求的那个人出现,我一定如鹰搏兔抓ta 回窝,母上大人就请放心吧。

4. 体贴地帮父母预想一些亲朋好友问起‌‌“你家娃为啥还不找对象‌‌”的应对方案。比如‌‌“孩子工作压力已经够大了,怎么忍心再催ta 呢‌‌”(转移矛盾式)‌‌“,‌‌”啊呀我们也跟ta 说过了,但这种事也要靠造化的嘛‌‌“(缓兵式),‌‌”我们家xx 从小就主意正,ta 不想干的事儿谁也劝不动‌‌“(夸大难度式)。爸妈的着急有时来源于他们在同龄人那里感到的peer pressure,把你工作常用的‌‌”非暴力不合作‌‌“(花式说不)技巧教给他们。

5. 关于‌‌”何时抱孙子‌‌“这件事,不妨科普一下黄金生育年龄是怎么坑女性的:真正意义上‌‌”黄金年龄‌‌“并不存在,所谓的‌‌”最佳‌‌“只是个概率问题(注意‌‌”概率‌‌“跟‌‌”发生‌‌“的区别),更何况它完全没有考虑每个女性的经济状况、心理状态和职业规划。另外,现在冻卵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只要合理规划,‌‌”后悔药‌‌“还是有的。

6. 尽量把爸妈争取到统一战线上来,否则上面这条就不太好操作。当然这也是有方法的:行为经济学里有个词叫‌‌”损失厌恶‌‌“,意思是‌‌”失去一百块的痛苦,远比得到一百块的快乐要多‌‌“,《怪诞行为学》的作者也说,改变一个人的行为需要增加激励。综合起来就是,向爸妈传递‌‌”为获得外人眼里的面子,而损失咱家的内部团结,得不偿失‌‌“的护犊子信号。

7. 如果爸妈担心的点在于‌‌”怕你没人照顾‌‌“,你可以承认自己偶尔也有孤单的时候,但表述方面要安排一个戏剧化转折:‌‌”前几天我一个人在家,突然想到妈给的独门菜谱/爸给的养花秘籍,试了下哎还真管用,姜还是老的辣!‌‌“既能平息爸妈对你独居生活能力的质疑,还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他们,顺带树立起一个‌‌”我有在认真过日子哦‌‌“的形象。

8. 假如爸妈的理论依据是‌‌”谈个对象你自己也开心‌‌“,温柔而诚实地告诉他们:那未必。研究员Eva C. Luciano 和Ulrich Orth 研究了德国超过9000 个恋爱中/结束恋爱/单身者的数据,得出的结论是:因开始一段感情而提高自我价值感,当且仅当情侣关系和谐稳定,且维持时间够长(通常是一年或更长)。那些开始恋情但持续不到一年的人自尊比那些单身的人要更低。也就是说,不成熟的恋爱可能反而会伤自尊。

9. 父母可能会提出帮你张罗相亲,如果你不想这样又抗议无效的话,可以尝试曲线救国,反问爸妈‌‌”如果相亲没成,你们要如何维持跟介绍人之间的关系?‌”,把难题抛回给他们。毕竟这个人大概率是他们的亲戚/牌友/老同学/对门邻居/广场舞搭子,见面频率比你高,确实有维持人缘的需求。

10. 考虑到国内居高不下的生活与育儿成本,钱同样是个问题。人口学家说,生育率如果想提高,需要创造条件让夫妇对中期财务前景有一种安全感。如果你对自己的经济状况尚有忧虑,今年可能是一个不错的提出时机。

最后,如果你自觉不是爹妈的对手,一开始就打算消极抵抗的话,那么你还有这几招保底:在他们的手机上装几款游戏、领一只猫或狗回家、自己一个人出国游或出钱带二老出国游等等,都可以。

祝你谈话成功。

我一人吃饭时,最寻常选择的,就是‌‌“煮‌‌”。

这个煮并不限于地方种群,毕竟,就一个煮字,已然足够包罗万千:日本有关东煮,中国有大炖菜、杂烩汤、各式煲汤与各类清口的淡汤,西式的浓汤清汤也大多需要大量的原料和味料来烹制,更别提东南亚的一碗沙拉或许都是温热出锅的……

当然,最偷懒的做法还是日式味噌汤:买回汤料,打底的是白萝卜、海带结、冻豆腐块儿或千页豆腐,其他各种杂蔬肉类、粉面米饭,任君选择,凭你钦点,甚至放进意面之类也没有多么违和,只要你确保意面不会吸干锅里的水。如想要更鲜香一些,撒点儿三岛香松,各式口味随你喜爱,然而加了鱼类的,更能调出味噌汤的暖意和鲜味儿来。有这样的一锅,任再寡淡坚硬或夹生的米饭,也似乎能足足吃够一碗。

关东煮也做得容易:盐糖料酒,生抽清水,实在偷懒,我们还有关东煮味道的汤料包哇——这下没法找借口了吧——快快的买好打底的蔬菜,切滚刀块或厚实的大块,丢进去煮开后慢炖到上色,汤清味鲜,仿佛材料的滋味全融入了这口色浓却薄滑的汤体里,而材料中呢,更是渗透了汤汁的味。最好配上鱼豆腐、肉丸子之类共煮,最后再放些不抢味道的青菜、菇类、芽菜,就不就米饭吃都很有滋味,甚至觉得异常甘甜。

泡菜汤更偷懒——酸菜汤反而多一道工序。如是酸菜,需先用火和清油略炒,出了酸香味,再放入水烧开,拌入食材炖煮,如觉得酸,加些糖就是,别放盐,怕这汤味道坏了;辣白菜就无比方便,直接清水煮料,最后辣白菜一倒,依自己的口味调味便是。加些甜甜的大葱和料理酱油,不比剧中主角过得差多少。当然,你更讲究些,最后起锅时在摆上一些辣白菜,撒些许白芝麻,筷子一捣腾,啧啧,香又辣的,要了亲命了。

你如果非要认真地养生,专挑些什么雪燕、桃胶、银耳、海椰子,甚至鱼翅燕窝都上阵,那就必须得早早地开始准备了。大清早便起来,洗净食材,泡发加水,如果想要配上骨汤的,也该把肉拿出来处理解冻。中午能回家就最好,将已经准备完毕的食材全部丢进炖锅,时间调好,睡觉上班。晚上回来时,诱惑你快快开门的定不是饥肠辘辘的胃,而是隔门飘出的浓郁的鲜汤香。

如果需要短平快、稳准狠,问题也不大。泡面知道没?面煮进去之前先开锅小烫一次,把黄澄澄冒着油花儿的水倒掉,否则容易上火;调味料放一半就好,吃那么重口味容易口渴的,还会盖住往后的食物原有的滋味来。当汤水烧开,打一个鸡蛋进去,加上大量的新鲜蔬菜、菇类、肉类,甚至就是一条火腿,营养都比起单独的泡面丰富许多。泡面的质地本就易熟,这样沸腾喷香的一锅没到几分钟便可以端碗上桌,既不耽误看文件,也不废什么等水爆沸的时间。如果你用的是雪平锅,那就更快乐了——装碗的工序都省了,还只需要洗一个锅,末了,还特别有日剧主角的朴素生活乐趣。

生病了,或是实在什么也懒吃懒想,那就来一碗清润的甜汤。烧开水,少许的冰糖或红糖,红薯或山药、木薯养胃又饱肚,枸杞和红枣自带甜味,提气的话,少少丢一两片西洋参;嗓子嘶哑或上火,加点麦冬也不错。想要更饱腹一些,薏仁、燕麦或五彩杂豆都很好。咦,你说我这样听起来很养生?拜托,还不是因为认识好多广东人。(笑)

有这么一句我并不知道来由的话:冒菜是一个人的火锅,火锅是一群人的冒菜。前者似乎显得凄凉,但后半句仿佛更令人觉出无奈,一群人不过是彼此演绎热闹的影伴,而非真心诚意共享美食的亲友。当然,抛开这种夹带悲观感情色彩的解读,换个意头,这句话也足够精妙:一个人时也不将就,一群人时,各有精彩。

自远渡重洋以来,我便都是一个人住,如是同别人过夜,不是在玩耍途中,就是借故蹭铺,当然,少不得为这些大方的好友下一次厨。虽说做些热闹的菜,也不失为一种喧嚣的乐趣,然而似乎在我这样怪癖的性格里,我倒更愿意一个人在阴雨绵绵的天气中,窝在家里,穿着最舒服宽大的衣服,看着灶头上那口小锅里咕噜噜的一阵阵小沸腾,揣着忐忑的心,一边算计着开桌上饭的时间,一边咽一咽口水,回头默默加载好电脑里的音乐剧。

我这个人好像是不过春节的。在我的记忆中,过春节还是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一临近过年,爸爸妈妈就忙碌起来,开始置办年货,而我们这几个孩子则兴奋地围着他们转。对于我们来说,过年首先意味着能够吃到好东西了。其实,所谓好东西,不过是花生、糖果、糕点之类罢了,在那个贫困的年代,这些东西平时不易吃到。当然,还有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还有年初一早晨的汤圆。上海人称汤圆为圆子,除夕那天,家家户户都从房间角落里搬出小石碾,把浸泡好的糯米磨成粉,包出一批豆沙馅、芝麻馅和猪肉馅的圆子备用,那是最有节日气氛的情景。圆子是大馅的,个儿比一般元宵大许多,非常好吃。除了吃,过年还意味着可以穿上新衣裳,跟父母走亲戚,再奢侈一点,到城隍庙买一盏灯笼,到‌‌“大世界‌‌”看一场戏。

我对过年的兴趣随着年龄增长而递减,至少从上中学开始,过年就不太能让我兴奋了。我喜欢独处,喜欢看书,过年的热闹让我烦。这副落落寡合的脾气在上大学后达于顶点,过年时,寒假留校的同学聚在一起玩闹,唯有我躲进了阅览室里。走出校门,在广西一个小县工作许多年,基层的环境楞是没能把我改造过来。逢年过节,人们照例是聚餐打牌,我把自己关在我的小屋里,热闹海洋中的一座安静小岛,这真是美好的时光,说不尽的寂寞,说不尽的充实。我不认为我这种喜静不喜闹的性格是优点,实际上它也让我吃了一些苦头,只是天性如此,只好顺其自然。

自从我自己当了爸爸,我对春节乃至各种节日又重视了起来,那当然是为了让孩子高兴。由此我明白,当初我的爸爸妈妈兴冲冲地为过年忙碌,其实动力也是我们这几个孩子的企盼。孩子是节日的主人公,一切欢乐的节日同时也都是儿童节。节日的来由各不相同,都是神给孩子的礼物。在孩子惊喜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春节和一切快乐节日的最可爱的价值。

2

其实我知道,节日是应该热闹的,不热闹不成其为节日。尤其一个民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那基本上就应该是狂欢节。在古代,许多民族都有类似于狂欢节的盛大节日,其特征是打破日常的禁忌,让平时受压抑的原始本能尽兴释放出来,人仿佛回到了自然状态。要说热闹,今天文明民族的节日哪里能和这些古代的节日比。

就热闹程度来说,现在的春节也大不如从前了。从前的春节,从除夕到元宵,连续半个月,是一个长长的节日,到处张灯结彩,鼓吹喧天,开庙会,演百戏,一片喜洋洋。冬去春来,这个农业民族的休整期即将结束了,春节是一年忙碌开始之前的最后的狂欢。相比之下,现在的春节,不但时间短多了,而且欢度的方式也相形见绌,庙会、游乐、宴席都成了商机,失去了普天同庆的民俗意味。

生命需要欢乐,平凡的日常生活需要用节日调剂,热闹无可非议。可是,倘若人们平时的日子就过得十分热闹,过节又当如何?我们的先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的节奏与自然一致,日子过得忙碌然而安静。对于他们来说,节日是忙碌中的休憩,安静中的热闹。现代人却忙碌得何其不安静,充满了欲望、焦虑、争斗、烦恼。在今天,相当一部分人的忙碌生活是由两件事组成的——弄钱和花钱,这两件事制造出了一系列热闹,无非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声色犬马。人生任何美好的享受都有赖于一颗澄明的心,当一颗心在低劣的热闹中变得浑浊之后,它就既没有能力享受安静,也没有能力享受真正的狂欢了。这样的人能够怎样过节呢?不过是把平时那种低劣的热闹放大,从而使之变得更加低劣罢了。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人。但是,我们不能不承认,在今天,日子过得忙碌而热闹是一种普遍状况,人们把太多的精力花在挣钱和消费上面了。针对这种情况,我的建议是,在春节长假里,不但停止忙碌,而且停止热闹,不去旅游热点,不去娱乐场所,就坐在自己家里,与亲人相对,最多邀二三好友,过一个清静的节日。节日应当不同于平时,昔人静极而动,我们动极而静,不都是合乎逻辑的吗?

3

‌‌“通宵达旦地坐在喧闹的电视机前,他们把这叫做过年。

‌‌”我躲在我的小屋里,守着我今年的最后一刻寂寞。当岁月的闸门一年一度打开时,我要独自坐在坝上,看我的生命的河水汹涌流过。这河水流向永恒,我不能想象我缺席,使它不带着我的虔诚,也不能想象有宾客,使它带着酒宴的污秽。‌‌“

我写上面这一段文字,应该是在二十年前了吧。从那时到现在,岁月的闸门又打开了许多次,我的生命的河水已经流走了太多。每到旧年离去,新年到来,我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惆怅。我对守岁的理解与许多人不同。许多人的守岁,是大家聚在一起,往往还是聚在电视机前——二十年后的今天仍然如此——看着‌‌”春晚‌‌“,等着那一记钟声,犹如一声令下,大家一齐欢呼、拥抱、祝福。这是什么守岁啊!世上哪有众人共有的‌‌”岁‌‌“啊!也许他们守的是新岁,那随着一记钟声而开始的新的一年,因为尚未打上任何人的生命印记,因此尚可说是大家共有的。可是,真正应该守的是旧岁,那离去的一年,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它都是独特的,是他的生命的一个不可重复的片段,铭刻着他的特殊的悲欢和经历,而它却永远地消逝了。守岁是一种诀别,必须独自面对,一个人怎么能把自己生命的如此珍贵的片段和众人的片段混在一起,让它不明不白地消逝,因而真正消逝得无影无踪呢。

所以,在我看来,过年是一个机会,它提醒我们,岁月易逝,生命有限,这岁月不是笼统的岁月,而正是你的岁月,这生命不是抽象的生命,而正是你的生命。你也许有点儿伤感,但有点儿伤感没什么不好。你必须心疼你的生命,才会好生照料它,必须怜惜你的昨天,才会珍惜你的明天。在平时的匆忙中,我们的那个最本真的自己往往遭到了忽视和冷落,甚至可能迷失了,那么,现在让我们把它找回来,让我们亲近它,爱护它,带着它重新上路,从此不再把它丢失。

一年忙到头,忙于劳作,忙于交往。过年的时候,劳作暂停了,交往也节制一点吧,无论外面多么热闹,也给自己留一点独处的时间吧。把心静下来,与正在离去的旧的‌‌”我‌‌“道一个别,向正在到来的新的‌‌”我‌‌“许一个愿,这岂不是处在新旧之交的此时此刻的‌‌”我‌”最应该做的事?看见有的人用大量应酬和交际把春节填得满满的,不给自己留一点时间,我实在费解,他们真是太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亲戚进门先请坐,茶水瓜子加糖果。

端椅推桌挂大衣,和颜悦色陪唠嗑。

是是是我都记得,我幼时您抱过我。

工作学习还那样,哪及家乡快乐多?

这是您的孙子吧?唇红齿白真好看。

这是您的新车呀?气摇山河力拔山。

花木掩映拥新宅,城里这得六百万。

归乡纳得子孙福,晚辈艳羡空眼馋。

我在城市特别丧,空气交通绞人肠。

婚礼孩子甭提啦,我没福分只顾忙。

看您得享天伦乐,眼看四世要同堂。

逛街跳舞打麻将,真是羡煞我亲娘。

非我无意恋红颜,城里交际不方便。

地铁公交出租车,还没算上请饭钱。

归家宅居独向隅,邻里经年不见面。

吹说同城有伴侣,隔悬倒像异地恋。

家乡住着真舒泰,树绿天蓝流云白。

鲜鱼肥肉大棚菜,好过天天叫外卖。

我是没福享清闲,独自在那城市待。

非我不听长辈话,情况多变不自在。

回乡下厂来工作?惜我专业不对口。

无功受禄食不安,良机会向晚辈留。

咱这辈子就这命,资本鞭我当黄牛。

何必为我累长辈,终日营营满腹愁。

对对对您说得对,长辈熟虑我不及。

是是是您说得是,吃盐多过我吃米。

您的提议都精辟,容我回头想仔细。

您先喝上一口茶,再把意见给我提。

君量似海我素闻,剧饮千杯当热身。

非我推拒耍滑头,家中还有俩老人。

换盏亮喉尊长事,罢席劝睡晚辈忱。

容我多吃家乡菜,季鹰归吴享鲈莼。

酒足饭饱还要聊?我得替娘来刷碗。

哎呀您要回去啦?惜哉教诲被打断。

您还有话没问完?后天拜年再续谈。

一定考虑您的话,好将我家美名传!

——《春节亲戚来拜年,如何控住大场面》扩充完全版

邓丽君,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名字。每当人们提到她,总会想起她那清纯姣好的面容和温柔婉转的歌声。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刚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它讲的是爱情。后来,我才知道,它更有可能讲的是友情。

是啊,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知己在于精,不在多。想当初,大陆和台湾尚存着丝丝隔阂的时候,只有邓丽君的歌声通过电台,飘过台湾海峡来到大陆人民的耳畔。很多人怕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帽子,只能在深夜里,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听着邓丽君的歌声。

她用自己婉转的歌声抚平他们内心的创伤,那时的邓丽君于那些深夜的聆听者而言,,岂又不是一位难得的知己?

02

我们总是在一路成长,一路丢失曾经的好友,一路遇到新的知己,那些曾经的问候也会在不经意间渐渐稀少,而你的身边又多了一些不同的笑脸。

有时候你刷着朋友圈,看着曾经的朋友旁边多了几张陌生的笑脸,你就会想起自己也曾和朋友这样笑得肆无忌惮,真好啊!只是,现在在TA身边的人,不是你罢了。

时间就像永远向前的巨轮,他鞭策着每个人快步前走,不论你愿不愿意。曾经的朋友,现在也许已经结婚生子,也许还在为了生活苦苦挣扎。但是,这就是现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愿你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会想起我,我这个曾经的、永远的朋友。

原谅我不能永远陪着你走下去,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不过,我会永远记得,那年的我们,曾并肩走过一段青春岁月。我知道,那一定是彼此的独家记忆。

未来的路很长,我们相聚的机会应该会越来越少。我知道,你也会如我一般,珍惜彼此再见的时光。

03

而彼此不再见的日子里,我会把你放在心里。我不是不想常常和你联系。而是,有时候我会被生活的洪流吞噬,紧张得不知所以;而是,我怕突然的问候,会让你担心,害怕我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当我想你或者你也想我的时候,你大可来参与我的生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与你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朋友之间,贵在真实与交心,不是吗?

加拿大诗人说,万物皆有裂缝处,那就是光射进来的地方。

而你,我的朋友,就是我在黑暗深处的一点光亮,虽然不像太阳那般炙热,却足以照亮我,温暖我,在我幼小的心灵受到创伤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点点爱意。我知道,那就是你,我的朋友,我的知己。

我知道自己有一个很小的奢望,就是拥有永远的知己。而你的存在,让我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富足的人。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任时光匆匆,我只在乎你。